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苏云锦浑身脱力。
他才辗转放过了她的唇,与她额头相抵。
就着缠绵的喘息低声轻问。
“不生气了?嗯?”
苏云锦瞪了他这个只会发情的无赖一眼,无力道:“接下来几日不许碰我,你我分房睡,我便不计较方才的事。”
沈如风当即皱起了眉头嘀咕:“真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
?
什么意思?
苏云锦没懂。
右手却被扣紧了几分。
沈如风用鼻尖轻蹭她的,低磁的嗓音酥麻暧昧。
“徒弟到底不如师父,何必退而求其次?你不趁着这几日好好用用我,回去后可是想用没得用的。”
?
苏云锦倏然睁大了凤眼。
这回她听懂了!
这厮真是什么事儿都能扯到这上面来。
苏云锦恼羞错开他的眼神引诱,拧眉挣扎了两下。
手没挣开,人也没挣脱。
她忍无可忍反唇相讥。
“好不好用的,重要的是听话。这天底下又不止你一个男人,我亦非天性爱受人欺负,怎么就非要念着你这个只会强人所难的不可?”
“离了你,我只会过得更自在如意!”
她真是被逼疯了。
只能用最刻薄的话来对付沈如风蛮不讲理的纠缠。
让他消停哪怕一时半刻。
沈如风眼眸微眯。
长睫掩盖下的情绪晦涩难明,扣着她的手无声收紧。
许久,他才冷声开口。
“那我就拭目以待,看你回去后能找个什么样的听话男人!”
“云锦定会亲自登府,将婚帖送到世子手上。”
苏云锦不甘示弱地仰视他。
清冷的凤眸倔强无比。
沈如风下颌肉眼可见的绷紧,他冷嗤着松开了手,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朝外叫了声。
“拿最烈的酒来!”
外面立刻有人应下。
正在整理衣裳的苏云锦怔了下,不由蹙眉。
她喝不得酒。
也闻不得。
沈如风余光轻瞥。
正好落在她的右手。
白皙纤长的手指正捏着袖口,无措地将本就乱褶的衣袖揉搓成一团,纤手与软绸交织纠缠,像枝头颤巍巍的粉白娇花,不经意地撩过心间。
喉间微滚。
沈如风抿了口茶水朝外道:“不用拿进来,本世子走时带走!”
外面再次应下。
苏云锦松了口气。
垂眸迅速整理好衣袖裙裾,余光不由自主地又扫向自顾自用饭的男人。
他跟小鸡叨米似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倦懒的脸上提不起半点兴致,好像满桌的珍馐都没放盐,寡淡地让他难以下口。
也不知是气的。
还是因为没酒提兴。
苏云锦的眸光悄然转回。
沈如风嗜酒,参加宴席无不是喝的酩酊大醉,被随从抬回侯府。
眼下有肉无酒,确实不是他一贯的风格。
说来,这几日也未见他饮过酒。
怕是他本就憋的厉害。
苏云锦心下婉转,淡声道:“你想喝就喝,适量即可,不然我就将你丢在这儿,自己回去。”
沈如风眸光微闪。
毫无生气的狐狸眸再次恢复了精神,眼尾一挑,流光溢彩的如大地回春了般。
他好整以暇地侧身睨她。
“我要是喝起来,可不一定是我先醉,还是你先倒。”
苏云锦慢条斯理地嚼下口中饭菜,淡然道:“那你就将我丢在这儿,自己回。”
“那不行。”沈如风笑意浓浓,“你要是再被别的男人捡了去,我肠子都得悔青。”
苏云锦斜了他一眼没说话。
垂眼间。
长睫恰好将眼底漾起的淡笑遮掩。
真是好哄的很。
这便又嬉皮笑脸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