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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宠崽萌,七零后妈嗷嗷旺全家小说结局

拖延症掌门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开口的正是叶宝珠,她坐客车居然才到家。进屋以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向家里汇报她的婚事。“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选了宋承志。”孙凤英一听就急了,“不行!为啥不选姓黄的,我刚才都看见他了,人长得高大英俊,还有军衔,能挣钱,条件多好哇!”叶宝珠撒娇,“妈,这回你听我的,以后我保你和我爸一世的荣华富贵,吃不了用不尽的!”叶家有两个儿子,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因为长得漂亮,又能说会道,从小就被娇生惯养,如今主意正得很。见她对一个坐过牢的男人如此的死心塌地,孙凤英都怀疑她是不是被人给下降头了。平时挺尖挺灵个人,到了关键时刻咋这么缺心眼儿呢?急得她对叶宝珠是又捶又掐的,“你个小瘪犊子,是不是想气死我啊?有那黄灿灿的麻花你不挑,专捡那没人要的臭狗屎,看你...

主角:江澜叶宝珠   更新:2025-05-01 10: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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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澜叶宝珠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宠崽萌,七零后妈嗷嗷旺全家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拖延症掌门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开口的正是叶宝珠,她坐客车居然才到家。进屋以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向家里汇报她的婚事。“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选了宋承志。”孙凤英一听就急了,“不行!为啥不选姓黄的,我刚才都看见他了,人长得高大英俊,还有军衔,能挣钱,条件多好哇!”叶宝珠撒娇,“妈,这回你听我的,以后我保你和我爸一世的荣华富贵,吃不了用不尽的!”叶家有两个儿子,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因为长得漂亮,又能说会道,从小就被娇生惯养,如今主意正得很。见她对一个坐过牢的男人如此的死心塌地,孙凤英都怀疑她是不是被人给下降头了。平时挺尖挺灵个人,到了关键时刻咋这么缺心眼儿呢?急得她对叶宝珠是又捶又掐的,“你个小瘪犊子,是不是想气死我啊?有那黄灿灿的麻花你不挑,专捡那没人要的臭狗屎,看你...

《夫宠崽萌,七零后妈嗷嗷旺全家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开口的正是叶宝珠,她坐客车居然才到家。
进屋以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向家里汇报她的婚事。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选了宋承志。”
孙凤英一听就急了,“不行!为啥不选姓黄的,我刚才都看见他了,人长得高大英俊,还有军衔,能挣钱,条件多好哇!”
叶宝珠撒娇,“妈,这回你听我的,以后我保你和我爸一世的荣华富贵,吃不了用不尽的!”
叶家有两个儿子,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因为长得漂亮,又能说会道,从小就被娇生惯养,如今主意正得很。
见她对一个坐过牢的男人如此的死心塌地,孙凤英都怀疑她是不是被人给下降头了。
平时挺尖挺灵个人,到了关键时刻咋这么缺心眼儿呢?
急得她对叶宝珠是又捶又掐的,“你个小瘪犊子,是不是想气死我啊?有那黄灿灿的麻花你不挑,专捡那没人要的臭狗屎,看你爸下班回来还不把你的腿打折,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说完,两脚就把叶宝珠踹进了屋里,自己则端起一盆洗衣服的脏水朝门口哗啦一泼。
“哎哟,我说凤英,啥事这么大火啊?”
孙凤英回头看到是周素芹,有些爱搭不理的,“你没事闲的,在我家门口站着干啥?”
周素芹正等她问呢,连忙把江澜找了个军官的事情又讲了一遍,说得那是唾沫横飞,也不管人家爱听不爱听。
她本来就想气气孙凤英,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凤英,说起来你还应该感谢我呢,要不是我家二澜慷慨相让,把姓宋的小子让给你家宝珠,你能有这么好的女婿吗?”
这么好,给你你要么?
傻子都能听出来,她说的竟是反话。
像宋承志那种条件还用让?
反而是军官黄景行,被江澜捡了个大漏。
这会周素芹得了便宜还卖乖,孙凤英能给她好脸色才怪!
