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位。
应该是钟点工阿姨按他吩咐准备的。
七年前我们刚结婚时,他会在休息日早早起床,对照着油管视频笨手笨脚地做早餐。
那时的煎蛋要么散黄要么过熟,培根经常焦得像木炭,但我们总是笑着吃完。
现在他连我的口味都忘了——我从来不吃溏心蛋。
机械地咀嚼着食物,我打开手机查看工作邮件。
建筑事务所的季度项目进度表,客户反馈,下周的出差安排...手指在屏幕上划着划着,视线却不断飘向书房方向。
那张音乐会的票根像一根刺,扎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九点整,我站在书房门口,手握在门把上迟迟未动。
顾衡一向注重隐私,婚后我们默契地保持着彼此的私人空间。
七年来,我从未未经允许翻动过他的物品。
但那张票根改变了什么。
门把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寓里格外刺耳。
书房保持着顾衡一贯的整洁——文件按字母顺序排列在书架上,钢笔平行于桌沿摆放,连便签纸的边缘都对得整整齐齐。
我几乎能想象他皱着眉头整理这些的样子。
我戴上橡胶手套(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仿佛这样就能减轻负罪感),开始检查抽屉。
第一个抽屉是各类财务文件,第二个装着公司合同,第三个...锁着的。
心跳突然加速。
顾衡从不锁抽屉。
我试了几个他常用的密码——生日、结婚纪念日、公司成立日——都不对。
正当我准备放弃时,手指鬼使神差地输入了我们初遇的日期:20130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