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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厦将倾,我屹立于文明废墟(陈伶韩蒙)

三九音域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没有啊。”“那就好。”陈伶在桌边坐下,目光看向卧室中,一边对着镜子练习勾眉,一边张口练嗓的陈宴,神情复杂的开口,“阿宴从小对戏曲就有兴趣,可惜,三区太小了,没有人能教他……我们家也请不起老师。”“戏曲……这年头确实没什么人懂了。”楚牧云往卧室看了一眼,“据我所知,极光城里都没几个人懂。”陈宴的唱声逐渐变小,他似乎是听到陈伶回来,立刻噔噔噔的跑到客厅,激动的问道:“哥,你看我化的好看吗?”陈宴眨了眨眼睛,红杏般的眼影向两侧晕开,淡雅柔和,眼睛在粗黑线笔的勾勒下上扬吊起,显得格外有神。陈伶认出了这是“旦角”的妆容,不过可能因为陈宴是纯自学,与前世的相比,还是有不少差异。但即便如此,这依然是一张绝对挑不出毛病的,完美的美少年面孔。“好看...

主角:陈伶韩蒙   更新:2025-05-04 11: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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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伶韩蒙的女频言情小说《大厦将倾,我屹立于文明废墟(陈伶韩蒙)》,由网络作家“三九音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有啊。”“那就好。”陈伶在桌边坐下,目光看向卧室中,一边对着镜子练习勾眉,一边张口练嗓的陈宴,神情复杂的开口,“阿宴从小对戏曲就有兴趣,可惜,三区太小了,没有人能教他……我们家也请不起老师。”“戏曲……这年头确实没什么人懂了。”楚牧云往卧室看了一眼,“据我所知,极光城里都没几个人懂。”陈宴的唱声逐渐变小,他似乎是听到陈伶回来,立刻噔噔噔的跑到客厅,激动的问道:“哥,你看我化的好看吗?”陈宴眨了眨眼睛,红杏般的眼影向两侧晕开,淡雅柔和,眼睛在粗黑线笔的勾勒下上扬吊起,显得格外有神。陈伶认出了这是“旦角”的妆容,不过可能因为陈宴是纯自学,与前世的相比,还是有不少差异。但即便如此,这依然是一张绝对挑不出毛病的,完美的美少年面孔。“好看...

《大厦将倾,我屹立于文明废墟(陈伶韩蒙)》精彩片段


“没有啊。”

“那就好。”陈伶在桌边坐下,目光看向卧室中,一边对着镜子练习勾眉,一边张口练嗓的陈宴,神情复杂的开口,

“阿宴从小对戏曲就有兴趣,可惜,三区太小了,没有人能教他……我们家也请不起老师。”

“戏曲……这年头确实没什么人懂了。”楚牧云往卧室看了一眼,

“据我所知,极光城里都没几个人懂。”

陈宴的唱声逐渐变小,他似乎是听到陈伶回来,立刻噔噔噔的跑到客厅,激动的问道:

“哥,你看我化的好看吗?”

陈宴眨了眨眼睛,红杏般的眼影向两侧晕开,淡雅柔和,眼睛在粗黑线笔的勾勒下上扬吊起,显得格外有神。

陈伶认出了这是“旦角”的妆容,不过可能因为陈宴是纯自学,与前世的相比,还是有不少差异。

但即便如此,这依然是一张绝对挑不出毛病的,完美的美少年面孔。

“好看。”陈伶由衷回答,“不过有点细节好像不太对……有时间,我给你再改改。”

“哥,你也懂戏曲妆容吗?”

“一点点吧。”

陈宴看向他的眼眸中满是崇拜。

“哥,你说我回学校之后,能在新年晚会上演出吗?”

“当然可以,整个三区只有我们家阿宴会唱戏,到时候你穿上戏服,化好妆,往那一开嗓,同学们肯定都会震惊的。”陈伶轻笑道。

“他还要上学吗?”楚牧云诧异开口。

“对啊。”陈伶点点头,“他才刚上高一……不过入学没几天就生了病,现在他的病好了,应该能跟下一届的新生一起入学。”

“哥,那我到时候唱什么比较好?”

“只有你一个人唱的话,《思凡》就挺好……”

“那我再去练练!”

