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晦气了,他只有十岁啊!
“滚。”
我撑着站起身,大声嘶吼,“再不滚,我就把你们儿子搞大别人肚子不负责的事情贴遍你们家属区。”
“你们还想娶媳妇,我看谁敢嫁给顾强?”
顾德海的表情瞬间凝固。
刘金花的干嚎戛然而止。
顾强举着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楼道里静得可怕。
我弯腰捡起一块碎玻璃,在掌心慢慢收紧,疼痛让我异常清醒,“要闹,我们今天就闹个鱼死网破。”
血顺着我的指缝滴在地上,和小哲相框的碎玻璃混在一起。
终于,顾德海拽着他老婆往后退了一步,两步…
“疯子!”
他咬牙切齿地骂着,却明显底气不足,“我们法庭见!”
看着他们灰溜溜挤开人群的背影,我瘫坐在地上,满地狼藉。
顾宇默默蹲下来,一块一块捡着相框的碎片。
门外,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
我听见电梯关门的声响,听见有人小声说“真可怜”,听见…我什么都听不见,只有满心满眼的悲伤,只有我那可怜的小哲。
小哲的照片就躺在我手心,依旧笑得那么甜。
一周后我们收到了法院传票,顾德海起诉要求解除购房合同。
更令人心寒的是,他们居然把小哲的死亡证明作为证据提交,声称我们的“房屋存在重大瑕疵”。
官司打了三个月。
每次开庭,顾家人都在法庭上痛哭流涕,说我们如何坑害亲戚。
而我和顾宇,只是沉默地坐在被告席上,像两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最终法院判决合同解除,我们需退还全部款项。
法官说,虽然法律上“凶宅”没有明确定义,但考虑到本地风俗,支持原告请求。
退钱那天,顾德海笑得比签约时还开心。
刘金花甚至假惺惺地拍我的肩,“想开点,你们还年轻,还能再生…”
顾宇当场掀翻了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