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明姝晏巍的其他类型小说《表妹不欲攀高枝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云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姝握紧拳头,手心冒着细密的汗。很快感觉到脑袋越来越重,连掀起眼皮都费力。明姝靠在马车上,手渐渐松开,身子也缓缓倒了下去。晏巍猝不及防被砸,明姝头上的簪子划过脸颊,就这么拉出了一道血痕。细微的刺痛叫晏巍冷了半分。垂头看向那个罪魁祸首,呼吸均匀间酒气微散。一时分不清是他自个身上的酒意还是明姝身上的。晏巍抬起手,提着明姝的脖子,如同麻袋一般扔了出去。却不料没注意手上分寸。明姝直愣愣地砸在马车上,发出一声巨响。段仓将马车靠路边停下,转头问:“将军,发生了何事?”明姝雾蒙蒙的眼眸中盈满了泪,红唇微启:“疼......”晏巍揉了揉眉心:“无事。继续赶马车。”段仓只道:“是。”可那声娇憨的疼字却是让他嘴角越扯越大。原来将军也是这般急色之人,不过...
《表妹不欲攀高枝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明姝握紧拳头,手心冒着细密的汗。
很快感觉到脑袋越来越重,连掀起眼皮都费力。
明姝靠在马车上,手渐渐松开,身子也缓缓倒了下去。
晏巍猝不及防被砸,明姝头上的簪子划过脸颊,就这么拉出了一道血痕。
细微的刺痛叫晏巍冷了半分。
垂头看向那个罪魁祸首,呼吸均匀间酒气微散。
一时分不清是他自个身上的酒意还是明姝身上的。
晏巍抬起手,提着明姝的脖子,如同麻袋一般扔了出去。
却不料没注意手上分寸。
明姝直愣愣地砸在马车上,发出一声巨响。
段仓将马车靠路边停下,转头问:“将军,发生了何事?”
明姝雾蒙蒙的眼眸中盈满了泪,红唇微启:“疼......”
晏巍揉了揉眉心:“无事。继续赶马车。”
段仓只道:“是。”
可那声娇憨的疼字却是让他嘴角越扯越大。
原来将军也是这般急色之人,不过将军的年岁也不小了,正如冯老说的,该成亲了。
马车里面。
晏巍很是头疼,因着明姝轻呼一声后,竟又睡了过去。
那身子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正好又倒在他身上。
这回晏巍不敢乱动了。
可女子身上隐隐约约的幽香夹杂着微醺的醉意,叫晏巍的呼吸越来越乱。
他也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子,也会起正常的心思。
晏巍闭了闭眼,心中默念起清心咒。
到底是枉然的。
明姝的手臂忽而攀上了晏巍的腰,红润的唇瓣柔软地吐出两个字:“表哥......”
也不知明姝是梦到什么了。
可那一声表哥叫晏巍的眸子愈发黑沉,里面的炽热能将人烫伤,软绵绵的触感,以及偶尔交织的气息。
无一不是在挑动着人的心弦。
晏巍伸出两根手指掐住明姝的脸颊:“表妹说什么?”
“唔......”那已然醉倒的人除了偶尔的呓语是给不了其他回应的。
晏巍的眼落在明姝的眉上,往下是小巧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是那嫣红如花的唇瓣,再往下......
晏巍唇齿忽地“呵”一声。
再狠狠地闭上眼,摈弃杂念。
好在明姝就着这个姿势一直到府外也没再乱动。
马车一停,棠梨就飞快从后面赶过来。
可等了片刻也没见明姝出来。
棠梨看了一眼段仓,段仓冷漠。
棠梨不得已只好小声问:“姑娘?”
只听一声比往日里更威严的声音传出:“将她扶下去。”
棠梨大惊失色。
小心翼翼掀开马车帘,就见自家姑娘扒着晏巍不放。
好似藤蔓一般。
棠梨的心肝一抖,上前:“姑娘?姑娘?”
