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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说，是疯了。
疯了一千年。
她走到忘川河边。
河水黑得像墨，漂浮着白骨。
她脱下鞋，踏入河中。
白骨缠上她的脚，似在阻止她前行。
她一剑斩断骨链。
“不准拦我。”
河水吞没她的膝，腰，胸口。
她浑身湿透，长发飘浮在水面。
对岸有个影子。
高大，模糊，像极了他。
她大喊：“是你吗？”
影子不动。
她扑过去，河水猛然翻涌。
影子散开，只是幻象。
她在河中呛了一口水，跌入水底。
白骨拥上来，将她卷入深渊。
她闭上眼，手心死死握着符骨。
下一刻，她醒在岸边。
身上干了，符骨还在。
影子却不见了。
她咬着嘴唇，笑得苦涩。
“你又骗我一次。”
她起身，往西走。
那里是生死界。
凡人死后三日，魂必过界。
她站在界门前，抬手敲门。
门自动开了。
一个老者坐在门后，白须飘飘。
“你又来了。”
她点头，“我要找他。”
老者叹气，“你找了九百九十九年。”
“只差一年。”
她看着他，“这一年也不能停。”
老者手中浮出一面镜。
镜中流转万魂，哭喊声此起彼伏。
她盯着看，不放过一个眼神。
她的手指紧贴镜面。
突然，她看到一双眼睛。
熟悉。
温柔。
痛苦。
是他。
他在镜中望着她，张了张口。
“走。”
她却摇头，“我来了。”
她伸手，想要抓住他。
镜面裂开，一道闪电般的缝隙。
他消失了。
老者面无表情，“你动了魂镜。”
“你已违禁。”
她笑了，嘴角裂出血痕。
“我不怕。”
老者举手，一道光柱笼罩她。
她却不躲，任由身体被撕裂。
下一刻，她出现在另一界。
这里无光，无地，无时间。
四周是死寂的黑。
她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你在哪？”
没人回答。
她坐下来，盘腿，闭眼。
“我等。”
一天，两天，十年，百年。
她不动，像石像。
直到某一天，一缕光穿透黑暗。
他来了。
他站在她面前，眼中是无法掩盖的悲伤。
“你疯了。”
她睁开眼，眼中泛泪。
“我找了你一千年。”
他伸出手，轻轻抚过她的脸。
“你该忘了我。”
她摇头，泪落成雨。
“你是我全部。”
他低头吻她额头。
“我不能留下。”
她握住他的手，紧紧不放。
“我知道。”
“但我看见你了。”
“就够了。”
他微笑。
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