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蠢透了。”
陆夕柔痛苦地闭上眼睛。
她以为自己对沈宇飞是爱,可那不过是不甘心的执念罢了。
而谢凛他明明那么怕疼,却为她挡下车祸。
他明明那么骄傲,却甘愿忍受所有人的嘲讽。
他明明可以早点离开,却还是留在她身边,忍受着她一次又一次的羞辱。
直到今天,她亲手把他推向死亡。
太迟了。
她认清自己的心太迟了。
那个会在她胃疼时整夜给她揉肚子的人。
那个会记得她所有喜好的人。
那个会替自己挡下车祸的人。
被她弄丢了,永远地弄丢了。
……当我被海浪卷入深海的那一刻,我真的想过就这样结束一切。
可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臂猛地箍住我的腰,将我狠狠拽出水面。
“谢凛?
真的是你?
你为什么会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一道女声在耳边响起,我艰难地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你是谁?
我好像见过你?”
女人半跪在他面前,浑身湿透,却掩不住眼中的惊喜。
“是我啊,林佳怡!
小时候住在你家隔壁,总抢你玩具,给你逗哭那个!”
我微微一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总是翻墙给我送糖果的女孩。
那个在我被同学欺负时挡在我前面的青梅。
那个出国留学,现在已经是出名画家的姐姐。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林佳怡快速脱下外套裹住我发抖的身体。
“我最近在附近写生,看到台风来了准备回去,结果远远看到有人落水,幸好我游得快,不然你可惨了。”
我浑身一颤,入水的恐惧让我忍不住后怕。
林佳怡将我紧紧搂进怀里,像小时候我哭鼻子时那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别怕,我带你回家。”
远处,搜救队的灯光还在海面上来回扫射。
而礁石的另一侧,林佳怡已经扶着昏迷的我,离开了这片海滩。
“如果你真的不想再留在这里,我可以带你走。”
“我们去一个新的地方,那里没有人认识,你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我缓缓看向她,她微微一笑,眼底藏着心疼。
第二天,一架私人飞机从海岛机场悄然起飞。
我靠在窗边,林佳怡递过来一杯温水。
“手续都办好了。
从今天起,你是我的画廊合伙人。”
“所有能查到你过去的东西,我都处理干净了。
你要躲的那个人,这辈子都找不到你。”
我闭上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飞机穿过云层,那一刻,我忽然有种错觉。
仿佛过去的三年只是一场噩梦,而现在,我的噩梦终于要醒了。
三个月后,林佳怡站在画室的落地窗前,望着庭院里一瘸一拐的我,眉头紧锁。
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的腿伤依然没有痊愈。
每次看到我强忍疼痛却故作轻松的样子,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她走过去,轻轻扶住我的手臂。
“谢凛,我联系了瑞士的骨科专家,他说有百分之六十的治愈几率。
但需要做三次大型手术,而且过程会很痛苦。”
我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看着我期待的眼神,继续说下去。
“但代价很大,最后一次手术要切开腿重新接骨,痛苦程度不亚于当初受伤的时候。”
“我去,只要能正常走路,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