得不到回应。
棠梨一狠心就要将明姝扯开。
力气大了些,人是扯开了,却差点连着她一起滚下马车。
好在段仓在外面挡了一下。
段仓道:“你这婢女慢些,摔到了表姑娘可有你吃罪的。”
棠梨也顾不上段仓了:“元容,快来扶着姑娘。”
元容正要将物什拿进府,听到棠梨的唤就疾步过来了。
待元容背着明姝,棠梨紧随其后回院子,晏巍才整理了衣物下马车。
段仓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衣裳皱了。
嘴角弯了弯。
晏巍回去换了身常服,按了按有些难受的眉心,抬袖间好似还有女子身上的香气。
再仔细闻,是手指上传来的。
幽幽的,细微的,不动声色地渗入,叫人难以抗拒。
晏巍拿起兵书,强迫自己不再乱想。
而明姝在睡了八个时辰后醒来。
第一感觉是头疼。
棠梨惊喜:“姑娘,你可算是醒了!”
“怎么?”她睡了很久不成?
“姑娘以往都没喝醉过,婢子担心您身子受不住。”
明姝感觉难受得紧,喝了一口棠梨送来的茶汤,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问:“几时了?”
“辰时了。”
哦,辰时了啊。
等等......
明姝再抬头:“辰时?我睡了多久?”
“姑娘睡了八个时辰,再不醒,婢子就要去唤大夫来瞧瞧了。”
八个时辰可真够久了。
明姝颓废地又躺了回去,头疼,肩疼,手臂疼......
棠梨试探地问:“姑娘可还记得昨儿马车上的事?”
明姝想了想,摇头:“不记得了。”
棠梨道:“昨儿马车到府门外了,姑娘迟迟不见下马车,将军吩咐婢子将姑娘扶下马车,婢子上马车就看到......”
明姝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于是开口打断:“停!小棠梨,你家姑娘手疼,等会再说吧。”
“可是姑娘,这是你死活扒拉着将军的腰,婢子不得已扯开时扭到的。”
棠梨表示她很难过,她也不想这样的。
明姝机械地回头,有些艰难:“你,说什么?”
她,扒拉住晏巍的腰?
这是何时的事?
“姑娘别问了,段大人与婢子说了,姑娘肩上的伤应当是撞在马车上了。”
可好端端的怎么会撞在马车上?
明姝捂面,羞于见人。
马车上发生了什么,段仓不知,棠梨更不知,唯一知道的人,明姝不敢去问。
看着这双罪恶的手,明姝感到一阵阵窒息。
表哥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吧?
她,真的,冤枉啊!
那果子酒同样的顾映真喝了没事,只能说明姝的酒量还是太浅了。
偏偏此前不知情,转头就出了个大丑。
明姝忽地坐了起来。
不成,她要去道歉。
棠梨好似知道了她所想,为难:“段大人说了,将军这几日应当都不在府上。”
明姝绝望地闭眼:“为,为何?”
“圣上给将军分派了活,将军这几日都不回府了。”
明姝颓丧地捂面。
这都什么事啊!
仔细回想了马车上她昏昏欲睡之后的事,却突然灵光乍现。
她就说她怎么摔马车上的,是被人丢过去的!
好吧,也是她不可原谅。
也不知表哥会不会多想,她安安分分,只想当个合格的表姑娘,从未有过妄想之心。
表哥他,应该是能懂的吧?
直到大厨房将饭菜送来,棠梨问是在哪用早膳。
明姝才做了决定。
她,决定了,等表哥回来,她就去道歉。
话本子里都说,若是妄想高攀,定会粉身碎骨。
她惜命。
山长来此也只是过问明姝的事,见晏巍脸色透着苍白,闲谈了几句就告辞了。
明姝也待跟上,突听身后一声轻咳:“表妹留步。”
明姝脚步一顿,再看山长已然快步离去。
葱白似的指尖掐了掐,才转身面露不解:“表哥有事吩咐?”
晏巍这才仔细瞧了两眼,女子清冷白面,明眸皓齿,眉上细柳叶戴青,纤腰楚楚,素衣更衬得她眉眼多了几分柔弱。
看起来就像是容易被人欺负的。
晏巍皱了皱眉:“为何不去书院?”
