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滚动:“我查你,是因为十二岁那年,我在医院看见个小女孩,抱着石膏模型哭,石膏上刻满结痂的图案。”
他指尖划过她腕骨的凹痕,“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妈妈最后送她的礼物。”
苏晚怔住。
母亲临终前,确实在她的石膏上用指甲刻过结痂图案,说“伤口会变成星星”。
这个秘密,只有她和天堂里的妈妈知道。
晨光穿透雨雾时,苏晚在镇痛片的眩晕中醒来。
床头柜上摆着温好的蜂蜜水,旁边是她的病历单——“父亲苏明远,2018年11月15日因顾氏银行贷款逾期,于天台坠亡”的字样刺得她视网膜发疼。
顾景深倚在窗边抽烟,西装皱得像团废纸:“你父亲坠楼前,给我发过条短信。”
他碾灭烟头,走向病床,“小晚后背的烫伤怕潮,雨季记得让她用中药敷。”
她攥紧被角,想起父亲葬礼那天,顾景深站在墓园角落,西装内侧口袋别着枚银色结痂袖扣——原来他早就以这种方式,参与了她人生所有的狼狈时刻。
“所以你替我还了债,买了我的设计稿,连工作都安排好了?”
她举起病历单,声音发抖,“顾景深,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像提线木偶一样,任你用愧疚和恩情摆弄?”
他忽然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直视自己通红的眼尾:“你以为我在赎罪?”
拇指摩挲着她发烫的耳垂,“我妈总说,苏敏当年推开她的瞬间,后背的皮肤都烧得滋滋响。
而你父亲,在坠楼前还给我发消息,让我替他照顾小晚。”
苏晚的呼吸乱了。
记忆中父亲临终前,确实对着手机屏幕笑过,说“找到能托付的人了”。
原来那个“托付”,不是钱财,而是眼前这个浑身带刺却藏着温柔的男人。
“我要的不是同情。”
她别过脸,却被他扳正下巴,“是——是平等的交易。”
顾景深替她说完,指尖划过她干裂的唇瓣,“你的设计才华,我的资源保护,等价交换。”
他忽然笑了,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小玻璃瓶,“还有这个,你父亲生前常去的中药房配的烫伤膏,我让他们每月送一次到你公寓。”
苏晚望着玻璃瓶上熟悉的字迹——那是父亲亲手写的“小晚收”,墨迹在雨水浸润下有些晕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