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柴的男人——萧沉焰麻衣下的脊背弓成流畅的弧度,每斧下去都震得晾晒的陈皮簌簌作响。
“娘亲,鱼尾巴动了!”
小满扒着灶台惊呼,沾满糖霜的小手在青砖上印出朵朵白梅。
林酿雪慌忙按住挣扎的鱼身,刀刃在鳞片间打滑。
三个月前男人初到江南,借查案接近林酿雪,带来的不仅是回忆,还有朝夕相处间的那份本就在之前埋藏的悸动。
他像滴入清水的墨,不动声色晕染开她苦心经营三年的平静,三个月的相处,使两个心里藏着秘密的人,在疑惑和试探中感情不断升温。
<“当心。”
低沉的嗓音贴着耳后炸开时,她手肘撞翻糖醋碗。
琥珀色酱汁泼向玄色衣袍的刹那,男人竟旋身用广袖兜住瓷碟,琥珀色的糖醋汁顺着他的腕骨淌成细流。
“萧某这身衣裳……”他垂眸舔去指尖酱汁:“倒是比鳜鱼先尝了鲜。”
林酿雪倒退半步抵住水缸,孕吐的酸水混着心悸涌上喉头,这强烈的反应让她不由得想起这三个月与男子的相处……晨光斜切进窗棂,将他颈间红绳映得宛如血丝——那半枚龙纹玉佩正贴着他跳动的脉搏,与她怀中的凤佩残片隔着两人的衣物共鸣。
林酿雪压下身体的不适,语气冷冷的:“客官若是验货,前厅备着试香碟。”
她攥紧剖鱼刀,刀刃映出自己发白的唇色:“后厨腌臜,莫污了贵人的眼。”
萧沉焰却径自拈起案上茱萸:“老板娘可知,茱萸籽碾碎与苍术同煎……”他突然逼近,龙涎香混着木屑气息笼罩下来:“最能缓解孕早期的心悸?”
青瓷坛从架上坠落,在两人足间碎成齑粉。
小满欢叫着冲来捡瓷片,却被男人抢先抱上八仙桌:“小心扎手。”
他变戏法似的摸出个面人:“昨儿见市集有卖糖画的,顺手捏了个小厨娘。”
面人杏眼圆腮的模样分明是小满,腰间却悬着枚精巧的药碾。
林酿雪如坠冰窟——那正是她藏在米缸底的青金石药碾,三年前山洞里用来研磨解毒药的工具!
“叔叔怎么知道小满喜欢药碾子?”
小满晃着脚丫啃面人:“娘亲夜里总摸着碾子发呆,上面还有……林小满!”
林酿雪劈手夺过面人,孕吐反应却排山倒海袭来。
她转身干呕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