“我家的事不用你操心,倒是你家二澜,好不容易弄来个好女婿,可得好好捧着,别叫别人给抢了去!”
讽刺完两句,孙凤英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
周素芹掩嘴笑了笑,美滋滋地回家去了。
江澜嫁军官的事够她吹一阵的,接下来她可有得忙呢。
叶宝珠在屋里收拾自己的衣物,一回头就看见孙凤英在灶台处淌眼抹泪的。
“妈,你哭啥啊,是不是舍不得我嫁人啊?”
灶台处传来叮当乱响,铝水瓢都被孙凤英给摔变了形。
“我舍不得你?我只恨当初生下你的时候没直接掐死,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说先知会一下家里,你还是想想,等下咋跟你爸交待吧!”
无缘无故挨骂,叶宝珠还怪委屈的,“谁惹了你就找谁算账,干啥拿我撒邪火啊!”
好好的一盆花,精心呵护了23年,结果却被一个坐过牢的王八犊子直接给连盆都端走了。
孙凤英一想到这,顿时悲从心来,咣的一声把水瓢摔到飞起,冲进屋里就开始骂人。
“还不都怪你,放着好的不挑,非捡那没人要的破烂货,不然我能被人家堵在家门口笑话吗?”
“谁笑话你了?”
“除了二澜她妈还能有谁!”
叶宝珠翻了个大白眼,梗着脖子嗤笑了一声。
“真逗,她还有闲心来笑话你?等着瞧吧,以后有她哭的。”
这样的话,刚才她在院子里就说过好几次。
当时由于情绪激动,孙凤英也没腾出空来问。
眼下冷静下来了,她打算问个清楚。
“宝珠,你跟妈说实话,为啥放着军官不要,偏选这个姓宋的烂菜叶子?他到底哪里好?不会是你俩已经那啥了吧?”
这都哪跟哪啊。
叶宝珠被问烦了,干脆一挥手,“别看姓黄的眼下条件好,可他是个短命鬼,顶多再活半年!”
啊?
孙凤英惊得嘴巴张得老大,“别胡诌,生死大事谁说得算呐,你以为你是阎王爷啊?这鬼话都是打哪听来的?”
“算命瞎子说的。”
趁着家里没别人,叶宝珠便把前世的经历如实地讲了一遍。
我滴个妈呀。
这不阎王爷贴告示,鬼话连篇嘛。
孙凤英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她怀疑女儿是下象棋把棋子吃了,一脑袋的炮。
这算命瞎子的话哪有准啊?
他们还不是为了钱,顺嘴地胡嘞嘞,用他们的话来决定婚姻大事。
“你个缺心眼儿的东西,干脆气死我算了!”
叶宝珠很不高兴。
她之所以没说自己重生,就是怕吓着老娘,如今变了个法子告诉她真相,她居然不相信自己。
“妈,你先别急着生气,如果不信的话,过两天你可以去江家打听打听,黄景行从农村接来的养女是不是超级难伺候。还有,那孩子在家作天作地,连夜里都不消停,我敢担保,江澜一个礼拜之内都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叶宝珠说的都是自己上辈子的经历。
她相信,换成江澜嫁过去也是一样。
见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孙凤英开始变得将信将疑,“这......也是算命瞎子说的?”
在得到叶宝珠的肯定回答后,她再也不淡定了。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黄景行可是万万不能嫁的。
至于宋承志,刚才送女儿回来时瞧过一眼,长得其貌不扬,身子骨弱不禁风,就他这德性,将来真能成富豪?
唉,脑瓜子嗡嗡的。
——
军区的招待所条件就是好,不仅室内带有独立的卫生间,还配有淋浴,虽说和后世比起来略显简陋,但这已经是当下最好的了。
趁着黄景行不在,小魔女也还没醒,江澜赶紧到卫生间里洗了个澡,就在她刚穿好衣服出来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怎么这么快就......”
正在擦头发的江澜动作一时顿住,门外站着的并不是黄景行。
对方二十岁出头,一身军装,看着她的两只眼睛都直了。
想不到黄副营长的媳妇儿长得这么好看!
“请问你是?”
