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地签下了器官捐献同意书。
手术前夜,我摸着右腹的刀口位置,想象着明天那里就会多出一道疤痕,而我的肝脏将在她的身体里继续跳动。
手术很成功,但她醒来后,我却不得不离开。
我不能让她知道真相,不能让她背负着愧疚生活。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祁然哭。
以前的我们穷到住地下室、吃泡面,我都没见过她流泪。
她一直是一个坚强的女孩,从不肯轻易认输。
可是当她知道我要离开她时,她尖叫哭喊,甚至不惜忍着疼痛从病房里追出来。
“如果进行化疗,或许还能延长一段时间。”
“过一段时间,可能会有合适的肝源,费用你应该了解,好好考虑一下。”
医生的话将我拉回现实。
他说完后想要转身离开,可看到我苍白的脸,终究是不忍心地说:
“我知道经济方面很困难,但我想办法联系慈善基金会,争取给你一个名额。”
我点点头,真的很感谢他。
也许是知道自己病入膏肓,这些日子,我常常梦见祁然。
梦见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在阳光下对我笑。
醒来时,枕头总是湿的。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剧烈地咳嗽。
护士连忙过来帮我拍背,我摆摆手示意没事。
窗外的阳光依然明媚,而我却感觉越来越冷。
我知道,属于我的春天,可能再也等不到了。
从医院化疗完出来以后,我立马赶去酒吧上班。
虽然医药费有希望获得慈善会的资助,但我不能完全寄希望于他人。
我是孤儿,从小我就知道只有挣够足够的钱,才能在这个社会立足。
后来我遇到了祁然,她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因为她爸妈重男轻女,想把她嫁给一个老光棍给弟弟换彩礼。
那时的我和她都是不被神所眷顾的孩子,于是我们只能抱团取暖。
现在的她得到了上天的怜爱,不会再被金钱所绊。
而我还得继续生活下去,我拖着虚弱的身体走进酒吧。
头发掉得厉害,我戴了顶帽子遮住。
胃里翻江倒海,连喝口水都想吐,但我必须来上班。
医药费像座山一样压着我,我连一天都休息不起。
刚换好工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