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道裂纹,朝东南方向蜿蜒出去。
“到了。”
他说,把暖风调高,“外面到了零下了。”
温今夏哈了口气,把羽绒服领子往上提,没动:“你是不是疯了,一大早来看雪山?”
“你说你没看过雪。”
他斜了她一眼,“我信了。”
她轻哼一声,拉开车门,一股冷风瞬间灌进来,她打了个哆嗦:“疯的是我。”
雪地上只有他们的脚印,一步步深深浅浅。
凌晨四点半,鱼子西一带的观景台上还没人,他们裹着羽绒服,踩着被霜冻过的木板路往前走,林越手里提着保温壶和两瓶矿泉水,像带团的大哥。
“你高中就这样,”温今夏说,“什么都准备得一丝不苟,我打喷嚏你能掏出板蓝根。”
“你感冒还不是喝我板蓝根熬过来的。”
“可是你那时候嘴巴很毒。”
他看她一眼,嘴角轻轻一扬:“我现在也没变。”
天边微微泛出一点蓝光的时候,他们到了最前排的木栈道尽头,脚下是几百米高的峡谷,远处贡嘎雪山群已经显出隐约轮廓,像压在天幕上的一把白色巨刃。
林越把保温壶盖子拧开:“姜茶。
青青买的,说你肯定抗冻能力差。”
“她还说你也一起,结果你自己来了她没来。”
温今夏接过杯子,抿了一口,“你俩串通了吧?”
林越一脸平静,“她也是跟我说有事脱不开身。”
“她昨晚还在朋友圈发了打麻将的照片。”
“那可能她输急眼了。”
温今夏看他一眼,眼神带点狐疑,但没再追问。
风吹动她的头发,一小撮在睫毛边晃来晃去。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
她伸手接了一下,是一小片六角形的冰晶。
她一下子站住了,抬起头,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是潮汕人,确实没有见过下雪。
“下雪了。”
她低声说。
雪很轻,像浮在空气中的粉尘,又像极轻的羽毛,一片片缓慢地落下来,落在她睫毛上、帽子上、落在她伸出去的掌心。
“我以为雪会像电影里那样哗啦啦往下砸。”
她小声说,“没想到是这种感觉。”
林越看她脸上露出孩子一样的表情,没说话,只把保温壶盖上。
几分钟后,天色一亮,雪山真正显形了。
清晨的阳光从贡嘎主峰后方升起,大片雪色从天边流下来,照在远山和她脸上。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