陈宴眼底放光,当即披着那件敞开的大红戏袍,噔噔噔的跑回卧室,就要再开始练习。

说到底,陈宴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这个年纪正是渴望朋友,渴望被关注的时候……当年陈伶上学的时候,也无数次幻想过自己拿个吉他走上舞台,在无数师生前露一手。

可惜……他压根不会。

但对陈宴来说,能将自己的兴趣与表演结合起来,是个非常激动人心的事情。

“先不急。”陈伶无奈笑道,“收拾一下,一会准备吃饭。”

陈宴见此,乖乖来帮陈伶洗菜,就在这时,他余光瞥到棉大衣上的两个大窟窿,眼眸微微收缩。

“哥,你衣服怎么了?”他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没事,就是刮到了。”

正在看书的楚牧云闻声看来,镜片后的眼睛顿时眯起……

“你中弹了?”

陈宴猛地抬起头。

“没有,没打中我。”陈伶感受到陈宴的目光,当即解释,“他们开枪太慢,被我躲过去了……我没受伤。”

楚牧云打量了他一眼,微微点头,“确实没受伤。”

“哥,什么人开枪打你?”陈宴冷声问。

“是……”

陈伶正想说冰泉街,但看到陈宴那双闪烁着彻骨寒意的眼眸,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就是两个小混混……已经被执法者抓走了。”

他知道陈宴是融合者,也知道那天晚上,陈宴就是在冰泉街大开杀戒……如果他再说出冰泉街三个字,他担心今晚陈宴连夜再去把那条街屠光。

要知道,现在那条街大概率已经被执法者占领,一旦陈宴再去,很可能会遇见审判官。

听到这,陈宴的神情才缓和下来,他默默的将破洞的棉大衣抱起,

“……我去给你缝上。”

陈宴的戏袍都是他自己做的,缝补一件衣服对他而言,不算什么难事。

“他们拿着枪……你是怎么打赢的?”楚牧云注视着陈伶的眼睛,似乎要看透他的内心。


马忠嗤笑一声,“常林啊常林……你的眼界,还需要好好历练一下。”

被称为常林的执法官一愣。

“我说的不对吗?”

“对,但格局小了。”马忠弹了弹烟灰,淡淡道,“就算这小子得到了【神眷】,现在也只是一阶,想对我们产生威胁,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与其对他出手,不如换个目标……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您是说……韩蒙?”

“韩蒙来之前,三区可是咱的天下,当年我们的产业算是七大区规模最大的,就连现在的冰泉街,也只有我们的一半规模……可自从这小子空降成三区总长之后,就肃清三区,直接断了我们的财路,逼得我们不得已去冰泉街重新打点关系。”

马忠的眼眸逐渐冰冷,他将烟头塞入缸中,

“他是三区执法官总长,平日里我们没机会动手,现在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不一样?”

“一个四纹执法官,在什么情况下,会死在三区?”

常林沉思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突然亮起,“灾厄?”

“每个区的执法官总长,都是重要职位,一旦出事,极光城必然会有人来调查。平日里我们动不了他,但现在有一个现成的‘凶手’……一个恰好降临在三区,曾经正面打败过韩蒙,然后藏匿无踪的‘凶手’!”

马忠冷笑着开口,“杀了韩蒙,伪造成灾厄袭击同归于尽的结果,不仅解决了头顶这个心腹大患,也能名正言顺的解封三区,第一时间恢复与二区的贸易流通……这么一来,冰泉街那边的怒火也将随之平息。”

“不过,万一事情结束之后,那只灾厄又跑出来怎么办?”

“谁能证明,后面跑出来的那只,是现在的这只?”

常林怔了一下,忍不住感慨,

“还得是马哥啊!”

“现在韩蒙被灾厄打伤,实力不如从前,只要我们布置得当,他必死无疑。”马忠眼眸中闪过几缕杀意,“把老涛也叫过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好……对了,那个陈伶怎么办?”