他想,长兄如父,他总该为表妹做些什么的,若真是在书院被人欺负了,他定会为表妹做主。
明姝的头垂得更低了,轻轻说了几个字:“不想去......”
蚊蝇般的声音却敏锐被晏巍听到,他反问:“为何不想?”
晏巍却见明姝那双好看的眸子里多了些水色,想要追问的话就这么打住。
“你若不愿说便罢了,回西院去吧。”
他叫人暗中去查就是。
晏巍的脸色更淡了。
明姝瞥了一眼,心尖抖了抖,有些害怕,小声回话:“不过是有几个讨厌的人,再说......”
明姝凝了半晌。
晏巍不明所以,等着她的下文。
“再说我如今也可以不用去书院了。”
晏巍拧眉思索,未得解。
而那隔他有几余步的姑娘莫名红了脸,晏巍嘴角抿紧,不语。
许久,明姝见他不说话,自个站着也尴尬,鼓起勇气道:“表哥无事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望表哥。”
也不等他说,提着裙摆越过门槛,拉上在门外等着的棠梨回了西院。
晏巍的眼还落在那慌乱离去的背影上,心下多了几分猜测,于是让段仓将大管事叫来。
明姝回到西院,趴在矮榻上,思考着山长与晏巍的对话。
突然起身,将为她按肩的棠梨吓了一跳:“姑,姑娘?”
“棠梨,你去打听打听,这些日子从云京来的人。”
既然山长知道,表哥也知道,那这件事就不是秘密,或许云京来人能知道些什么。
棠梨疑惑:“姑娘打听这个做什么?”
“小棠梨,你家姑娘怎么能做一个不问外事的聋子,快些去。”明姝摆手催促到。
可作为内院之中的婢女想要探听到外面的消息也只有托前院的小厮帮忙打听。
棠梨散了几个银裸子给小厮,只叫他快些找几个云京来的人,小厮忙应下了。
而晏巍听了大管事的话才知晓明姝为何那样说了。
若是及笄就意味着快要定亲了,若是长辈在,许是会更早。
大管事细细数着日子:“再过十日就是表姑娘及笄的日子了,这府上该要如何准备?”
纵使晏巍没回府,大管事也是要去信问的,如今晏巍回来了,倒是能更清楚着安排。
晏巍不懂这些,却也知道及笄对女子来说的重要性:“比照着知州府来就是。”
大管事一愣:“可,会不会叫知州府不满?”
明姝只是晏府的表姑娘,自然比不过知州府的千金去,若是叫知州府的人知晓,怕是会心存不满。
晏巍阖眼,嗓音淡淡:“将军府不至于怕这点事。”
知州府有再大的气如今也只能憋着,他也不至于护不住一个小丫头。
大管事只道是,便下去安排人手了。
因着晏巍回府,西院倒是拘谨了起来。
明姝叫人将原先折下来的花枝全埋了,连青花瓷瓶之中的花一应未留。
棠梨不解:“姑娘不是最喜这桃枝吗?作何要埋了?”
明姝撩起额前被桃枝勾下的碎发别在耳后。
“若是不知表哥受了伤那便罢了,如今知晓了,倒是受人诟病。”
哪有表哥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她还有心情赏花的,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表姑娘该做的。
她就该表现得担忧表哥的伤担忧得日渐消瘦,如此传到表哥耳中定会感动几分。
瞧,她多善解人意啊。
棠梨似懂非懂点头。
明姝唇瓣微扬:“今儿夜里的饭食叫大厨房送一碗白粥来便行了。”
棠梨惊:“只喝白粥?”
明姝点头:“快去。”
棠梨磨磨蹭蹭的,问:“那婢子呢?”
明姝红唇一张,说出的话叫棠梨捶胸顿足:“自然也一样。”
“姑娘!”
“嗯?”
