满地的狼藉,看着那张被撕成两半的、父母的笑脸,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冰冷,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耳朵里嗡嗡作响,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
旁边的白雪还在一起煽风点火:“哎呀,撕了就撕了嘛,一个破本子而已,多大点事儿啊?”
“就是,看你可怜,姐姐我赔你十个新的!
两百块够不够?
不够你说话啊!”
徐婷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要给我转账。
两百块?
她们以为钱能买回我的记忆?
买回我爸妈的笑脸?
我缓缓蹲下身,手指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那两半照片碎片。
冰冷的触感传来,我看着照片上父母依旧温暖的笑容,心中某个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彻底断裂了。
一股从未有过的、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全身。
04 孤注一掷我像个游魂一样失魂落魄的回郊区的出租屋。
那间十平米不到,月租三百,阴暗潮湿,被我称为“家”的地方。
赵玲和白雪尖锐的嘲讽,撕碎的日记,还有那张被扯成两半的父母合照的碎片,在我脑子里反复冲撞,像一把钝刀子来回割着我的神经。
疼,钻心的疼。
但我流不出眼泪了,好像所有的水分都在寝室那场屈辱里耗尽了。
我麻木地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里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我没开灯,径直走到床边,弯腰,伸手摸索床底。
冰凉的触感传来,我摸到了那个老旧的铁皮盒子。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抱出来,放在床上,用袖子擦去上面的灰尘。
打开盒子,里面铺着一层红色的绒布,绒布上,静静躺着两枚勋章。
特等功勋章。
金色的五角星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闪耀,沉甸甸的,带着金属特有的冰冷。
这是我爸妈用命换来的。
我记得小时候,他们穿着军装,抱着我笑的样子。
后来,任务来了,他们走了,再后来,部队的人送来了这两枚勋章,还有两个骨灰盒。
他们说,我爸妈是英雄,为了保护国家财产和人民安全,牺牲在了边境线上。
英雄……我用指尖轻轻抚摸着勋章上冰冷的纹路,金属的凉意似乎透过指尖,渗进了我的骨头里。
爸爸,妈妈,你们是英雄,可你们的女儿,现在却像条狗一样被人踩在脚底。
你们用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