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茶盏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潇湘馆内格外刺耳。
林黛玉怔怔地看着满地瓷片,指尖还残留着茶水的温热。
眼前的雕花窗棂、青纱帐幔,分明是她初入贾府时居住的模样。
“姑娘?”
紫鹃担忧的声音传来,“您怎么突然摔了茶盏?
莫不是又犯了旧疾?”
旧疾?
黛玉猛然按住心口。
前世咳血而亡的痛楚似乎还在胸腔翻涌,可此刻呼吸却无比顺畅。
她颤抖着抓住紫鹃的手腕:“今年...是何年?
我多大了?”
紫鹃被问得愣住:“姑娘这是怎么了?
今年是您初入贾府的年头,您刚满十岁啊。”
十岁?
黛玉踉跄着扶住桌案。
十年前,她初进贾府的那个秋天。
那时她还天真地以为外祖母的怀抱是避风港,以为宝玉的痴傻是真心,直到亲眼看着贾家大厦倾颓,看着自己在流言与病痛中凋零。
而现在——她的目光扫过铜镜中稚嫩的容颜,忽然笑了。
这一世,她不再是任人摆布的孤女。
一、重生惊变,阖家同心当夜,林府书房的烛火格外明亮。
林如海握着女儿的手,声音哽咽:“玉儿,你也...回来了?”
黛玉猛地抬头。
父亲鬓角的白发比记忆中少了许多,眼中却盛满与她同样的悲怆与决然。
原来不只是她,父亲也重生了。
“敏妹,你看...”林如海转头望向屏风后。
贾敏身着月白寝衣,手持半卷诗书,泪水早已打湿了衣襟。
“我就知道,那封信来得蹊跷。”
她将信笺掷在案上,正是贾母催促黛玉进京的家书,“前世我们轻信了老太太的话,才害得玉儿...爹娘,”黛玉按住父母颤抖的手,“这一世,我们一起改变命运。”
三人商议至深夜。
林如海摩挲着案上的官印:“我已修书给皇上,请求外放扬州盐政。
有这肥差在,贾家便不能轻易拿捏我们。”
贾敏则翻开陪嫁账本:“我陪嫁的田庄铺子,也该重新打理了。
玉儿,你只管放心去贾府,咱们林家做你最坚实的后盾。”
黛玉点头,目光如寒星:“此次进京,我不仅要护住自身,更要揭开贾家的隐患。
荣国府看似烈火烹油,实则内囊早尽,唯有未雨绸缪,才能保两家平安。”
二、初入贾府,锋芒暗藏贾府门前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