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浑浊的眼珠里布满血丝,恰似两团即将熄灭却又挣扎闪烁的微弱火苗,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眼神仿佛我触犯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禁忌。
“别问,别打听,更别靠近。”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在生锈的铁板上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难以掩饰的深深恐惧。
他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破旧不堪的护身符,上面的朱砂字迹早已模糊不清,像是被岁月的洪流冲刷殆尽。
“三十年前,有个夜班新人不信邪,非要下去看看。
第二天,我们在停尸间找到他时,他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七窍流血,怀里死死抱着一块带血的青砖,嘴里还念叨着‘它们要出来了’……”王叔的讲述如同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我的脊背缓缓爬上头顶,让我背后一阵发凉。
刹那间,休息室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窗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呼呼” 作响,树枝被狂风裹挟着,猛烈地拍打着玻璃,发出 “哗啦哗啦” 的声响,恰似有人在外面急切地挠门,想要闯进来。
王叔压低声音,身体前倾,缓缓向我凑近,我甚至能清晰地闻到他口中散发的浓重烟味,以及那股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地下室的铁门,锁着的不是尸体,是……” 话还没说完,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喉咙,猛地剧烈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正遭受着极大的痛苦。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多说一个字,只是眼神中满是哀求,反复地将那个护身符往我手里塞。
我握着这个带着王叔体温的护身符,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仿佛它承载着某种沉重而不祥的力量。
临走时,我不经意间瞥见照片上的一个年轻身影,他身着与红雨衣女人相似的制服,胸口别着 “安全巡查” 的徽章,这一发现让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深夜值班,我独自坐在值班室里,四周一片死寂。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守则上关于地下室的空白处,总感觉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暗处紧紧窥视着我,令我脊背发凉。
走廊尽头,那扇通往地下室的铁门悄无声息地渗出黑色水渍,水渍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