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用朱砂在她手背上画的“避阴符”,凌晨三点在市立医院急诊科值夜班时,从停尸房登记本上拓下来的。
“江先生、林小姐,里面请。”
穿墨绿工作服的男人弯腰时,后颈露出三道缝合疤痕,和三个月前在旧楼祭台看见的童尸一模一样。
他胸前的工牌歪歪斜斜别着,“张守义”三个字被血渍染得发暗,而他递来的登记册上,上一页的落款时间是1998年7月15日——正是校车坠河的日期。
停尸房的冷柜传来规律的震动,像极了胎心监护仪的频率。
林挽月突然拽紧我袖口,她腕间的银铃不知何时开始倒悬,铃舌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阿星,我听见有人在哭……是从冷柜里传来的。”
我屏住呼吸,耳旁响起外婆临终前教我的“听魂诀”。
冷柜的震动频率渐渐清晰,竟组成了《生日快乐歌》的旋律,只是每到“祝你生日快乐”的“乐”字,就会夹杂婴儿的啼哭。
张守义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他走向第三排冷柜,指尖划过编号“3-7”的抽屉:“三位要找的东西,在7号抽屉。
不过嘛——”他转身时,瞳孔竟变成了竖瞳,“得用点见面礼。”
林挽月突然指着张守义的工作服惊呼:“你衣服上的血月纹章!”
那图案绣在左胸口袋,正是十二年前校车司机袖口的标志。
我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右腕的血月纹身突然发烫,与冷柜的震动产生共振。
当张守义伸手时,我看见他掌心纹着和锁片相同的咒文,每个笔画都在渗出黑血。
“把银铃给我。”
他的声音突然变成七个童声的混合,“当年你们拿走了我们的心脏,现在该把锁魂铃还回来了——”话未说完,冷柜突然集体爆开,无数条锁链破土而出,每条锁链上都挂着个玻璃瓶,里面泡着半颗心脏,瓶身标签写着“南城实验中学学生”。
林挽月的银铃突然发出裂帛般的锐响,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心口被拽出。
张守义趁机扑来,他的手指变成铁钩状,直取林挽月眉心的“劫”字胎记。
千钧一发之际,我扯下脖子上的锁片,碎片发出金光,在他胸前烧出个血洞——那是外婆用最后一口阳气封在锁片里的“天煞真火”。
<“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