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沈佳楠施舍的钱,带着女儿去平时不舍得去的省医院处理伤口。
女儿看见我上药时,因为疼痛而流下眼泪,她瞬间像个大人似的。
“妈妈别哭,还有樱樱在。
是不是爸爸把你弄成了这样?
妈妈,我讨厌爸爸!”
我不愿意让樱樱小小的年纪,受到太大创伤。
只能借口说:“樱樱不怕,或许是我们真认错了。”
可骗得了女儿,骗不过我自己。
那就是我结婚七年的丈夫顾泽安。
朝夕相处的无数个日夜,我又怎么会认错呢。
他到底会用怎样荒唐的话来解释这一切?
刚出医院,一辆破旧的五菱宏光就停在我们面前。
顾泽安快步走下来:“莞莞,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在医院?
你哪里受伤了吗?”
女儿咬住顾泽安的手腕:“坏爸爸!
我讨厌你!
你刚才为什么不认我?”
顾泽安没有躲。
直到女儿把他的手腕咬出血,他才把女儿抱起来轻声哄道:“樱樱是不是认错人啦?
爸爸怎么会不认你呢?”
女儿放声大哭,她还小。
在顾泽安的哄骗下,也以为自己弄错了,瞬间原谅了顾泽安,跟他诉苦:“爸爸,你别再让外人欺负我跟妈妈了!”
坐在顾泽安的车上时,我还有些迷茫。
真的会有人隐藏的这么好吗?
上一秒还是高冷总裁,下一秒就成了开着五菱宏光送货的搬运工。
还是说,我认错了人!
不!
和顾泽安结婚的这些年,我们形影不离,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见我发呆,顾泽安拉过我的手。
疼的我下意识的抽回来。
我没有再绕弯子,举着受伤的手,直接戳破了他的谎言:“我刚才见到沈佳楠了,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车内顿时一片寂静,连地上掉落一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
“不是的,莞莞……”我厉声打断他:“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莞莞,楠楠精神不好,她哥哥曾救过我一命,我得回报她,你要理解我。”
又是俗套的报恩环节。
可他报恩,为何要我获罪?!
我笑道:“理解你的欺骗吗?
为什么你活得光鲜亮丽,我和女儿却活得狼狈不堪!”
“你随口点的两瓶酒,就是我十二个月的工资啊!”
“你说你创业失败,可他们都叫你顾总!
你为什么要瞒我这些呢!”
我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发泄一通后,我才注意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顾泽安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好像所有的耐心都用光了:“江莞莞!
你别像个疯子一样!
你冷静点,好吗?
我不喜欢看人发疯!”
女儿护住我:“爸爸,你不准说妈妈!”
我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理直气壮,难道他的报恩就是“苦衷”,我的委屈就是我的“矫情”?
我咆哮“顾——”顾泽安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泽安,楠楠精神病又复发了,吵着要见你,你有空吗?”
顾泽安想也没想就把我和女儿放在路边。
“樱樱乖,爸爸晚上回来陪你!”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可顾泽安前脚刚离开,后脚就又来了一辆豪车。
车上下来几个粗壮的男人。
“江小姐,我们夫人有请。”
我和女儿就这样,毫无反抗的被带到了一栋别墅里。
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傲慢地坐在沙发主位上:“你就是跟阿泽结婚多年的妻子?
你跟阿泽不合适!”
我这才知道,顾泽安根本不是无依无靠的穷小子。
他家里随便一样设施,都能买下十几套我们住在城中村的房子。
十年前我刚毕业就认识了在餐馆打工的顾泽安。
他说他父母不管他,他独自来到社会闯荡。
我天真地以为我和他经历相似,和他惺惺相惜,原来他当初不过是跟父母闹脾气离家出走而已。
“穷”只是他一时心血来潮的反抗,却是纠缠我至今的病。
“发什么呆呢?
我跟你讲话你听见没?”
“你趁早跟泽安离婚!
我可以给你补偿一笔钱!
不过你给我们顾家生的种得留下!”
顾泽安的母亲姜蓉厌恶地盯着我。
我尽量露出一个还不算难看的笑容:“我可以离婚,但樱樱我也要带走。”
姜蓉做了个动作,几个大汉就把女儿带到了她身边。
而我,则被丢到了别墅大门外,保镖将一张冰冷的卡,丢在我的脸上,让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