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盈于睫,楚楚可怜的柔美姿态。
那条他送给我的项链被眼泪打湿。
银色的海棠花吊坠轻轻摇晃。
脆弱到足够激发男人的保护欲的模样。
可萧疏神色沉静,目光了然。
哪怕他一语不发。
被他这样盯着,也足够让我明白。
这点把戏,萧疏不用费力,就能完全看穿。
对视不超过三秒钟,我就本能地低下头,借着擦眼泪的动作,避开了他的目光。
眼前却突然多了一张手帕,灰色滚边,角落缀着一个漂亮的字母——X。
这张手帕……那天被萧疏拉进怀里强吻后,我泼了他一脸的酒。
才把他从喝醉的状态下浇醒。
他低声道歉,又摸出这张手帕,仔细替我擦掉被他亲出的眼泪,花掉的口红。
动作温和绅士,和方才吻我时那个侵略性极强的男人,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想到那天的场景,热意不受控地从脸颊烧到耳根。
不等我伸手去接。
萧疏就蹲下来,把手帕递给了我。
身边传来同学的惊呼。
无非是感叹萧疏脾气好,对女孩绅士。
可从这个角度,只有我能看见他无声的唇形。
说的是。
“第二次。”
他薄唇张合,漂亮的唇形描摹我的名字。
“叶醒棠。”
那天,在我的怒意里,萧疏承诺过。
会补偿我,让我满意。
生日那天,是他送我的,第一次补偿。
而第二次,是他看穿我拙劣的把戏,却配合我演了一出安慰的戏码。
眼前,男人神色冷淡,薄唇张合。
丢下的分明是一句警告。
“事不过三。”
萧疏在学校里一贯避开人群,独来独往。
所以,下课的一个小时后。
我才在教学楼下,等到了他。
送出了那张校庆晚会的门票。
位置不错,在第一排的左边。
是演出人员才有的,送给随行家属的赠票。
金丝眼镜后,男人目光冷淡:“本来要送给你哥的?”
我笑了笑,大大方方地迎上他的视线:“陆总现在的身份,我送他也不合适。”
“送给学长,学长会来看么?”
萧疏深深看了我一眼,伸手接过了那张门票:“想好了?”
“要我来的话,这是第三次。”
我看得见他眼神里的不解。
毕竟,以他这样的身份。
我随便索要点什么,作为第三次的补偿。
都比不痛不痒地邀请他来看一次我的表演,要有价值得多。
“如果这是第三次的话。”
我不退不避,迎上他的目光:“我希望学长能抽出时间,指点我一二。”
萧疏的指尖摩挲着门票,没有收下,也没有回答。
无声的压力蔓延开来。
我却莫名觉得,这场景有些像,我生日那天,端着酒杯。
等他接下我那句好久不见,也接下那杯酒的时刻。
没有拒绝,就是还有余地。
我试探着开口,给了他一个答应的理由:“我临时换了曲子,有些不熟练。”
“如果能得到学长的指点……”门票被萧疏收进大衣口袋里。
不等我开口道谢,就听到他冷淡的嗓音。
“这场演出,对你来说很重要,对么?”
明明是问句,他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我一时哑然。
这反应已经足够给萧疏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