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递过来一台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江翊的虹膜认证记录——日期正是我咳血那天。
“他签了器官捐献。”
医生的声音平静,却像一把钝刀子慢慢割开我的胸膛。
瞳孔骤缩,我盯着屏幕上的日期,仿佛那几个数字瞬间化作了利刃,刺入我的心脏。
画面突然切换到监控录像,江翊的身影出现在婚纱店后门。
他手里攥着一份诊断书,白衬衫已经被雨水浸透,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轮廓。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备用婚戒,小心翼翼地将它藏进西装内袋。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他早已知道了一切。
手机突然响起视频通话的铃声,屏幕亮起,江翊的脸占据了整个画面。
他戴着呼吸面罩,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但眼神依旧温柔。
电子屏右上角的时间倒计时赫然写着:“临终告别倒计时 10:00”。
“对不起。”
他的手指艰难地抬起,在屏幕上划出三个字。
监护仪的警报声骤然炸响,刺耳的声音撕裂了我的耳膜,也撕裂了我最后的一丝理智。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我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屏幕,却只摸到了一片冰凉的玻璃。
“不……不要……”我捂住嘴,声音哽咽。
婚戒内侧的“永爱 LY”突然亮起血色,如同被撕裂的丝绸在玻璃上蔓延,与电子屏上的数据流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我困在其中。
试衣间镜角的便签突然浮现在脑海中:“2023.5.20 悠悠试纱”,那是江翊的字迹。
每一道笔画都带着熟悉的力道,是他一贯的认真与细致。
原来,早在那一天,他就已经为我们的未来做好了安排。
我颤抖着打开备用婚戒盒,内层泛着冷光的金属表面,突然浮现出一行血红色的字符:“无痛告别计划”。
旁边一个二维码,投影的蓝光在空中闪烁,像是江翊留给我的最后一道密码。
当我的指尖触碰到那行字时,婚戒内侧的“永爱 LY”突然开始流动,化作一道数据流冲入我的视网膜——全息影像中,江翊站在苍山雪影里,笑容定格在求婚那天。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不由自主地滑过那些冰冷的文字,仿佛它们灼伤了我的皮肤。
包里的止痛药瓶忽然变得沉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