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抠进石缝时,看见龙晓云正以战术背心为盾,在弹雨中翻滚,每换一次弹匣就向他的方向靠近一步。
她的右腿已被流弹击中,却仍用匕首撑着身体,像极了父亲照片里那个在溶洞中坚守的女兵。
“接着!”
她突然甩出最后一枚震撼弹,强光中,毛无涯看见她嘴角扯出笑,和照片里的笑容重合。
当他抓住通风管边缘的瞬间,听见她闷哼一声——一枚子弹击穿了她握枪的手,枪械掉入暗河,激起的水花声像句未说完的告别。
他几乎是从管道里滚出来的。
山顶的月光照亮龙晓云蜷缩的身影,她背靠着石壁,右手用布条死死缠住,却仍向他伸出左手,掌心躺着他的狼头吊坠:“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不会丢下我。”
毛无涯扑过去抱住她,触到她后背的冷汗。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他却在她耳边低语:“晓云,我听见暗河里有水声,像父亲在说——嘘。”
她突然吻住他,比刚才更用力,更绵长。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在岩壁上交叠,像两棵在战火中扎根的树。
毛无涯尝到她唇上的血,却听见她在心跳声中轻笑:“老毛要是知道,他儿子把战狼中队最凶的教官拐跑了,估计能从碑里跳出来打你。”
直升机的探照灯扫过山顶时,毛无涯正背着龙晓云走向空地。
她的头靠在他肩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他后颈的发茬,像在确认这场劫后余生的真实。
当医疗兵冲过来时,她突然在他耳边低吟:“其实在运输机上,我就发现你背包里藏着我的照片——新兵连墙上那张,你偷偷撕下来的。”
毛无涯的耳尖猛地发烫。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龙晓云的照片,她穿着夏季作训服,抱着枪坐在靶场,阳光在她发梢镀着金边。
那时他就想,原来父亲说的“战场上最亮的星”,就是这样的存在。
“到基地后,”龙晓云被放上担架时,仍拽着他的手不放,“带你去看样东西——你父亲当年刻在溶洞里的字,在暗河第三块钟乳石背面,他写着‘吾儿无涯,当如狼似虎’。”
夜风掠过十万大山,捎来远处瀑布的轰鸣。
毛无涯望着担架上闭目养神的龙晓云,想起她在溶洞里替他包扎时,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触感,以及那个带着硝烟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