“他……”马忠眸中闪过一抹精芒,“别让他再跟冰泉街那帮人接触了,省的再惹恼他们……就先找个由头,让他加入执法者,等解决了韩蒙,我们就是他的顶头上司。

到时候,不是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明白。”

……

“早啊,哥。”

陈伶推开房门,便看见陈宴坐在客厅,笑着回头和他打招呼。

“起这么早?”陈伶诧异开口。

“昨晚睡不着,就早点起来背背词。”陈宴举起手中的一本手抄剧目,认真说道。

陈伶点点头,正欲洗漱出门,楚牧云也推门而出。

“今天轮到你起晚了。”

“……嗯。”

楚牧云随意的应了一声,眼圈有些发黑,看起来昨天也是一夜没睡。

“你的考试是今天结束吗?”楚牧云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今天最后一天。”

“加油!哥!”陈宴做了个打气的动作,“你一定可以当上执法者的!”

“希望吧。”陈伶微笑道。

经历了昨天的事情,陈伶对考上执法者已经不抱期望了……对他和吴友东这种普通人来说,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当上执法者,难如登天。

更何况,他昨天还揍了黑斧酒馆的那帮人,算是彻底跟三区的马忠执法官结仇,对方肯定也不会让他晋升。

不过就算当不了执法者……去冰泉街收割一番期待值也不错啊?

陈伶摸着下巴,如是想到。

陈伶一边想着,一边走出门外,几片雪白划过他的眼前,

他微微一怔,抬头看向天空。

“……下雪了?”


陈伶的瞳孔骤然收缩!

然而当他眨了下眼睛,地上的血色字符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幻觉?

陈伶呆呆的站在原地,那几个字就像是钻入他的脑海,无法忘却。

【我们在看着你】

陈伶猛的转过头!

空无一人的客厅中,似乎有一双双看不见的猩红瞳孔在观察他,这种被凝视的感觉与噩梦中如出一辙。

他如同雕塑般在原地僵硬许久,开始强迫自己深呼吸。

“也许是前几天熬夜准备执法者考试太累了,精神过于紧绷……”

“但这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干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才对…… 难道是两个灵魂融合的时候出了问题,损伤到精神了?”

“听说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确实会出现难以辨别的幻觉……”

陈伶暂时止住了自己内心的恐惧,试着用科学的方式解释这一切,强烈的饥饿感涌上心头,

他随手从菜板上拿下一根烤肠,三两口吞入腹中,这才有些缓过神来。

“也许,我需要一位精神科医生。”

被吓了一跳的陈伶连脸都没兴致洗,匆匆披一件黑色棉大衣,便推门而出。

即便如此,门后涌入的寒气还是让陈伶打了个哆嗦。

这是陈伶恢复清醒后,第一次正式接触这个世界,他深吸一口气,做好了面对一切未知与困难的准备,

然而当他无意间抬头看向天空,一句卧槽还是忍不住爆了出来。

初晨的光辉自东方散落,一条条如梦似幻的蓝色缎带,漂浮在小城的上空,仿佛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

极光。

白天的极光。

陈伶站在家门口,怔怔看了漫天极光许久,呢喃自语:

“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鬼?”

……

“妈的,这路怎么这么难走?”

“天气太冷,昨晚又刚下完大雨,山路都被冻起来了,小心一点。”

“磨蹭一路,天都亮了。”男人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我们还有多远?”

“那个乱葬岗就在前面……应该要到了。”

两道蹒跚的身影攀过山峰,终于看到不远处林立的土包,这些土包有新有旧,绝大多数都没有碑文,只是随便在土包面前插了个木牌,或者是被葬者生前的物品。

但经历了昨晚那场大雨,这里的土包都被冲烂不少,木棍与其他物品更是乱七八糟散落四周,现场一片狼藉。

令两人没想到的是,此刻的乱葬岗已经一条条黄色的警戒线封锁,十几个身影穿行在封锁区域内,脸色都有些凝重。

“执法者?”

看到那些人醒目的黑红服饰,男人瞪大眼睛,“他们怎么会在这!”

“他们已经发现了?”女人脸色煞白,“是……是阿伶?难道是他去找了执法者?他真的没死?”

他们自以为杀了陈伶,结果第二天陈伶就自己回来了,再加上突然出现在埋尸地的执法者……这几乎没有别的解释。

“不对……”男人死死盯着那些人影,“三区的执法者,即便是处理刑事案件,最多也只会出动三个人!像这种一口气出动十几个人的,只可能是……”

“灾厄……出现了?”

