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轻声喊他,“薛尧。”
“我在。”
“帮我戴上。”
“你喜欢吗?”
“喜欢……薛尧,我会日日戴着的。”
7
我与薛尧的婚事原本定在春三月的。
可是如同前世,边境起了战乱,大将军麾下征兵。
只是原本义无反顾从军的薛尧,此时却盯着那张征兵的告示犹豫起来。
我知他在犹豫什么。
那天,我特意拉着他坐在了村口的大榕树下。
初春时节,榕树褪去枯黄和白雪,抽出嫩绿的新芽。
我们就这样坐在榕树下,看着天边渐渐落下的夕阳。
我悄悄勾住薛尧的手指,“薛尧,我等你回来。”
薛尧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落日余晖,轻轻落在他的脸上,像是在他的身上镀了一层暖色的光。
第二天,薛尧便参了军。
我看着他跟随部队离开后,才转身回家。
没想到却听到了有关文怀瑾的消息。
听说他被薛尧打了一顿后,大病一场,险些没能挨过那个寒冷的冬天。
可他到底是撑过来了。
前些日子病稍稍见好,他便去了城里最大的当铺——把自己当了。
文怀瑾同当铺掌柜借银二十两,保证自己能高中,届时连本带利归还银两。若他不能高中,便为当铺当牛做马三十年以作偿还。
白纸黑字,签字画押,契约便是成了。
秀才为上京赴考当了自己三十年,一时间成为城里的热门话题。
连带着我这个拒了他婚事的姑娘,也惹得众人想要一探究竟。
豆腐铺子总是有人借买豆腐为名,想要见识我的模样。
有人说,宋蒹葭嫌贫爱富,抛弃了文秀才,日后定会后悔。
有人说,宋蒹葭早就看出来文秀才不堪重用,所以才另攀高枝。
有人说,宋蒹葭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