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七年前他带着满身伤从部队退役,发现母亲留的老房子早已被王秀兰低价卖掉,换来了这栋带泳池的别墅。
小雨蜷缩在城中村阁楼的场景突然浮现,那时妹妹发着高烧,还把唯一的鸡蛋塞进他碗里。
“说完了?”
陈默忽然抬头,目光扫过王秀兰慌乱的瞳孔,“当年舅舅坠楼前,给我打过三通电话。”
他从手机里调出录音,电流声中混着工地机械的轰鸣,“‘阿默,他们让我签假合同……’‘混凝土标号不对,这楼要塌——’”王秀兰的翡翠镯子“当啷”摔在地上,李浩然的车钥匙掉在地毯上。
陈默看着两人煞白的脸,继续道:“后来我查过,那栋楼的承建商,是万海集团旗下的子公司。”
对讲机突然在腰间响起,陈默瞥了眼屏幕,是医院发来的紧急通知。
他转身时,王秀兰突然尖叫着扑过来:“你把录音删了!”
指甲在他后颈划出三道血痕。
“舅妈,”陈默按住门把手,声音像结了冰的手术刀,“明天是舅舅的忌日,我带小雨去公墓看他时,会把这份录音一起烧了——如果你们准备好和他团聚的话。”
别墅区外的路灯忽明忽暗,陈默摸着后颈的血痕,想起刚才在张万山办公室看到的文件。
万海集团正在竞标城南旧改项目,而那里,正是当年舅舅出事的工地。
手机震动,苏晴发来条消息:“张启年在护士站闹事,说要曝光你袭警。”
附带的照片里,张少正举着手机对着护士们拍摄,镜头角落里,小雨的病房门虚掩着。
作战靴踩碎路边的香樟树果,陈默在黑暗中勾起嘴角。
有些账,该从今晚开始算了——比如张启年手腕内侧的针孔,比如王秀兰保险柜里那份和万海集团的秘密合同,比如七年前金三角丛林里没能完成的狙击。
3 地下拳场的血色玫瑰格斗场的霓虹灯在眼皮上跳动,陈默数着台上赤膊男人的出拳轨迹。
第八回合,蓝角选手的摆拳偏离了0.7厘米,红角选手的低扫踢却精准命中对手膝盖韧带——这是场被操控的比赛。
“陈先生对格斗很感兴趣?”
西装革履的中年人递来香槟,袖口露出半截青龙刺青,“我是拳馆老板老金,张少的朋友。”
香槟杯在指尖旋转,陈默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