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澜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真去送死？”
“我就是气气她，她该不会真去火化场了？”
可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彻底粉碎了他的希望。
“先生，一周前我问过您，但您说不要她的骨灰。”
“所以……”顾羡没站稳倒在地上，失声道：“谁让你们？
我……我太太到底怎么了？”
顾羡的手机掉落在地，耳边还回响着火化场工作人员的声音。
“是林婉如小姐吩咐我们，随便找个臭水沟丢掉。
我们给您打电话再三确认，见您也不要，就只好照做。”
“够了！”
手机四分五裂，顾羡目眦尽裂地掐住林婉如的脖子。
“林婉如，谁给你的胆子杀阮澜？”
林婉如哭着求他，“我没有杀她，是姐姐说她最后的愿望是去看大海。”
“她火化后，让我帮她撒在大海里。”
顾羡打了她一巴掌，手也跟着颤抖。
“我是不是说，火化舍利子是用来骗她回家的？”
“你明知真相，还故意让阮澜去火化？
她被你活活烧死，我要你的命！”
顾慈溪也停住了哭声，难以置信地说：“你们说我妈妈怎么了？
不可能！
她说要陪我过儿童节的！”
也扑在林婉如身上打了起来。
“坏女人，你还我妈妈！”
林婉如晕了过去，顾慈溪红着眼眶问顾羡：“爸爸，你不是说只要气气妈妈，她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们。”
“你骗人，我要妈妈，你还我妈妈！”
顾羡恍惚地笑了笑，他不信阮澜真的会死。
“对，我要把你揪出来，揪出来……”他抱住顾慈溪大笑起来，“你不懂你妈妈，她不可能舍得离开我们。”
“她肯定躲在角落里笑我傻。”
他眼神疯狂的样子，将顾慈溪吓得松开手。
“爸爸……你疯了，疯了。”
顾羡疯了一般开车直奔火化场。
抚摸过所有阮澜来过的痕迹，声音嘶哑问道：“她在哪？”
旁边的工作人员指着熊熊烈火。
“她跳进去后，骨灰没人领，可能早就被处理掉了。”
顾羡眼里全是伤痛，泪砸在地板上生疼。
“给我找！
找不到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他找了很久，在一个垃圾桶里找到了刻着阮名字的骨灰盒。
顾羡踉跄地走过去，珍惜地摸着盖子。
“阿澜，我终于找到你了。”
“阿羡来接你回家，我们再也不要分离。”
打开的一瞬间，他悲痛欲绝地拽着工作人员的衣领。
“怎么会没有？
这里面骨灰在哪？
快说！”
“顾总，就在前边的那条臭水沟，昨天才处理的。”
顾羡差点没站稳，扶着墙的手止不住颤抖。
“我若是早点知道，我若是没跟你赌气。”
“我若是……我……”他悲鸣着，痛哭着，跪在地上喊着：“不！
阿澜！”
“阿澜……我的阿澜啊……”顾羡给阮澜盖了一座衣冠冢，整日抱着空骨灰盒守在那里。
“阿澜对不起，你说你想去看海，但我一次也没有带你去过。”
他摸着怀里的骨灰盒，自说自话：“是我太笨，把你弄丢了。
还让你葬身火海。”
林婉如拉着他的手，委屈地哭着：“羡，我们去看医生吧，你这样我会害怕。”
顾羡仿佛听不到她的声音，虔诚地吻上阮澜的遗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