“哦,”对方连忙回神,朝她敬了个礼,“嫂子,我是军需官杨飞,副营长去销假了,一时回不来。他怕您和孩子饿,就让我先把午饭给你们送来。”
江澜接过四个饭盒,抿嘴一笑,“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香味。
她回屋刚把饭盒盖打开,水妞就腾一下地坐起来,还用小鼻子猛嗅。

江澜清了下嗓子,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大队长,既然叶知青对这位宋同志情有独衷,那我也乐得成人之美,就选这位黄副营长吧。”
大队长哼了一声,“你看看人家这觉悟!”
叶宝珠满脸都是失而复得的惊喜,“说话算话,不许反悔!”
江澜点点头,“反悔得是万年老王八,背上全是藤壶。”
大队长办事干脆利落,“好,那就这样,江知青以随军的名义,叶知青是接到了木材厂的通知,等下你们俩先把回城手续办了,他们明早就过来接人。”
“虽然就剩最后一天,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站好最后一班岗。叶知青,今天出粪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
叶宝珠兴奋地跑了。
“江知青,那你就负责推粪吧。”
“大队长,我可能中暑了,感觉四肢无力,头晕目眩,脾胃虚弱,气短咳嗽......”
江澜把药盒上能想到的词都说了一遍,还倚靠在桌子上扮起了林黛玉,惹得对方当场翻脸。
“哼,才夸了你一句,你的尾巴就翘上天了。我看你还是别走了,就留在这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吧!”
啊?
不行不行,万万不行。
“咳,”江澜慢慢坐直,“那什么,大队长,跟您聊了这么几句,我突然觉得好多了,应该是您对革命的热情深深地影响了我。那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再见。”
为了将来更好的生活,推粪就推粪吧。
反正最后一回,忍忍也就过去了,就当是给知青生活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正当江澜自我安慰之际,叶宝珠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
“刚才是你推得我吧?”
“听不懂你说什么。”
江澜当然不会承认,否则叶宝珠告到生产队,她可就再也别想回城了,就一直在这推粪推到79年吧。
那是全国最后一批知青的回城时间。
崴泥的事她见多了,往往在临门一脚时更要注意。
不过叶宝珠也不在意,她拦住江澜实则另有目的。
“我猜你做梦都想嫁个军官吧?”
“呃,反正没梦到过嫁给劳改释放犯。”
“你别高兴得太早,当兵的危险,小心将来当寡妇!”
“谢谢提醒,不过我宁可当烈士的家属,也不想当劳改犯的家属。哦对了,大队长让我转告你,出粪的速度快点,晚了粪臭味洗不掉,小心宋劳改嫌弃你。”
江澜说完扭着细腰就走了。
留下叶宝珠独自站在原地,气到头顶冒青烟。
其实从她蹦高高要选择宋承志的那一刻开始,江澜就觉察出她不对劲,再加上她刚才提到寡妇,江澜就更加肯定她重生了。
既能先知,她当然不想再重蹈覆辙。
这才跳着脚地要选宋承志,为的就是想逆天改命当阔太。
至于寡妇嘛,就留给江澜当好了!
一阵微风抚过,小河的水面上叠起了层层波纹。
江澜看着远方发呆,“不就是执行秘密任务牺牲吗?我既然选择了黄景行,就一定能帮他避开灾祸,哪怕是为了我自己。”
像宋承志那种大渣男,叶宝珠喜欢就牵走喽。
只希望她将来别哭得太惨。
捋顺好思绪,江澜只身投入了伟大的推粪革命事业当中。
作为标准的00后,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能亲身体验插队生活。
她思想乐观,又格外卖力,赢得了社员们的一致好评。
这让负责出粪的叶宝珠想趁机歇歇都捞不到机会,只能气得干瞪眼,还被社员们批评说她只图享乐,缺乏吃苦耐劳的精神。
第二天早上八点,江澜和叶宝珠都被叫去了队房子。
先到的是宋承志,他进屋以后看到叶宝珠,眼睛顿时亮了。
本人比照片上的还要好看,让他非常满意。
叶宝珠也对宋承志很满意。
因为预见了他的辉煌未来,哪怕他长得再其貌不扬,现在在她眼里也如同镀了一层金子般闪闪发光。
妇女大队长引荐完就让他们先走了,因为莫尔嘎村通往梅江的客车每天就一趟,错过了只能再等明天。
他俩前脚刚走,黄景行开着BJ212绿色吉普车后脚就到了。
一米八五的大高个,身姿挺拔,五官深邃,强健的肌肉在单薄的衣料下隐隐若现,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阳刚硬汉的荷尔蒙气息。
哇哦,难道这就叫小说照进现实?
