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姜汁鱼片、洒蒸鸡、炸春卷……
南珠一时吃得欢,心里头的别扭都抛之脑后了,小腿儿在襦裙里轻轻晃着,倒是惬意。
沈燕白瞅她好几眼,她腮帮子吃的鼓鼓的,甚是可爱,比桌上佳肴更美味。
吃甚么饭,该吃她才对。
沈燕白眼底划过深深的笑意,夹了一颗樱桃肉放她嘴里:“我去外头调两个丫鬟来伺候你,到时候将她们叫过来,你来选两个顺眼的?”
南珠摇头:“谢谢爷好意,我不用人伺候,还是一个人自在些。”
“你确定?”沈燕白在她耳边轻道:“当我的通房丫鬟格外累些,我担心你吃不消,有人伺候你,有什么事只管使唤她们,别累着自个。”
南珠心道这有什么,她被四小姐刁难的时候,她要干的活可累了,还举着三斤的缸子在院子里罚站。
她信誓旦旦道:“奴婢不习惯被伺候,一切照旧便好。”
沈燕白轻轻一笑,不再劝她。
用完午膳,沈燕白同南珠一起去后院找兰花问话。
兰花身上有伤,不好下跪,被两位嬷嬷搀扶着下了床。
沈燕白气宇轩昂,不笑时面孔颇为严肃,叫人不敢直视,他语气淡淡的:“你先坏了府里规矩,我若不处置你,恐怕会引来闲言碎语。”
兰花惧怕沈燕白的目光,低着头认罪:“奴婢知罪,愿接受责罚。”
南珠向前挡在兰花前面,跪在地上求情:“私自接活是奴婢的主意,银子也是奴婢拿的大头,奴婢愿一人承担所有罪责,求爷开恩饶了兰花。”
沈燕白朝南珠伸出手,南珠搞不清他要做什么,小心翼翼将手放在他手心,一下被他握住,将她拉了起来。
听到他说:“你是我的人,我怎舍得让你受罚。”
屋里还有旁人,他竟就这样说出来,真不害臊,南珠红了脸:“爷想如何?”
沈燕白弯了弯唇,目光灼灼盯她看:“南儿为她求情,我怎忍心不答应,只是我若就这样放了她,恐怕会耽个昏庸的骂名,实在亏得很,便看南儿怎样偿还。”
“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南珠脸儿红了又红:“南儿什么都愿意做。”
沈燕白心情愉悦,大掌一挥:“既然南儿为你求情,我便不再计较,只没收你们私活赚的钱。”
兰花低头谢恩。
沈燕白下午还有事,南珠留了下来照顾兰花,兰花挨了二十几个板子,见了血,这几日恐怕不能下地走路。
“兰花你安心在这养伤,以后没人来找你麻烦。”
兰花惴惴不安:“刚才爷的意思,你是拿自己做交换?”
“你放心,我是自愿的,爷对我很好。”
南珠说这句话时,心中有些苦涩,爷现在对她好,只不过是还有新鲜感,日后他餍足,哪里还有什么好不好呢。
南珠虽然这样说,兰花却能感觉到南珠的不开心。
“南珠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是不得已才委身大爷,那你还出府吗?”
“我当然想出去。”默了片刻,南珠说:“只不过我成了爷的通房,暂时还不能赎身,日后他厌烦我了,自然会放了我。”
兰花红了眼圈:“当丫鬟命真苦,主人们要打就打,要发卖就发卖,南珠我好想回家。”
南珠安慰她:“你养好伤,你哥哥就要来给你赎身了,很快就能回去。”
“你呢?”
南珠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离开:“不过爷现在极宠爱我,我跟在他身边至不会吃亏,他生意做那么大,有的是什么钱,我可以从他身边多捞些好处,日后出府有钱傍身去哪里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