棠梨垂头丧气地去了大厨房。
大厨房的人提着鸡正要杀了,却闻棠梨的话就将鸡放下了:“这样啊,那我多煮些就成了。”
正巧了将军那边也只让煮白粥。
表姑娘就是心善,定然是看过将军的伤势了,这会连饭也吃不香了。
棠梨看了那只鸡一眼,心头直叹气,若是没有猜错,这鸡本该会落入她的腹中,可这会只能与它对了对眼。
没错,你这只公鸡还能再多活几日。
明姝说了明日前来看望那必定是会去的。
也是巧了,明姝才得晏巍让进去,后脚段仓就拿着一封信过来,想着明姝待不久,也只好等着。
晏巍换了身衣袍正坐在圆桌前喝粥,还有几叠清淡的小菜。
明姝微屈膝行礼:“表哥安。”
晏巍点头:“表妹有心了。”
今日的晏巍温和有礼,倒是叫明姝的胆子大了起来:“表哥的伤瞧着是好些了。”
“是好些了。”
明姝抿唇,指尖扣了扣:“那就不打扰表哥用膳了。”
晏巍瞧了她一眼,问:“可用过膳了?”
明姝哽了哽。
“还,还未。”
她本是想来看望过了表哥再回去用膳的,这会听他一问,倒是不好说谎了。
晏巍皱眉,以为是府上的人苛待于她,放下瓷勺,冷声吩咐道:“叫厨房的管事过来。”
明姝不知所措:“表哥?”
“你先坐。”
厨房的管事听到说将军有找,来的很快。
进了门先有些意外明姝竟是在,而后行了礼,喘着气道:“将军找我?”
“西院的膳食可有缺的?”
厨房管事不明所以,摇头:“没缺。”
晏巍问:“今日的早膳可送去了?”
厨房管事想了想,如实回到:“表姑娘平日里得辰时才用膳,这会兴许还未送去。”
未果。
眼看着元容以一敌十由先前的游刃有余到慢慢的力不从心。
明姝知道这都是因为元容要护着她。
于是在那些人一点一点将她们二人逼进角落里时,明姝身子一矮,自元容背后偷溜走。
元容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愈发扭打起来,以免叫人发觉明姝的离开。
可也没有坚持多久,还是被发现了。
但是也为明姝逃走争取了不少时间。
明姝提着裙摆在陆陆续续的人后穿过,一时却不知哪里才是安全的。
在一个转角时,发现身后竟有人已经追了过来。
明姝心中暗道不好。
再看前方,地势宽阔没有遮挡,而一旁的小院子门半掩。
明姝顾不上那么多,一咬牙,只好躲了进去。
绕到屋后暗中观察情况。
听到外面说:“会不会进去了?”
明姝的心开始窦然巨跳,死命咬着唇,不敢出声,可那沉重的呼吸出卖了她的慌张。
“这是万阳子道长的院子,你敢进去搜?”
“那咱们就这样回去,公子那边......”
“你留在此处,我去回禀公子。”
而后门外没了动静。
明姝知道自己这是逃过一劫了。
可,她也走不了了。
手脚发麻,腿软,已是没有力气逃了。
明姝靠在墙边缓缓滑落。
双手撑在地面,已然顾不得有多狼狈了。
突然头顶传来窗户推开的声音,明姝大骇。
倏然抬头,撞进了一双黑眸之中。
瞧了,正是晏巍。
晏巍也瞧见了她,唇色发白,眼中的惊慌未散,额边发丝微湿贴在脸颊上。
脱口而出的:“表妹?”
明姝看到了人,喉间涌出一阵呜咽:“表哥。”
晏巍的脸色不好看,明姝孤身一人在此显然是遇到麻烦了。
而元容,并不在她身边。
“表妹先进来。”
明姝紧绷的弦一松,这会才是真的浑身无力,两次想要起身都未能站起来。
第三次颤巍巍地站好,就要从窗户爬进去。
晏巍都一愣。
然后伸手扶住她。
明姝两股颤颤,脚下生滑,痛苦地闭上眼,迎接痛意。
晏巍一把将人拉近,轻轻松松将人提了进来。
而后明姝稳稳地落下。
可,也不知窗户的楠木何时裂开了一个缝,明姝的裙角卡在里面。
落地的瞬间,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
明姝被绊了一下,扑进了晏巍的怀中。
救命。
她这几日许是该去烧香拜一拜了。
晏巍一手扶着她,一手扯过裙角,不期然地,裙角劈开成了两片。
明姝还得道谢,微垂的眼还能瞧见那翻飞的睫羽。
“多谢表哥。”
“发生什么事了?”