像这样罕见的细糠也是她能享受的?
就在江澜暗自发誓,黄副营长本人绝对比照片要帅上一百倍不止的时候,对方也在悄悄地打量着她。
女人是标准的瓜子脸,皮肤白皙,杏眼弯眉,睫毛又长又密,眨眼时忽闪忽闪的,像两把小刷子,眼睛里也像是蒙了一层雾气,比他们军区大院里种得迎春花还要俏丽好看。
看来大队长没说假话,江澜和叶宝珠果然是整个东方红公社的两朵金花,想和她俩搞对象的村民和知青能从这一直排到首都。
奈何她俩心高,一个也瞧不上。
若不是想借着结婚的机会回城,凭啥同意给人当后妈?
原本黄景行还对这种行为挺抵触的,可是看着即将要成为他新婚妻子的漂亮姑娘,他瞬间也就释怀了。
要是他也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儿,肯定也会舍不得让她一直在乡下和粪打交道。
心里这么想着,他把江澜带上车。
绿色的吉普行驶在蜿蜒的公路上,凡是它的所经之处,都会卷起一片尘土。
黄景行一边小心开车,一边语气温和的对着江澜开口。
“等下进了梅江,我们先去拜访你的父母,如果他们同意的话,我们明天就去领结婚证,然后再去接孩子,这样安排你看可以吗?”
领证好,领完证就能洞房了!
江澜坐在副驾驶上,眼珠子总是有意无意地飘向驾驶座。
男人穿得是军绿色的老式翻领衬衫,肩膀上没有肩章,应该怕外出不方便摘掉了,下面穿得是军装裤子,衬衣下摆扎在裤腰里,腰间系着黑色皮带,典型的七十年代军人穿着。
不过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完美身材。
宽肩,窄腰,大长腿。
江澜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彩礼,考虑一下吗?”

“你如果不把身上的泥洗掉,藏在它们当中的细菌就会越繁殖越多,到时候你满身都是虫子,说不定哪天就死翘翘了。你死了,我就和黄景行重新再生一个,大家很快就会把你给忘了,好吃的也再没有你的份了。”
应该是被她的话给吓到了,水妞的蓝眼睛叽哩骨碌转了两下,抿着小嘴思考了几秒,慢慢地下了床。
进了卫生间,江澜要帮她脱衣服,可水妞却死活不干。
“俺要自己洗!”
“你连水阀开关都够不着,你怎么自己洗?”
招待所按装的淋浴是几十年后家庭淋浴的雏形,除了花洒很小之外,水箱也小,装不了多少水。
所以江澜打开水阀就出去,这招也不行。
“俺不管,不管,你出去!!”
“要不是看在你这么脏,怕虫子也爬过来咬我,你以为我想给你洗吗?要不要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
说着,江澜一把就将她抱上了洗手池。
坏女人,说这么多还不都是为了自己?
