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的银针藏进发髻时,窗外正飘着细雪。
林苍梧给她的密信还压在妆匣底层,信上只有一句暗语:“血月当空,囚鸟归巢。”
她知道,这是要她以身为饵,换一场直捣东宫的局。
铜镜中的女子眉眼低垂,眼尾朱砂痣艳如泣血。
她轻轻抚过脖颈处的鲛绡纱——这是林苍梧特制的伪装,能掩住未愈的烧伤。
三日前将军府验尸时咳出的那口血,早已让萧景珩放出的血蝶嗅到了端倪。
“姑娘,东宫的马车到了。”
侍女在门外轻唤。
沈清歌端起药箱,袖中蛊虫悄然苏醒。
二地牢阴寒刺骨,玄铁锁链碰撞声如催命符。
沈清歌跪坐在草席上,听着那双绣金蟒纹靴踏碎水洼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数着步数,在第三步时抬头,正对上萧景珩猩红的眼。
“沈医女好胆识。”
他俯身捏住她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敢在孤的安神汤里动手脚?”
沈清歌轻笑:“殿下夜夜梦魇缠身,民女不过添了剂助眠的苦艾草。”
她故意让一缕碎发扫过他手背,“还是说……殿下怕梦见不该见的人?”
萧景珩骤然松手,沈清歌的后脑重重磕上石壁。
血腥味在口中漫开时,她瞥见他袖口翻卷处一闪而逝的蛊纹——那暗红色脉络像活物般游走,与林苍梧描述的噬心蛊一模一样。
三“你的眼睛像极了一个死人。”
萧景珩突然掐住她脖颈,拇指摩挲着眼尾朱砂痣。
沈清歌呼吸渐促,却笑着抓住他手腕:“殿下连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了,谈何掌控天下?”
指尖暗中发力,果然触到蛊纹突起的异样触感。
萧景珩瞳孔骤缩,猛地将她甩开。
沈清歌撞翻烛台,火光摇曳中,她看见他腕间蛊纹正疯狂扭动,仿佛皮下有千万条毒蛇撕咬。
“你知道什么?”
他嗓音嘶哑如恶鬼。
“民女知道……”她扶着石壁缓缓站起,鲛绡纱在挣扎中滑落半截,露出脖颈狰狞的疤痕,“噬心蛊母虫躁动时,宿主会痛到想剜出自己的心。”
四地牢陷入死寂。
萧景珩突然低笑起来,笑声裹着疯意:“孤倒是小瞧你了。”
他扯开衣襟,心口处盘踞的蛊纹已蔓延至锁骨,“母后说这蛊虫能辨人心,只要我对你有一分情……”话音未落,他突然扣住沈清歌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