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里的老宅正在滂沱中扭曲成怪兽。
我摸着颈间的红绳勒痕,突然笑出声——原来母亲系的根本不是平安结,而是精巧的活扣,随时准备收紧成绞索。
车载广播突然播放《天鹅湖》选段,竖琴声让我想起藏在律所保险箱的旧物:褪色的芭蕾舞鞋,泛黄的艺校通知书,还有十二岁那年用早餐钱买的《烘焙大全》。
顾川猛打方向盘避开积水潭,我撞在车门上的钝痛,竟比不过掌心玉碎扎进血肉的刺痛。
手机在仪表盘上疯狂震动,父亲的主治医生发来新账单。
数字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恰好是顾川准备的婚礼策划尾款。
我按下车窗,暴雨裹着征信逾期的短信冲进来,屏幕荧光映出后座那束枯萎的香槟玫瑰——本该在求婚时绽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