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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一直认错,认着不属于她的错。
她甚至连当着他们哭都不敢。
也没有这个必要。
因为没人会心疼她。
她只在无人时,眼里的红与泪,交织成失望的图景。
没关系,她流不出的泪,我来帮她流。
我走到隔壁,一言不发地掀了他们的桌子。
14看着一地的狼藉,外公外婆气愤地咒骂起来。
只有爸爸看着我,愣愣地问,“知青,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我向来喜欢亮色,今日却穿得一身黑。
我还没开口,就有人打断了我。
“知青,你妈妈刚走,你这样她会不安心的。”
我回头一看,是昔日的老邻居陈伯。
外公外婆陡然安静下来,外婆皱眉,“你也帮着那个丫头骗我们吗?”
爸爸冲过来抓着我的肩,“你说,你说你妈妈究竟在哪里?”
我拍开他的手,像要发泄出积攒十几年的怨气。
“她死了她死了,你们满意了没有?”
外婆还是不信,“怎么会呢?
小时候,算命先生说她命硬,所以她才克死了她哥。
她怎么,怎么可能死呢?”
我突然觉得荒谬与悲哀。
原来是这样。
以前外婆也很疼妈妈的。
所以舅舅死后,妈妈的忍耐不只是出于愧疚,还有从前的温情。
可我这愚昧的外婆,深信妈妈命硬,克死了她的儿子,才对她那么坏。
陈伯看着他们终于疑惑起来,“可,可丽丽都去了追悼会,亲眼见到了你们家婉清的遗体。”
他看向我,“还是知青办的,你们,不知道?”
外婆身形晃了一下,有些站不稳。
爸爸看着我,第一次因为妈妈,脸上有了伤痛的裂口。
我扬起头天真地说道,“沈先生,恭喜丧妻。”
我扫了一眼王矜柔,“祝您和王矜柔女士百年好合。”
他对我的嘲讽充耳不闻,只是急切地抓着我的手,“你妈妈在哪里?
带我去见她好不好?”
他卑微的样子一如我生日前妈妈求他。
我甩开他的手,“你不配。”
我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过一圈,“你们都不配去打扰她。”
王矜柔还是那副温柔的样子,语气里全是埋怨,“知青,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这么大的事,竟不告诉我们半分。”
“你妈也是,怎么想的。”
她和从前一样,想把错都算到我头上。
爸爸突然吼道,“别说了!”
王矜柔错愕地愣住。
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