水妞瞪了江澜一眼,然后无意地看向镜子,顿时吓了一跳。
单看她那吃惊的表情,似乎不相信镜子里的人是自己。
江澜强忍住不笑,也不再征询她的意见,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给脱了,将人拎到水箱下面,拿着花洒对着她就开始冲。
水妞就像个从泥坑里捡出来的瓷娃娃一样,开始逐渐露出了她本来的模样,江澜没想到她居然长得这么好看。
这简直和村口往车上扔泥巴的娃子判若两人。
小脸蛋粉嘟嘟的,皮肤嫩得像刚剥了壳的鸡蛋,金黄色的头发,睫毛又长又密,眨眼睛的时候忽闪忽闪的,两颗蓝眼珠宛如深邃的海洋,藏着无尽的秘密。
凭谁看到这样好看又萌的幼崽都会母爱泛烂。
江澜也不例外,恨不得把她搂在怀里狠狠的rua一把。
但她忍住了,等洗完之后,用招待所给准备的浴巾将她裹起来,抱到另一张床上,还把包袱里的衣服也一同扔了过去。
“暂时先穿这个,等安顿好了再说。”
说完,江澜就把她刚睡过的床单撤了下来,抱着出去了。
盯着她的背影,水妞小小的脑袋里全是问号。
她把床单弄得那么脏,这个坏女人居然都没打她,连骂都没骂一句,难道她比婶婶的脾气要好?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奶奶说了,后妈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就像二黑他后娘,刚过门时天天给他做饭洗衣服,可是没过多长时间,就连他生病也不管了。
这个坏女人肯定也装不了多久,她一定得尽快逃离这里才行!
压下不成熟的想法,水妞穿好衣服,将手边的搪瓷茶缸直接扒拉到地上。
咣当。
茶缸刚一落地,走廊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坏女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水妞闭紧双眼,双手抱头,坐在床上等着挨打。
然而——
捏在她脸蛋上的手却十分温柔,和奶奶平时摸她时一样。
“我的小祖宗,你又作什么?”
水妞慢慢睁开眼睛,发现坏女人就站在床边,那张好看的脸上满是焦急和关怀。
她怎么还不动手?
只要江澜打了她,那就说明她也是个恶毒后妈!
见她愣愣地不说话,江澜也没多想,把印有“梅江军区”四个红字的大号茶缸捡起来放回桌上,又清洁了地面,暗道幸亏是搪瓷的,这要是玻璃的,碎渣很容易扎坏手。
由于地面铺得是水磨石块,沾水会打滑,江澜用拖把反复拖了两三遍,还嘱咐她要等彻底干了以后才能下地。
转头再看她的破布鞋,脏到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两个大脚趾头还顶出了好大的洞,一看就是因为鞋小的缘故。
江澜心里有点难受,烈士子女竟然过着这样的生活。
她毫不犹豫地把鞋给扔了,然后从值班室借来一台半导体,本来想找找有没有适合小孩子听的,结果调来调去却只有评书《三国演义》。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水妞却听得津津有味。
难得消停了整整一下午,这份专注力也挺令人吃惊的。
到了傍晚,黄景行还是没回来。
晚饭仍然是杨飞送过来的。
江澜带着水妞吃完饭,也倚也在床上跟着一起听半导体,这个时间段放得都是一些红歌。
眼看到了九点钟,仍然未见黄景行的身影。
标间都是两张床,江澜和水妞挤在一起,把另一张留给他。
次日一早,她是被一阵起床号给吵醒的。
看着身旁的洋娃娃依然睡得很香,江澜起身下床洗漱,这才发现另一张床还是空空如也。
“狗男人,新婚第一晚就夜不归宿。”
就在江澜梳头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很轻的敲门声。
她打开房门,终于看到了黄景行。
“昨晚睡得好吗?水妞没捣蛋吧?”
“凑合吧,你去哪了,怎么消失这么久?”
黄景行挽起袖子,走进卫生间里就开始洗漱。
“我看你不大喜欢住招待所,就带了几个人连夜把房子收拾出来了,等会水妞醒了,吃完早饭,我就送你们回家。”
连夜?
江澜这才注意到,他的白眼球上泛着红血丝。
其实她昨天就是随口一问,想不到还让他误会了。
既然这样,这份情总得领。
“辛苦你了,不过你能不能把早饭打回来?我昨天把水妞的鞋给扔了,她现在只能光脚。”
“那好办,我这就去。”
昨天的饭盒已经被江澜刷干净,当她递过去给黄景行时,对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舍不得挪开眼。
自从昨天杨飞送饭回去,关于黄副营长媳妇儿的长相,就在全军区都传开了。
说她长得清秀可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跟黑葡萄似的,还说身段也苗条,头发乌黑浓密,都夸黄副营长好福气呢。
盯着她看几秒。
黄景行忽然抱起江澜,向前几步就将她抵在墙上。
用刚刚才接触过凉水的手,紧紧地搂住她的纤腰。
江澜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更因为那股凉意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刚想开口问怎么了,黄景行的吻便像暴雨一样落了下来。

“啊!~”
正当树上的大喇叭里放着热情洋溢的歌曲时,女知青宿舍院里突然传出叶宝珠尖锐地叫骂声。
“是哪个缺大德的,把我推进这枯井里?”
