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完的‘我’。”
“现在是决定谁能活下去的时候了。”
“怎么决定?”
“从你扯断红绳的那一刻起,‘红绳’就分裂成七股,每一根都连着一个‘我’。”
“你以为你赢了,但其实只是进入了终局。”
七个“林让”同时睁眼,纷纷坐起。
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张开手,有人咬牙切齿。
“红绳是共感装置,只要有一个人‘认定’自己是真正的林让,其余意识就会被清除。”
林让退了一步:“所以我要……和你们争?”
“你要相信你是唯一。”
那一刻,林让明白了。
不是打败他们,不是掐断他们,不是杀掉他们,而是:必须在内心彻底斩断所有“怀疑”,并承担成为“我”这一身份全部的记忆与责任。
他走到一面镜子前,看见镜中自己身后七道身影重叠,越来越模糊。
他握住红绳。
“我记得我是林让。”
“我值了三晚夜班。”
“我没回头,只是害怕。”
“我不是勇敢,但我坚持活下去。”
“我是我。”
他猛地将红绳从手腕解下,高举,在空气中一拉——红绳在空中燃烧,化为一道刺眼红光,照亮整个回收间。
**所有人影刹那间定格。
然后,开始一一消散。
地面上的病床、血迹、影子、回声,全都在褪色,变白。
林让最后看了院长一眼,对方似乎在说话,但声音被隔绝在另一层空间。
他看见自己的双手重新凝实,脸上的轮廓不再变形,耳朵重新听见自己的呼吸。
他感觉自己,从未如此真实。
**他再次醒来,是在静慈院外的公路上。
身穿便服,背着背包,红绳被编成一条戒指样的饰品,戴在他右手无名指。
他走了两步,发现自己的影子稳稳地贴着脚步,不再扭曲。
一辆接驳车停在他面前,司机问:“林让?
回城吧。”
他点头。
车开走时,他望向后视镜,静慈院已经从山中消失,像从不曾存在。
**回到城市后,他找回了母亲,确认了住址,也重新接入网络。
可他依旧每天醒来后,第一件事是:看一眼手上的那枚“红绳戒指”。
确保它还在。
确保他,还在。
**最后一幕,林让站在人群中,神情平静。
忽然,他看到人群中,有个穿着自己旧衣服的人。
也戴着红绳。
那人抬起头,对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