元容!
明姝一把扯住晏巍的一角,祈求:“表哥能不能派人去找元容?”
元容也是为了救她,如今还不知道情形如何。
晏巍唤了声:“段仓。”
“去将元容找来。”
明姝跟着道:“许是在姻缘树的东面。”
门外应道:“是。”
晏巍倒了一杯茶给她,平静无波的眼眸里沉着冷冽。
“表妹怎会在此?”
明姝捧着茶杯的手微微抖着,说出话倒是条理清晰。
“可还记得那人的样貌?”
明姝点点头。
就见晏巍端来了笔墨和纸:“画出来。”
明姝不擅画,但是将那人的容貌画于纸上还是能的。
执起笔,脑中细细地回忆着,连眼下的那颗痣都点得正是位置。
晏巍拧眉,知道了是哪个府上的。
然后等纸干,折起来收好。
“表妹安心,以后此人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既说了会保护她,晏巍断不会食言。
明姝道:“多谢表哥。”
而那边段仓与元容联手将人解决了,才往回走。
元容问:“姑娘如何了?”
段仓没见到明姝的面,可也是能猜到的:“受惊了。”
元容的掌心还有情急之人握住对面剑刃时留下的伤,这会潺潺地冒着血。
元容停下,撕下一截裙里的内布,又从怀中撒了点药粉,粗糙地包扎了一下。
段仓瞥了一眼,血肉翻开。
也知道元容是将军手下的,这点伤并未放在心上。
但段仓还是起了恻隐之心:“这伤待回府后找大夫拿些药,别是伤到筋骨了。”
元容诧异:“我心里有数,握剑时特意偏了些,只是削到了皮肉。”
段仓无言。
两人一同道了万阳子的住处。
巧了。
小道童先前去寻万阳子,这会正回来。
万阳子背着个竹编背篓,里面不知装着什么,身形有些瘦,宽大的衣袍穿在他身上,平白无故多了些仙风。
“道长。”
万阳子进门先将背篓放下,而后脚使劲蹬地,将鞋上的泥都抖去。
才进了屋。
“回云京这么久了才知道来看望我,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这般熟稔的话,明姝就知晏巍是与眼前人是相识的。
万阳子像是才看到还有女子在。
瞧了一眼,道:“你这媳妇生得美,外面惦记的也不少啊。”
明姝的脸霎时通红。
晏巍皱眉,斜睨着他:“慎言。”
万阳子一顿,再朝二人看去,手指动了动。
问道:“姑娘刚及笄?几月的生辰?几时生的?”
明姝张了张嘴,下意识回道:“三月初六午时末生的。”
万阳子眼睛微眯,再琢磨晏巍的生辰八字。
心中有了数。
“姑娘的八字甚好,这姻缘么,也甚好,是个有福之人。”
明姝愣愣,还记得棠梨说过,算命是要给卦银的。
于是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献上。
却被晏巍拦住:“他不是缺银子的人,收回去。”
万阳子瞪眼,正要抬起的手落下,还若无其事地摸了摸须髯。
不过:“是要给卦银的。”
他又不是只算了这么点,若是不给卦银,会有灾劫。
晏巍不紧不慢问:“哦?你还算出了什么?”
