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等红灯时翻开日记本。
那些字迹像是被水渍晕染过,一页页记录着我确诊后的日子:“3月15日,吐了四次。
阿远打电话说加班,我把诊断书藏进了抽屉。”
“4月2日,头发掉得厉害。
他难得早回家,问我为什么剪短发。”
“5月18日,疼得睡不着。
听见他在阳台打电话,说‘再等等’。”
陆远川的手指死死攥着方向盘,青筋暴起。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陌生公寓楼下。
电梯上行时,他从钱包夹层摸出一张照片——我们领证那天在民政局门口的自拍,我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他别扭地别过脸。
门一开,我就愣住了。
这根本不是媒体报道的“豪宅”,而是一间简单到近乎简陋的单身公寓。
餐桌上堆满泡面盒,茶几上散落着胃药和建筑图纸。
最刺眼的是墙上钉着的照片——全是我。
化疗时偷拍的,超市买菜时抓拍的,甚至还有我在医院走廊吐得直不起腰的背影。
“变态!”
我气得飘过去想扇他耳光,手掌却穿过他的脸。
陆远川径直走向书桌,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
密码是他生日——这傻子,离婚了都不知道改。
屏幕亮起的瞬间,我们同时僵住了。
桌面壁纸是张B超照片,标注日期刚好是我们结婚纪念日。
“这是……”陆远川声音发抖。
我猛地想起半年前那个暴雨夜。
我攥着化验单想给他惊喜,却等到凌晨三点才听见门响。
他浑身酒气,领口沾着陌生香水味。
当时我说了什么来着?
哦,我说:“陆远川,我们离婚吧。”
电脑突然弹出视频通话请求,周媛的名字赫然在目。
陆远川猛地接通,对方妆容精致的脸出现在屏幕上:“陆总,终于肯联系我了?”
“你去找过雯雯。”
他声音冷得像刀。
周媛笑容僵住:“她跟你告状了?
可惜啊,死无对证……医院监控拍得清清楚楚。”
陆远川把玩着那个褪色玩偶,“三次。
第一次你给了王主任红包,第二次拿了雯雯的病历,第三次——你果然查了。”
周媛突然大笑,“那你知道她最后听见什么了吗?
我说你在给我挑钻戒!”
我浑身发冷。
那天在化疗室门口,周媛确实拦住了我。
可她明明说的是:“陆远川让我来看看你。”
视频突然晃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