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我躺在医院里。
医生说我是小产了,一个多月的孩子,我还没察觉她的到来,它就走了。
我摸着肚子里不存在的孩子,想着,走了也好,遇到这样畸形病态的家庭,孩子生下来也是受苦。
“何主任是真的爱你,你送过来做清创手术的时候,他就在外面跪着,我看他是诚心悔改,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你根本就不懂,他就是个畜生!”
我气的和陪床医生理论,他叹了口气走了。
之后有更多的人来劝我,都是何深的好同事。
他们说何深送我回到病床后,一直在我病房门口站着,滴水未进。
恢复意识后,我第一时间想给我爸妈打电话,让他们来接我。
何深给自己立了深情丈夫的人设,到点了就进来照顾我。
我驱赶辱骂他,他充耳不闻。
他变相囚禁了我,父母朋友都不知道我出了事。
他用我的微信给我请了假,无时不刻的盯着我,晚上我一有动静他就醒了,生怕我跑了。
终于,我抓住何深去主治医生那里取我的检查报告的机会,找一个小护士借了手机联系到了父母,让他们快来救我。
结果没多久就被他知道了。
他在病房装了微型监控,即便是出去几分钟,也不放松。
“芊芊,我说过了,我不许你离开,你听不懂吗?
我都给你道歉了,你还要我怎么做?”
“要是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怎么说,无论如何你都不肯原谅我,是吧?”
“从你对我动手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再也没有以后了,我爸爸妈妈马上来。
识相点儿,你给我滚!”
我坐起来抱着被子怒视着他,突然被他掐住了脖子。
“陈芊芊,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要想着离开我?
到底是谁是谁把你的心给勾走了?”
何深反复强调他很爱我,但是是他的爱那么窒息,可怕。
“可我不爱你呀,我求求你放我走吧,咱们好聚好散。”
我一把推开他,歇斯底里的骂着。
“嘘!
芊芊,你知道我的脾气的,不要逼我。”
脖子上卡着的手像是一条滑腻腻的蛇,缓缓顺着我的脖梗朝上方游走,从下巴处慢慢的回落到了我的脸颊。
在我的惊恐注视下,他恐吓我说。
“我发疯的时候连自己都害怕,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他你爸爸妈妈都杀了!”
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提离婚了,他就是个清醒的疯子,我不敢赌他的良知。
我是投鼠忌器,而他是有恃无恐。
我态度软下来后,何深对我极尽讨好。
他甚至退掉好几台手术只为给我搭配营养餐,他是医生,药理知识本就丰富,在他的精心照顾下,很快我就康复出院了。
我们似乎回到了从前,可又仿佛有什么不一样。
以前他只是暗地里找侦探跟踪我,如今索性摆在了明面上。
“芊芊,你们新来的男同事为什么和你走的这么近?
我不喜欢他,中午吃饭为什么他要和你一起去啊?”。
“老公,他只是我的一个新来的同事。
中午在公司食堂是所有员工一起吃饭的,并不存我和谁单独吃。”
“芊芊,来换件衣服,这件太露了。”
我们的婚姻就像是一颗烂了的胡桃,外壳光鲜亮丽,内里腐臭糜烂。
他给我买最好的服装配饰,亲自给我做补气血的营养餐,衣食住行都安排地面面俱到。
在大家眼里,他谦和有礼,高大帅气,事业有成,善良可靠是绝世好老公。
他经常对我挥拳相向,自从第一次把我打进医院,事情闹大以后,他下手就越来越有技巧,不扇巴掌,不扯头发,可我身上看不见的地方伤痕累累。
他一次次对我动手,却捂住了朝外求救的声音。
在他身上,我学会了忍耐,我告诉自己,程芊芊,再等等,你不要放弃!
终于,在半年后,事情迎来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