“姑娘的夫婿应当是武将,还是个厉害人物,以后对姑娘也钟情。”
这真是叫明姝眼中绽开了笑。
凭着这一句话,这卦银也是给定了。
“多谢道长吉言。”
万阳子郑重地点头,而后将银子收下。
看在银子给得多的份上,他还多说了一句:“你这夫婿如今正被人惦记着。”
段仓接了信,悄然离去。
晏巍摩挲着扳指。
想着传来的消息,各方的镇将接连到了云京,而圣上大抵也要出手了。
晏巍唤来了暗卫。
云京渐渐传开了晏大将军与府上表姑娘的流言。
尤其是故意让宫中的人听到。
明姝对这些尚且不知。
闲来无事,在锦兰院的树下搬了张藤椅,享受着微风。
棠梨又恢复了生龙活虎。
搬来凳子坐在明姝的右手:“姑娘这几日怎么都不出府了。”
自从听元容说起千味楼的吃食,棠梨每日都盼着明姝再去。
“棠梨姑娘,你家主子受惊了,需要静养。”
棠梨撑着脸:“那姑娘何时才能好起来。”
元容接道:“当是快好了。”
明姝懒懒散散地说:“并未,我心里的伤还未愈合。”
那林征长得丑,偏还肖想她,明姝只是想想,都觉着难受极了。
元容道:“端午要来了。”
明姝翻了个身:“所以?”
棠梨也看向元容。
元容亮出大白牙:“宫中每年都会举办端午宴。”
明姝手中的话本子顿时不香了。
门口小婢女轻呼,而后是请安声:“将军安。”
明姝反应很快,自藤椅上跳了下来,但是鞋袜是来不及穿了。
棠梨贴心,挡在了明姝前面。
脚底踩在地面,正好有粒碎石子,明姝眉心狠狠一跳。
可院门已开。
明姝只好从容地行礼:“表哥。”
“不必多礼。”
碎石子不仅硌脚,还有些尖锐。
明姝轻轻动了动脚。
“既然表妹无事,那便随我走吧。”
“去,去哪?”
“带你去看一出好戏。”
这个好戏指的应该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明姝搓着脚,妄图将碎石子搓掉。
晏巍早就发现明姝不对劲了,目光往下,明姝被挡住的脚上。
闭了闭眼:“我先去外面等你。”
明姝咬着唇。
见晏巍出去了,棠梨捡起明姝的鞋袜就要套上:“姑娘快穿上。”
明姝坐下,抬脚,那粒石子在脚底嵌了个形。
穿戴好了,棠梨绕着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不妥之处。
于是净了手随意擦了擦跟了出去。
晏巍不喜人伺候,马车里依旧只有明姝与他二人。
马车一路往城中去。
明姝猜不到晏巍口中的好戏,晏巍也没有开口的打算。
明姝扣着车壁,犹豫着。
到底还是问了出来:“表哥可看到信了?”
晏巍清冷的嗓音响起:“看到了。”
“那,我......”
“我知,表妹不必特意同我道歉。”
明姝小心地看了一眼晏巍的手指。
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还有青筋萦绕,唯独不见那枚扳指。
晏巍像是知道她所想那般:“贵重了些,闲暇时再戴。”
“哦。”明姝的语气有失落。
晏巍的眼离开了密信:“两日后与我同去宫宴,打扮低调些。”
倒是他多言了,每回明姝的打扮都并不隆重,可那张脸和周身的气度怎么也掩藏不住。
他只是不想让明姝再被人盯上。
纵是他能解决麻烦,可那些人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藏头露尾的,谁也保证不了万无一失。
“我知晓了。”
明姝的礼仪也是受人教导过的,应付宫宴不会出错。
马车缓缓停下。
明姝正要起身,余光发现晏巍已然起了,她只好停住。
待晏巍下了马车,明姝出来却发现晏巍伸着手。
“下来。”
明姝镇定自若地将手虚搭在上面,下了马车。
可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就不一样了。
“那就是晏大将军?”
“是他。”
“那女子是谁?”
另一人挤眉弄眼:“还能是谁?定然是那童养媳了。”
“童养媳?”
“怎么,你还不知道?听说那是晏府对外宣称的表姑娘,实际上是自幼养在身边的媳妇,也难怪,这般藏着当真是个绝色,外面的女子能有几个比她美的。”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话可不是你这么说的,那是美人配英雄,绝配!”
