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以为我和周扬有什么,或者,他觉得我真的就是这样一个对谁都能嬉皮笑脸、发表廉价“喜欢”宣言的轻浮家伙。
晚些时候,在图书馆门口,我再次“偶遇”了顾沉。
夕阳正浓,染红了半边天。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试图用我惯用的轻松语气打破僵局。
“顾沉!
你看今天的晚霞,也太好看了吧!
我好喜欢这种浪漫的感觉啊!”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活力,和平时对着猫猫狗狗、花花草草犯花痴时一模一样。
顾沉停下脚步,侧头看了我一眼。
夕阳的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却暖不了他眼底的淡漠。
“嗯。”
只有一个字。
甚至没有看晚霞,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秒,便移开了,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指数。
然后,他微微点头示意,绕过我,走进了图书馆。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戳破的气球,所有强装出来的元气和沙雕瞬间瘪了下去。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钝痛,还带着密密麻麻的委屈。
我维持着脸上僵硬的笑容,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我把喜欢写进风里,你却以为我爱上了风。”
回到宿舍,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
我拿出那个藏在枕头下的旧笔记本,翻到某一页。
上面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夸张的感叹号。
只有用娟秀小字写下的,断断续续的句子。
“风在哭。”
“它带走了我的喜欢,却把眼泪留给了我。”
“埋在心底的爱,是不能见光的植物,一见光就枯萎。”
“今天,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堆无用的垃圾。
他一个眼神,就能杀死我所有风中的戏谑。”
黑暗中,我抱紧膝盖,把脸深深埋进去。
压抑的呜咽声,终于忍不住溢了出来。
几天后的实验课,我和顾沉被分到了一组。
天赐良机,也是公开处刑。
整个过程,我都紧张得手心冒汗,连试管都差点拿不稳。
顾沉依旧沉默,只是偶尔在我操作失误时,用简洁的语言提醒一句。
气氛尴尬得能原地抠出三室一厅。
实验快结束时,需要用到一种特定的蓝色指示剂。
我找了半天没找到,顾沉从实验台的角落拿了出来,递给我。
就在我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