女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冷汗瞬间浸湿后背!

“难道卧室里的那个怪物就是……”

“快走!!”男人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掉头就要远离这里,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站住。”

两人的身影瞬间僵硬。

一位执法者从警戒线下钻过,缓缓走到两人身边,双眸微眯。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我……我……”女人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我们来看儿子。”男人尽量镇定的开口,“他被埋在这里,今天是他的忌日。”

“那你们跑什么?”

“……因为害怕。”

“害怕?”

“一口气出动这么多执法者,是灰界在这里交汇了,对吗?”男人咽了口唾沫,“说不定,还有灾厄从里面爬出来了……我们怕被误伤。”

“哦?你倒是懂得不少。”执法者诧异的挑眉。

男人挤出一丝苍白笑容。

“执法者大人。”女人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有灾厄从灰界跑出来了吗?”

“这是机密。”

执法者淡淡回答,“儿子你们今天是探望不成了,都回去吧……在这里看到的东西,不允许外传,规矩应该都懂?”

“懂,懂。”

“走吧。”

听到这两个字,男人心中终于松了口气,当即转身离开。

“等等。”

两人心脏顿时漏了一拍。

“姓名和住址留一下。”执法者掏出笔和纸,“保密条例的要求,请谅解。”

“陈坛,李秀春,三区寒霜街128号。”

记录完毕,执法者便放任两人离开,自己穿过黄色警戒线,来到了一个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面前,将文件递了过去。

“蒙哥,问清楚了,是来看儿子的。”

韩蒙叼着粗卷烟,深深吸了一口,刺鼻的烟气混杂着哈气,飘散在冷风之中。

他随意瞥了眼那份文件,平静开口:

“派几个人暗中跟着,他们有问题。”

“……啊?”

“寒霜街距离这里少说也有十几公里的路程,他们这个点到,最晚也是凌晨四点多出发……那个时候,雨可还没停。

谁会天还没亮,就冒着暴雨来山上祭拜?

还有,这里是乱葬岗,是埋那些举目无亲或者客死他乡的人的地方,他们身为父母,怎么会把孩子埋在这?”

那位执法者愣住了,顿时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小勤啊,你当时是怎么通过执法者考试的?”

被称为小勤的执法者干笑两声,直接转移话题,“对了蒙哥,所以昨晚究竟有没有灾厄从灰界爬出来?”

韩蒙没有回答,而是从大衣内侧的口袋中摸出一只巴掌大小的仪器,仪器中央是个酷似罗盘的指针装置,不同的颜色标注刻度的不同区域,清晰明了。

“这就是灾厄指针吗?”江勤好奇的打量着仪器,伸手想摸一下,手背就被狠狠抽了一记。

“这玩意珍贵的很,等你晋升成执法官,自然有摸它的那一天。”

江勤苦涩的揉着手背,“这东西究竟怎么用?”

“这个是探测’灾厄‘危险等级的装置,一会打开之后,指针指到哪个区域,就说明附近出现过哪个量级的’灾厄‘波动,如果只是单纯的灰界交汇,没有’灾厄‘爬入现实界,那它就不会有反应。

灾厄的等级越高,指针晃动的也会越厉害。”

江勤点点头,有些担忧的开口:

“蒙哥……应该不会有’灾厄‘爬出来吧?”

“大概率没有,毕竟如果昨天真的有’灾厄‘通过这里降临,那二区和三区早就乱成一团了。”

“那就好。”

“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得完成检测。”

韩蒙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灾厄指针,其余几位执法者见此,纷纷好奇的望了过来。

一秒,两秒,三秒……

灾厄指针毫无反应。

就在韩蒙松了口气之时,罗盘上的指针猛的抖动起来!

指针在不同颜色的区域疯狂横扫,刺耳的吱嘎声从仪器内部传出,韩蒙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的松开灾厄指针!

砰——!!

无数零件崩碎在半空,锋利的指针断口擦过韩蒙脸颊,顿时留下一道猩红血迹!