晏巍是习武之人,这样的议论声瞒不过他的耳。
沉静地进了茶楼。
暗卫早已包好了雅间。
“客官里面请。”
晏巍只说:“送一壶云雾茶,再送些点心。”
“好嘞。”
而明姝也是注意到了,不远处一座府邸写着林府。
明姝攥紧绢帕,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林府吧。
雅间之上,正好能将林府的情形收入眼中。
晏巍寻了个位置坐下。
“不急,还有一会。”
明姝也跟着落座。
小二送来了茶和点心。
明姝这会没有心思吃东西,只一小口地喝着上好的茶汤。
林府外突然一阵喧哗。
明姝望去几乎都是羽林军。
“表哥,这是......”
“林府犯事,圣怒。”
至于犯了什么事,却是不能说的。
一个祸乱宫闱的秘闻,除了极少数人能猜到。
而圣上给林府定下的罪,是贪污。
可笑,贪污是事实,却成了遮掩丑闻的遮羞布。
晏巍漫不经心地转着茶杯。
透过窗户将林府上下的痛哭流涕尽收眼中。
也包括那林征,瘫倒在地,失魂落魄的狼狈模样。
明姝心中升起一股快感。
这林府上下的手上就没有干净的。
明姝纤细的脖子往外伸,不知为何,那林征似有所觉般望了过来。
阴狠凶恶的眼紧紧摄住明姝。
明姝心中一慌,连连后退,踩在了晏巍的脚背上。
“表哥,对不起。”
晏巍观她面色不好,越过她朝外看去。
林征还死死地盯着这个地方。
许是见到了晏巍,认出了人,刹那间熄了火,收起了不善。
晏巍嗤道:“不过是欺软怕恶之人。”
“表妹该知道的,林府上下受牵连,无一活口。”
明姝的长睫颤了颤。
“表哥......我害怕。”
屋中只有他们二人,明姝无端觉得有些冷,如同被阴冷的蛇缠住了一般。
她不住地想,若当日在山玉观被那人抓住,若她没有遇到表哥,又该是怎么一副情形。
光是想一想,便让人不寒而栗。
晏巍不懂怎么安慰人,只能皱紧眉“莫非表妹想亲自了结他?”
这样大抵才会安心。
明姝惊恐地摇头:“不,不成。”
再与明姝说:“阿姝。我可能这么唤你?”
“自然。”
顾映真眉眼点点笑意:“你啊,虽是晏府的表姑娘,却也不必这般小心,我又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人。”
明姝抿唇一笑:“顾姐姐说的是,只是初来乍到,我也习惯如此了,难为姐姐还来安慰我。”
初次见面,也不知脾性如何,理当小心为上。
顾映真知晓这话说的不错,转移了话题,问道:“阿姝可及笄了?”
明姝是在来云京的路上过的及笄礼,为此棠梨还好生埋怨。
晏巍从大管事那里得知了明姝及笄的日子,还特地没赶路,让明姝做些想做的事。
明姝也收到了晏巍送的及笄礼,透雕牡丹花白玉簪。
可到底是女子一生的大事,便这般过了,明姝虽无奈,失落却也是有的。
“刚过。”明姝轻声回道。
顾映真“呀”了声,唤来了初翠:“你取将我红漆木匣子里的白玉镯取来。”
“既然知你及笄,那我也该为你补上及笄礼。”
明姝惶然:“顾姐姐,我的及笄已经过了。”
顾映真笑着:“这是咱们女子的大日子,我既然知晓了,也不缺这一个镯子,阿姝收着就是。”
顾映真对明姝还真是一见便喜欢上了。
也是,长得美总是格外叫人瞧着欢喜,顾映真倒是没有藏着。
初翠取来了白玉镯,顾映真就要给明姝戴上。
白玉镯套进明姝纤细又柔软的腕子,更衬得明姝肌肤似玉一般光泽。
顾映真没忍住又摸了一把。
心底感叹着,怪道男子都爱绝色,这模样的,连她身为女子都喜爱。
明姝唇边漾起一抹笑:“多谢顾姐姐相赠。”
“阿姝可定好人家了?”