话音刚落,一车马粪又从天而降。
她被熏得捂着鼻子干呕,“江澜,是不是你?有种你就给我亮相,不然被我抓到,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呕......”
小样,想坑我?
必须让你尝尝什么叫自食恶果!
江澜朝井里努了努嘴,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队房子。
今天是她穿书的第二天。
她原本是一名医学生,因舍友写网文借用了她的名字,导致她一觉醒来,就成了1976年正在莫尔嘎村插队的女知青。
这是一本七零年代的甜宠文,集齐了对照组、换嫁、军婚、养崽和后妈等诸多元素,而江澜则是幸福一生的甜宠文女主——表面上的。
原书中,在妇女大队长给原主和叶宝珠介绍对象时,叶宝珠设计原主,抢先嫁给了前途一片光明的副营长黄景行,而原主则只能被迫嫁给二婚还坐过牢的宋承志。
不料,叶宝珠才嫁给副营长半年,副营长就死在了边境,失去生活来源的叶宝珠再嫁不顺,磋磨养女,老了老了,被养女扔到地窖里自生自灭,后来等她被发现时,尸臭迎风飘三里。
她的尸体也已经被老鼠和蛆虫啃食得面目全非,难以辨认。
再看江澜,二人婚后相敬如宾,琴瑟和鸣,不仅又生了一儿一女,还抓住了改革开放的浪潮,挣到了第一桶金,成为了全国最先富起来的那批人。
当了富豪太太的江澜,住着大别墅,开着小汽车,家里每层楼都有一个保姆,什么家务都不用做,整天最累的活就是享福。
但其实这都是外人看到的表相。
宋承志之所以能成为千万富豪,那可都是原主的功劳,是她先瞅准了时机,然后又硬拖着他南下做生意的。
否则就凭遇事爱逃避的他,恐怕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而且他的人品不也好,妈宝男先不提,有钱以后就开始找小三小四,原主好面子不离婚,选择一个人硬扛,还对外营造出一种十分幸福的假象。
这也导致她常期思想压力大,才48岁就把自己憋屈死了。
江澜既然知道剧情,自然不会受这个窝囊气。
于是,她直接将计就计。
先在枯井旁边徘徊并尖叫,让叶宝珠以为她自己掉下去了。
等她兴冲冲地从外面跑过来瞧时,江澜再从柱子后面出来,把她推下去,还顺手给了她一车马粪加餐。
不用谢。
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都成小说女主了,不得给点儿光环嘛。
扫清那个害人精,江澜悠哉悠哉地来到队房子,才刚一坐下,就看到妇女大队长的桌上摆着两张照片。
“咦,咋你一个人来的,叶知青她人呢?”
“哦,她刚才不小心撞翻了马粪车,正在收拾呢。我让她先到这来,她说介绍对象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有觉悟低的人才成天张罗这个。”
“她这是在说我喽?”
妇女大队长是个火爆脾气,“孟子曰,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她究竟知不知道,家乃国之基,国乃天下之本啊?”
江澜表情僵了。
是谁说生产队里都是大老粗的,这不也有文化人嘛。
她怕再唠下去会露怯,赶紧笑着往回圆。
“大队长,像我们这批从城里来的知青思想觉悟还不够,尤其在搞生产建设方面,那股热忱远远不及您,怪不得组织上选您来当这个大队长,这正是为了在我们身边树立最好的学习榜样啊......所以,我可以先看看照片吗?”