灾厄指针……

炸了。


《陈氏编导法则》第九条——

创造并发展一个情节,核心在于设置矛盾冲突,如果故事本身的矛盾感不强或者不够抓人,那就制造‘误会’来推动情节发展。

陈伶脑海中闪过自己前世当编导时,偷偷归纳总结的几条法则,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观众期待值+3】

【当前期待值:32%】

看到豆浆中闪过这两行字的瞬间,陈伶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赵叔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僵硬。

他错愕的看着陈伶,整个人先是茫然,然后震惊,最后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赵叔,我答应小乙帮他保密的……但叔你就小乙这一个儿子,肯定想着他能给您传承香火……而且他老是跟另一个男生混在一起,真的会影响学业。”

陈伶叹了口气,“今天我还看到,他坐在那男生的车后座,笑的不知道有多开心…… ”

赵叔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双手忍不住攥拳,呼吸越发粗重。

“好……叔知道了。”赵叔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看起来有些瘆人,“谢谢啊,阿伶。”

“对了叔,这事我答应小乙要保密,所以你千万不能跟他说是我告诉你的…… ”

“放心,叔知道。”

陈伶喝完最后一口豆浆,便跟赵叔告别,离开铺子。

而赵叔却像是没听见般,闷着头在屋里找着什么,几分钟后他从角落掏出一根拳头粗的棍子,缓缓坐在店门口的板凳上。

一阵寒风拂过街道,吹起赵叔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与那根沾满汗水的额顶毛巾,

他就安静的坐在那,单手用棍子杵地,满是血丝的眼眸死死盯着街道尽头,像极了一位杀气翻滚的大将军!

陈伶看似离开街道,实则偷偷从巷道绕了回来,他站在角落的树荫下,正好能看到店铺全貌。

几分钟后,一辆三轮车晃晃悠悠的从道路尽头驶来。

赵乙翘着二郎腿坐在车边,身后两桶盐都已经洒的干干净净,他把玩着手中刚赚来的几枚铜币,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嘿,赚钱也没那么难嘛。”

“乙哥,你当然不难啊,骑一整天车的人是我!”前面的少年站起身,用力的蹬着三轮车,气喘吁吁的说道。

“都是自家兄弟,分什么你我。”

赵乙从掌间拿出两枚铜币,塞到了少年口袋里,“喏,给你的。”

不远处,看到赵乙主动摸少年腰肢的赵叔,眼皮忍不住一跳。

“乙哥,我给你骑了一天的车,就给两块啊??”少年瞪大了眼睛,“你不是从路管局那领了二十吗!”

“骑车是体力活,撒盐是技术活,我当然得分多点。”

赵乙懒洋洋的回了句,然后纵身从三轮车上跃下,眯眼笑着冲少年挥了挥手,“明天我在老地方等你……要是敢不来,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明白吗?”

说完,他将剩余十八枚铜币全攥手里,昂首挺胸的朝自家店铺走去。

骑车的少年愤怒的看向他,可随着赵乙凶恶的一眼瞪回去,顿时怂了,只能垂头丧气继续蹬脚踏板,独自回家。

寒霜街的少年恶霸赵乙,在年轻一辈中几乎没人敢惹,骑车少年被人白嫖一天,他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老爹,我回来了!!”

赵乙迈着大步,手握十八铜币,他回家从来没这么自信过。

但不知为何,他刚走到店门口,就感受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手握木棍的身影缓缓站起身,气氛骤然降至冰点,赵叔那双怒眸锁定赵乙,像是手握长枪的将军,气势汹汹的向他走来。

“老……老爹?”赵乙看到那根棍子,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就是他,是吗?”赵叔一只手指着吭哧吭哧骑车远去的少年,气的手都在哆嗦,“小王八蛋子!学习不好好学,就给我偷偷摸摸搞这些?!”

“你说你要是正儿八经跟女娃娃谈个恋爱就算了,你他妈就找个男的?”

“男的能给你生孩子吗?!能给我们老赵家传宗接代吗!!”

“你是想绝了你老爹的种啊!!”