也不知会便宜哪家的儿郎,顾映真感叹。
明姝摸着微凉的白玉镯,摇头。
“未曾。”
顾映真这便来了兴趣,便宜谁不如便宜自家。
秉持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好习俗,顾映真为明姝数起了顾家年岁合适且未说亲的男子。
明姝轻轻垂眸。
顾映真将顾家的男儿都过了一遍,回过神来发现明姝清澈明亮的眼眸。
叹气:“可我瞧着他们倒是配不上你这一番好容貌了。”
明姝眨了眨眼:“顾家的儿郎自是顶顶好的。”
顾映真伸手捏了捏明姝的脸颊:“五日后怡月郡主有宴,我让她给你下帖子,正好也在云京的夫人小姐前露个脸,可好?”
“多谢顾姐姐。这可会叫顾姐姐为难?”若是为难她就不去了。
顾映真的笑容更真挚了:“不会。怡月与我关系不错,不过是多带个人罢了,她也喜欢热闹些。”
“对了,到时候我带你认识一个姑娘,她啊,生得美,傲着呢,不过见到你,应当也是极为高兴的。”
明姝却不知顾映真说的是谁,但想来能带她去见的人,应是两人关系极好。
出来这么久了,顾映真瞧着该是要回去了。
“许是要用午膳了,阿姝,我们过去吧。”
顾府的午膳低调内敛,正如明姝第一次见顾大人一样。
不显山不露水,叫人难以猜到他的真实想法。
晏巍午膳后就说有要事要回府了,明姝自然也一道。
与顾家一众人告辞后,二人就离去了。
回去的路上,晏巍在半途中下了马车,吩咐车夫好生将明姝送回府上。
明姝那股子不自在才消失。
倒不是她惧怕晏巍,而是莫名地被震慑住一样,那是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气势。
不知晏巍作何去了,明姝也不敢问,只顾好自己的事。
第二日就听管家送来了怡月郡主下的帖子。
棠梨摸着上面鎏金的字,感叹:“云京的帖子都这般奢华,陵合府知州的嫡女都只会在墨里掺些金粉,已然是被称赞大方了。”
元容撑着下巴:“这算什么,往日听说那些王爷才是大方,用的纸是千金难买的雪澄纸,墨也是徽墨,皆为上上。”
可比金粉值钱多了。
莫说棠梨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事在她生平里还未曾遇到过。
明姝取下顾映真送的白玉镯,放到木匣子里好生放着。
晏巍回来就听管家说了明姝收到怡月郡主帖子的事,自然猜到与顾家有关。
“去锦兰院传话,让她只管去就成了,若是有人惹事,也不必忍着。”
明姝听到这话还有些莫名的感动,若她有亲兄长,也是这般了吧。
“我知晓了。多谢段大人跑这一趟。”
棠梨适时递上一个荷包,里面装着几粒散银。
段仓拒不收:“表姑娘唤我段仓就是,这银子......表姑娘还是别为难我了。”
“那下回请你吃茶罢。”
段仓笑着告退。
棠梨心情很好地收回荷包。
姑娘的银子也是姑娘自个赚来的,自然能保住一点是一点。
明姝对银子不在乎,如今她手上的银钱不少,只是不能随意拿出来罢了。
顾映真还差人送来了宴会的名单和一些基本的介绍。
明姝这几日便将名单上的人给摸透了。
五日后。
明姝打扮得低调又不失颜色,玉色的罗裙在她身上更将她的灵气凸显出来。
顾映真见一次便要感叹一次明姝的美。
而后明姝就被请进了顾府的马车。
怡月郡主宴会是在公主府办的,安定公主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怡月郡主是安定公主的嫡幼女,备受宠爱。
公主府气势恢宏,朱红大门威严,门两侧是两座威武的石狮子,宅子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明眼人一看就知安定公主深得圣心。
明姝第一次来这般重要的场合,步步小心谨慎,紧跟在顾映真身后。
许是瞧出了明姝的拘谨,顾映真打趣道:“阿姝,抬起头来,你可是代表了将军府。”
“顾姐姐可别笑话我了,公主面前,将军又如何。”
这话可不是这般说的,圣上的几位公主都被赐婚去了边关,可是半点不心疼。
公主又如何,在圣上眼中也只是拉拢边关镇将的手段。
也是怡月是安定公主生的,不然也会被圣上送出去。
在皇室中,公主并不重要。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