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缠上我的脚踝,带着井水的阴寒。
当铜镜浸入井水的瞬间,水面突然浮现出母亲的倒影,她的嘴角动了动,无声地说着“对不起”。
下一刻,井底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一块刻着“双鲤戏荷”的青铜镜破水而出,镜中清晰映出三个富婆的身影:苏晚的旗袍化作槐树,叶绾初的别墅正在崩塌,沈清越的游艇残骸上缠绕着新生的槐枝。
“现在,该做个了断了。”
吴海龙将两面铜镜按在井壁的凹槽,槐树根须突然疯狂生长,在井口拼出“莫负良辰”的隐字绣。
林晚晴的发丝终于松开,她昏倒前的最后一眼,让吴海龙想起母亲临终时的眼神——同样的解脱,同样的愧疚。
三个月后的秋分,吴海龙站在已被拆除的老宅遗址前。
那棵百年古槐不知何时枯死,树干上的人脸纹路全部指向古井。
手机震动,叶绾初发来消息:“半山别墅的十二面镜都碎了,镜中映出的最后画面……是你在修复室捡起青铜带钩的场景。”
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背包里的铜镜突然发烫。
打开拉链,发现镜面上不知何时浮现出四个名字:苏晚、叶绾初、沈清越、林晚晴——每个名字下都刻着“活祭品”的篆文。
而在镜面深处,隐约可见四个穿着旗袍的女子并肩站在槐树下,她们转头望向吴海龙,嘴角勾起与监控画面相同的阴森笑容。
晚风拂过废墟,带来若有若无的昆曲唱腔。
吴海龙摸出母亲遗留的犀角印章,发现底部不知何时多了行刻字:“每六十年,修复师血脉必出一人,为镜灵续命。”
指纹触碰到凹凸的笔画,掌心突然刺痛,竟浮现出与老陈相同的锁链纹身——原来从捡起第一根幽蓝发丝开始,我就已成为这场百年轮回的祭品。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鸣笛,新闻播报着某私人博物馆突发大火,馆藏古镜全部熔毁。
我知道,那是苏晚的葬身之处。
而叶绾初的半山别墅昨夜被暴雨冲毁,沈清越的游艇残骸刚刚在近海被发现,唯有林晚晴还在医院昏迷,颈间的锁链纹身正在慢慢淡去。
蹲下身,指尖划过满地槐花,忽然想起拍卖会上那个把玩檀木梳的女孩。
她手腕的翡翠镯子内侧,“莫负良辰”的刻字在暮色中若隐若现——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