赵叔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拎着棍子疯狂追杀赵乙,后者被打疼的嗷嗷直叫。

听到赵叔的怒骂声,半条街上的邻居耳朵都竖起来了。

他们好奇的围在附近,开始对被追杀的赵乙指指点点,不知彼此说了些什么,脸上同时浮现出震惊之色。

【观众期待值+1……+1……+1……】

随着赵乙被打的嗷嗷直叫,陈伶眼前的数字开始不停跳动。

如果他能再次进入脑海中的剧院,就能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黑影“观众”,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嘴角带着微妙的笑意。

“矛盾对了……但出场人物还不够。”陈伶的目光落在远处的三轮车上。

“小六。”

听到陈伶的呼唤,正在茫然吃瓜的骑车少年转过头来。

“阿伶哥,你也在这啊?”

“你们今天去融雪,小乙给了你多少钱?”

“……两块。”提到这个,少年脸上就浮现出怨愤,“他出尔反尔,本来说让我骑车,赚了钱分我大头,结果就给了这么点,还威胁我明天继续给他当苦力…… ”

“你想报复他吗?”陈伶注视着他的眼睛,“或者说,你想让他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甚至见了你都绕着走吗?”

“想!!”

“那我教你……”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之际,赵乙已经被追的疲惫不堪。

“老爹,老爹别打了!我真没搞基啊!”赵乙总算是反应过来,拼命解释着,“我发誓,我赵乙一直都只喜欢女人!尤其是丰满有韵味的那种……”

围观众人的嘴巴微微张大,若有所思。

赵叔一愣,脚步顿时慢了下来,

“那你跟骑车那男娃娃,是什么关系?”

“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啊!”

“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 ”

“小乙哥!”一个少年身影拨开人群,疯了般冲到赵乙身边,张开双臂抱住赵乙的身体,用后背替他挡下木棍。

赵乙愣住了。

赵叔也愣住了。

“你…… ”赵乙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不等赵乙开口,那少年便顶着通红的眼睛,对赵叔大声开口:

“要打就打我吧!不许打我小乙哥!!!”

气氛骤然死寂!

【观众期待值+2……+2……+2……+2……】


“也有可能是那只‘灾厄’太弱……一斧头就彻底砍死了。”李秀春又提出一种可能。

陈坛没有回答,他望着那血泊中的身影许久,转身从厨房掏出一柄菜刀。

“你要干嘛?”

“剖开他的胸膛,看看心还在不在。”陈坛沙哑开口,“至少我要知道……我究竟是杀了一只怪物,还是杀了上帝给的救赎。”

他半跪在陈伶的尸体旁,用刀锋艰难的划开那具胸膛,一旁的李秀春脸色发白,扭头就冲入厨房,剧烈呕吐起来。

几分钟后,陈坛缓缓站起身。

“怎么样?”李秀春问道。

“空的。”陈坛看着那空无一物的胸膛内壁,像是松了口气,“他没有心脏。”

“没有心脏?那他是怎么…… ”

“不知道。”

陈坛顿了顿,“无论它是什么……现在都已经死了。”

“尸体怎么办?”

“藏到地窖里吧……现在外面都是执法者,我们送不出去。”

陈坛拖开客厅桌角,将地面的厚重木板打开,里面是一片阴暗狭窄的地下空间。

在这个没有电冰箱的年代,依靠地窖天然的保温效果储藏食物是最佳选择,他正准备将陈伶丢进去,看到那狰狞可怖的脖子伤口,还是停下身形。

“去把阿宴的那件戏服拿来吧。”陈坛说道,“不管它是什么,这都是阿伶的皮囊……没有棺椁下葬,至少给他穿件体面的衣服。”

提到那件戏服,李秀春微微一颤,

“可是昨晚……他就是穿着那件衣服回来的……”

“一件衣服而已。”陈坛正欲反驳,但想到昨晚陈伶回家时的惊悚场景,还是没再坚持,“算了,那就这样吧。”

陈坛将陈伶的尸体丢入地窖,将木板盖起,又把桌子压到上面,这才彻底结束。

接下来,李秀春开始清扫屋内的血迹,虽然这些东西让她止不住的犯恶心,但还是捏着鼻子继续。

笃笃笃——

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正在清扫房间的李秀春心脏都漏了一拍,猛的回头看向陈坛。

“有人来了?”

“先不管他,假装家里没人。”

李秀春点了点头,两人在客厅屏住呼吸,只剩下沉闷的敲门声回响不断。

但那敲门声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越发用力,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执法者问话!立刻开门!”

