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裤脚和运动鞋。
医院走廊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血腥味,像无数细小的针往鼻腔里钻。
南珂浑身湿透地站在缴费处,水滴顺着发梢不断落在缴费单上,晕开“三十万”三个刺目的数字。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咙里泛起铁锈味,耳边嗡嗡作响,几乎听不见医生在说什么。
“目前唯一的希望是靶向治疗,但费用高昂……”医生的声音忽远忽近,南珂的目光落在走廊尽头紧闭的手术室门上,那里的红灯像一只警惕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病房里,黎梦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各种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她的嘴唇毫无血色,呼吸面罩随着微弱的呼吸起伏。
看到南珂通红的眼眶和湿透的衣服,她艰难地扯出一抹微笑,苍白的手指颤巍巍地抓住他的衣角:“别折腾了,就当是……闭嘴!”
南珂突然失控地大吼,声音在空旷的走廊回荡。
他转身时撞翻了护士站的花瓶,清脆的碎裂声惊得护士们纷纷抬头,而他早已冲进暴雨中,泪水混着雨水肆意流淌。
深夜的教室里,南珂浑身滴着水站在讲台上。
他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黑色卫衣往下淌着水,在地面晕开深色的痕迹。
手中的募捐海报墨迹未干,上面是黎梦在图书馆的照片——她倚着书架微笑,阳光为她的发丝镀上金边,眼神明亮得像藏着整个春天。
南珂抓起粉笔,在黑板上用力写下“救救黎梦”,粉笔灰簌簌落在他颤抖的手背上。
当第一个同学红着眼眶放下零钱时,他突然想起黎梦总说,再小的善意汇聚起来,也能照亮整个黑夜。
接下来的日子里,南珂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
白天,他抱着募捐箱穿梭在校园的每个角落,雨水和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夜晚,他蜷缩在医院长椅上,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在医疗论坛里疯狂搜索每一丝希望。
键盘缝隙里塞满了饼干碎屑,面前的咖啡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当他终于找到国外专家的联系方式时,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晨光透过医院的窗帘,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投下淡淡的光晕。
黎梦再次醒来时,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她看见南珂趴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