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跪着接食盒。
低眉顺眼地说“谢恩”。
他们以为我认命了。
可我每晚数更鼓。
听脚步声。
记下谁换岗,几点换。
我用指甲在地上划线,一道,又一道。
十天前我发现——每隔三天,午时,西墙外会有太监清扫落叶。
那人是李公公。
眼神浑浊,动作迟缓。
但有一次,他扫到墙根时,突然低声说了一句:“娘娘,奴才记得您的恩。”
我没应声。
心跳却快得几乎要冲出喉咙。
我开始悄悄练气。
躺着,深吸,慢吐。
指尖掐掌心,保持清醒。
有人监视?
好啊。
我哭,我笑,我说胡话。
让他们觉得我疯了。
只有我知道。
我在等。
等一个黄昏。
等一声脚步。
等一次看错的时机。
我会活下来。
我要看着她们跪在我面前,求饶。
就像我现在这样——跪着。
可我不再是那个只会流泪的女人了。
我是贵妃。
曾经的宠妃。
未来的复仇者。
5那天午时,李公公又来了。
扫帚声慢,脚步轻。
他在墙外停了三息,才开口:“娘娘还记得奴才当年被罚跪在雪地里?
是您递了杯热茶。”
我盯着铁窗外那一截灰袍,低声答:“你没忘。”
他笑了,笑声干涩,“奴才这条命,早就是娘娘的。”
我心头一震。
可我没动声色。
只说:“李公公近日扫得勤了。”
他说:“风大,落叶多。”
就这样,一句话接一句话。
我们开始隔着墙根对话。
三天一次,从不断。
有时聊旧事,有时讲宫中风向。
他说皇后如今掌权更深,太子越发跋扈。
说我那位兄长的旧部,有的流放,有的隐姓埋名。
我听着,记着,心里却燃起一团火。
直到那天,他丢进一片枯叶。
叶子背面写着三个字:**我能逃。
**我攥紧那片叶子,指甲掐进掌心,血都渗出来了。
我知道——鱼,终于咬钩了。
我要的帮手,不是忠仆,而是死士。
而李公公,曾是我父亲救下的孤儿。
他曾练过武,会易容,懂医术。
当年因不肯依附皇后,被打入冷宫做杂役。
他不怕死。
他等的,只是一个人。
现在,那个人回来了。
我看着天边残阳,低声道:“好,我们走。”
走,不只是逃出冷宫。
是要杀回来。
6李公公带来了一包药。
混在饭里,吃了三天,我开始发热、咳血。
守卫皱眉,“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