听到执法者三个字,两人脸色顿时一白,陈坛犹豫片刻后,给了李秀春一个眼神,迅速换了身上衣,扣子没扣齐就向门口走去。

吱嘎——

房门打开一角。

陈坛侧身穿出门外,反手将门关起,“执法者大人,有什么事吗?”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阴沉天空坠落,两个穿着黑红制服的身影站在门外,脸色有些阴沉。

“敲这么久的门,为什么不开?”

“刚才在睡觉,穿衣服费了点时间。”他讪讪一笑。

两位执法者看了眼他没来及扣好的衣服,神情放松些许,“是陈伶家吗?”

“……是。”

“他人呢?”

“他早上就出门了,还没回来。”

“等他回来,把这份通知转交给他。”一位执法者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现在二区三区全境封锁,临时招募所有通过文试的预备执法者集合,他也在应召名单内。

明天上午七点,准时到三区执法者总部集合,不去就视为自动放弃名额。”

陈坛心头一跳,但还是面不改色的接过通知,点了点头,

“好,我一定转交。”

两位执法者转身离开,陈坛在心中松了口气。

他推门走入屋中。

次啦——次啦——

刚一进屋,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便传入他耳中,像是有人用锋利的指甲划过黑板,令陈坛瞬间毛骨悚然。

此时,李秀春整个人都缩在墙角,浑身抖个不停。

她看到陈坛回到屋中,近乎崩溃的眼眸终于抬起,她缓缓伸出一只手,指向厨房……

只见厨房中,一道朱红的身影正背对二人,低垂着头,像是在咀嚼着什么。

看到那个背影,陈坛的大脑瞬间空白!

那是个脖子几乎被斩断的少年,猩红的血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左手拿着一柄菜刀,右手拿着一柄染血的斧子,同时往嘴巴塞去……

似乎是察觉到陈坛开门回家,厨房中,那披着大红戏袍的身影,缓缓转过身。

那是陈伶,失去心脏,被几乎斩首的陈伶。

他的腮帮子微微鼓起,用力的咀嚼着金属与木头的残渣,涣散的双瞳好似兽目,诡异而森然。

“爸。”

一个声音从他背后响起,“我饿……”

……

陈伶做了个梦。

那是个乌云笼罩的下午,

与往常一样,他去郊区的练武场锻炼完身体,满头大汗的推开家门。

那天不是他的生日,但家里的餐桌上,却摆上了一只奶油蛋糕……橘色的烛火在昏暗客厅摇晃,两道身影坐在桌边,眼圈有些发红。

一只奶油蛋糕,价值200铜币,是他们这个家庭平日里绝对不可能承担的起的。

他很疑惑,他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的父母告诉他,今天是弟弟阿宴即将手术的日子。

他听完很高兴,弟弟的先天心脏病是困扰他们家的梦魇,为了治好弟弟,父母和他一起到处奔波求人,但各个诊所都束手无策。

前几天父母说,他们找到了一个二区的医院,将弟弟送了过去,他们有把握能治好。

听到这则喜讯,他高兴的吃完了蛋糕,但很快他的意识就开始昏沉,整个人趴倒在桌上,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母亲李秀春捂着嘴巴,痛哭流涕的样子。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听到父亲的低语,“阿宴的病需要一颗心脏……你会愿意的,对吗?”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回答些什么,最终还是陷入昏迷。

然后,他感觉自己被塞入一个袋子里,雨水噼里啪啦的落在袋子表面,过了很久,终于被抬上某个桌面。

他感觉自己的胸膛被人剖开,从中取走了一件东西。

再然后,他被人套上一件衣服,在大雨中转移到了某个地方,厚重的土壤逐渐淹没身体,周围的一切陷入黑暗与死寂……

……

黑暗中,陈伶的双眸突然睁开。

聚光灯在头顶接连亮起,照亮那躺在舞台中央的红衣身影,片刻的恍惚之后,陈伶双手撑着地面,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该死……怎么又回来了?”

陈伶脸色有些发白,他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舞台中央的屏幕上,瞳孔骤然收缩。

【观众期待值+1】

【观众期待值+1】

【当前期待值:67%】

【监测到失去演员连接,演出中断】

【观众期待值-50】

【当前期待值:17%】

【警告!警告!】

【观众开始介入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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