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了,要走还有点舍不得。”
哥哥浑身的骨头断了好几次,面色如纸地躺在床上。
大夫说,他在狱中受过太多折磨,早就是用药吊着一口气了,如果不按时喝药恐怕会有性命危险。
为此,我爹三令五申炉子上要一直熬着药。
涉及她的亲儿子,娘也难得地上了几分心,可她不过是在床前伺候几天,就又是嫌脏又是嫌臭的,只把我往前推:“阿盈啊,娘的年纪大了,做事不如你细心。
不如你来给哥哥熬药吧,记得不能太凉也不能太烫…”当着哥哥的面,她一副慈母的样子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转头却回自己房里休息了。
看着哥哥浸满仇恨的眼睛,我双眼通红,轻声道:“哥,娘怎么能对你这样?
当初你一被抓走爹就想变卖家产把你赎出来,是娘一直阻拦。
她总是满口为了我们好,为什么却总是…如果不是耽搁了这些时日,也许你也就不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甚至从此都不能人道…”哥哥猛然睁大眼睛,攥着被子的手剧烈颤抖:“你说什么?”
大夫说哥哥现在心绪郁塞,千万不能跟他说他已经断了命根、再也不能人道的事情。
否则就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了。
可是若不告诉他,他又怎么知道我们敬爱的娘都把他害到什么地步了呢?
我假装失言,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身后,我哥发出一声愤怒至极的嘶吼:“我不会放过她,都是她害得,全都是她!”
当天夜里,我们的房门果然被人敲响,催债的人已经堵到了门口,不停地喊着:“宋大志,你快给我滚出来!
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你在我这里借的八十两银子要是还不上来,就只好用你的手脚来抵了!”
我爹刚从床上抱起哥哥,听到声音顿时僵在了原地。
他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这么早,不是说好了明日…明日?”
一把斧子劈开木门,门外的人浩浩荡荡闯了进来,为首的刀疤脸冷笑一声:“本来是明日的,可谁让你这位好婆娘,她告诉村口的大娘,说自己马上就要搬到京城去过好日子了。”
“有这种好事,怎么能不告诉我们呢?”
看着爹额前冒出来的冷汗,娘慌张地摆手:“我不知道,我以为不会有事的!”
他们闯进门的前一刻,我就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