江澜眨着大眼睛,一副又乖又讨巧的样子。
大队长很吃她的彩虹屁,毫不犹豫地将两张照片推至她跟前。
“他叫黄景行,个子高长得俊,今年才26岁就已经是梅江军区最年轻的副营长了。部队吃住一条龙全管,津贴也比普通工人多,你嫁过去就能安排工作,从此吃穿不愁,衣食无忧。”
“但唯有一点,他虽然现在还没结过婚,但婚后需要领养他战友的遗孤,之所以着急领结婚证也是为了办理领养手续。不过那丫头才五岁,还不记事呢,你从小就放在身边养着,将来就和亲生的一样!”
这些介绍书里都有,但流程还是要走。
江澜装作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指向另一张照片。
“那他呢?”
“他叫宋承志,二十八岁,家庭条件也不错,父亲是梅江木材厂的副厂长,他也是正经的高中生,毕业后在木材厂当了几年出纳,有眼红的就议论他是靠关系,年轻人气盛,他一拳就把人家的鼻梁骨给打塌了,判了个故意伤害,上个月才放出来,前妻也为这事跟他闹了离婚,扔下儿子自己走了。”
江澜来回打量着两张照片。
虽说都是给人当后妈,可黄景行这边是养女,家里其他成员也都在外市,人口简单,嫁过去可以自己当家做主。
宋承志是二婚,孩子的亲妈还在,轻易养不熟,而且家里上有公婆,中有小姑子,下有继子,纯纯的三头受累老妈子。
再说外形,宋承志看上去也就一米七。
虽然黑白照片看不出来,但书中描写他皮肤很黑,单眼皮,戴个又老又古板的黑框眼镜,脸上还有痘坑,比起高大威猛的黄景行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这只要是长眼睛的,都知道该怎么选啊。
正当江澜想要开口时,一身粪臭的叶宝珠突然冲了进来。
“大队长,我不管,我要选宋承志!”
“来晚了还那么横,你这是什么态度?要不是你的模样长得还不错,像这么难得机会哪会轮到你?你居然还不懂得珍惜。”
“是是是,我错了,我要选宋承志,我一定要选宋承志!”
大队长没说话,心想麻花面前,还真有人会选臭狗屎。
“先来后到,自古的规矩,理应让江知青先挑。”
叶宝珠急得直跺脚,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

趁着黄景行下车拿礼品,江澜回忆了一下家庭情况。
原主父亲是小三线工人,常年不在家,原主长这么大,拢共都没见过他几回。
母亲周素芹原本是第三机床厂的车间女工,为了让大女儿接班,就提前办理了病退。
俩人总共育有三女一子,原主是老二。
老大江渝性格随和,目前已经结婚,平时不太参与娘家的事。
老三江沁正在读高三,从小就是家里的一号作精,一张嘴时损时甜,总想靠婚姻改变命运,口头禅是“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老四江波没啥坏心眼儿,就是不爱学习,辍学以后混成了街溜子,街道几次动员他去下乡插队,可周素芹就是舍不得。
总体概括——是个比较常见的普通家庭。
除了江沁比较难缠以外,其他人倒都还好。
江澜见黄景行两只手提满了礼品,连忙上前帮他关车门。
“那个,我家的情况,你都了解了吧?”
“嗯,大队长已经介绍过了。”
“那等下我们进去以后......”
“看你眼色行事,我懂。”
哟,想不到小伙子还挺上道的嘛。
刚才看他说话一板一眼的,江澜还以为他是个老古董呢。
两个人并肩走入胡同。
无论是颜值还是身高,都显得十分登对,引来不少街坊邻居的好奇目光。
说来也巧,周素芹这时刚好提着泔水桶从家里出来。
她看见江澜突然出现在门口,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质问。
“你咋又回来了,老这么请假,怪不得挣不到工分!”
便宜妈的态度,早在江澜的预料之中。
不然家里四个姊妹,也不至于就她一个人被甩去了农村。
“什么叫又?我上次回来还是半年前好吧?当初我要去个远点的地方插队,你不干,非让插在梅江周边,近倒是近了,可我回来你又不乐意,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矛盾啊?”
“你说谁矛盾......谁......他是谁啊?”
光顾着拌嘴,周素芹这才注意到那抹高大的身影。
江澜态度一般,“我的结婚对象。还有,我的档案已经回到梅江,以后都不用再去莫尔嘎村了。”
啥意思?
