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抵着我的肩膀,他的话语断断续续,像雨后檐上缀缀而滴的雨珠。
落到最后,再听不清他的话。
我仍然点头应着,直到他化作一场落幕惨白的雪。
我原以为永不可重逢。
如今重逢却成永别。
21他的尸身埋在了后山。
此处偏僻,远离纷扰。
下葬那日,林殷来了,仍是神秘莫测而美艳动人的装束。
她说起许多事。
祁子安自小跟随其父祁子华,其父乃剑客,当年时局动荡,江湖纷争不断,孤身闯荡受各大派系排异,后受宗老招安,进了组织。
许多年后,祁子华才明白,他以为的铲奸除恶,匡扶社稷,不过是噱头,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与正义之名致使枉死亡魂无数,也使他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金令杀手,人称“白魅”,而他不过是宗老排除异己的棋子,可落入棋盘,就如虫落蛛网,再不得翻身。
祁子华死于一次执行任务的途中,却尸骨不存。
那年,祁子安十岁,宗老将他纳入麾下,他想着有朝一日能替父报仇,十四便出了任务,十八得了金令,承袭其父“白魅”之名。
只是时光如梭,天南海北地闯荡,祁子安始终不得仇报。
林殷也无从知晓,祁子安是何时知晓了其父殒命的真相,又是如何忍辱负重地卖命潜伏,祁子安的最后一次任务,却是向宗老下手。
可惜宗老之下,金令杀手有九,寡难敌众,祁子安重伤而逃。
也就有了我与他之后的故事。
“真相。。。
为何?”
我问林殷。
林殷却看向我。
“关家灭门案,逃了两人。”
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我已然明了。
我不由想起九岁出逃后隐于深林的日子,暗无天日的山洞外,是自然的生存法则。
弱肉强食。
“姑娘为何救我?”
既为组织中人,岂有二心?
“他是我看着从小长到大的。”
林殷像是陷进回忆,目探遥遥之远。
“看见他,便像是看见了祁子华。”
也许她笑了,可眼底氤氲哀色,可转而她真笑了,同我对视。
“你可知祁子安这小子找到林子歌求他教他易容之术,为的什么?”
不待我回应,她仰首遥想:“他变幻了容貌,各处行侠仗义,更暗中集结各路豪侠,也许有朝一日他真能浴血重生,了却杀仇之愿。”
“可抛头露面的风险太大,以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