信息量有点大,周素芹一时间听得是云里雾里。
她拉着江澜想回家问个明白,这时才发现手里的泔水还没倒。
“婶子,我来吧。”
黄景行超有眼力尖儿,先是把手里的礼品都递给江澜,然后接过泔水桶就朝胡同的另一头走去。
周素芹也没客气,推搡着就把江澜拽回了家。
进屋连口水都没给她倒,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问。
这事又没啥好隐瞒的,江澜也就一五一十地说了。
她发现从说出黄景行是个副营长开始,她这个便宜妈的脸色就开始有所好转,到后面听说彩礼给了三百,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二澜啊,想不到你还有这命!”
这小名听起来有点像骂人。
但更让她心里不爽的是后半句,惊喜中隐隐又带着看不起。
周素芹沉浸在巨额彩礼的快乐中,并没有留意到江澜的情绪变化,还高兴得直拍大腿,像是解决了一个世纪难题。
“这可太好了,你说巧不巧,我正打算要给四波买个工作呢,要不然下个月三沁一毕业,这家里就有俩闲人了,街道办非得给弄走一个不可!”
关于多子女家庭下乡插队,国家在这方面是有政策的。
只允许留一个子女在身边。
以江家为例,老大江渝有班不算,老三江沁上学也不算,而江澜又下了乡,老小江波就可以按政策留在家里。
现在是76年,还没有恢复高考。
江沁毕业等于失业。
如果不给他俩其中一个解决就业问题,那势必会有一人要下乡,这年头国家不养闲人,人人都是螺丝钉。
江澜当初在看书的时候还夸过舍友,说她把周素芹这个人物塑造的很符合时代特点。
现在她却很想收回这句话。
只因那个时候,周素芹还不是她妈!
不过江澜也不是个善茬儿,她顺势问道,“我是及时雨呗?”
“那可不咋的,”周素芹哈哈大笑,“有了这三百块钱,整好了,你弟和你妹他俩都能留在城里,谁也不用下乡!”
她乐得都忘了要干啥了,说话也开始变得语无伦次。
“你这个对象一瞅面相就好,还会来事,提来的礼品也都挺值钱,我看他可比你大姐夫强,强老了!嘶,他叫黄啥来着?”
“副营长应该是个挺大的官吧?他肩膀上扛几个星星啊?你光知道他爸他妈是高干,咋不具体打听打听是啥官呢?”
“诶,他一个月津贴多少啊?有没有说让你去哪上班啊?最好能给你安排到前边的十七粮店,那样咱家也能跟着你沾沾光!”
她以为在秤上稍微做点手脚,不要钱的米和面就能来了。
真是做梦娶媳妇儿,想得美。
江澜实在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就开始上下摸口袋。
周素芹一愣,“咋的了,找啥呢?”
“彩礼钱,”她装得跟真事似的,“我记得就在这几个兜里来着。对了妈,你不给我点嫁妆啊?”
“竟说那没用的,你大姐我都给了三十,能没有你的吗?”
周素芹连忙从裤鼻儿上解下钥匙绳,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一想到她要上交那么大一笔彩礼,就又额外添上一样。
两张皱皱巴巴的大团结,一个黑到几乎看不出颜色的银戒指。
江澜看着她塞过来的这两样东西暗自发誓,如果有天她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一定会让舍友写死她!
什么玩意呢!
“妈,为啥我大姐三十,我只有二十?”
“她没你嫁得好,你都嫁给军官了,还差那十块钱吗?再说,这不还有一样首饰?”
“你管这脏不拉叽的东西叫首饰?”
“那咋了,你别小瞧它,这可是你太姥姥戴过的,是古董!”
古个粑粑董。
这玩意又不是玉,又没什么著名的出处。
就算到了五十年以后,白银每克也才7块5毛钱。
江澜掂掂重量,顶多就值五块钱儿。
不过苍蝇腿也是肉,再不值钱外边也拣不着。
她把两样东西一起装进兜里,“妈,咱们中午吃点啥呀?”
“你想吃啥妈就给你做啥,”周素芹满面笑容,“二澜,你那个彩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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