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勺子顿住。
张建军抬头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头扒拉米饭：“妈，雨桐最近胃口不好，您别逼她。”
他语气温和，却在桌下用膝盖顶了顶我，示意我别反驳。
晚上刷牙时，我意外听见卧室里传来婆媳俩的嘀咕声。
“......连喝三天都吐了，这可怎么办？”
是婆婆的声音。
“急什么，”张建军的语气带着不耐烦，“我查了，下周带她去做输卵管造影，要是真有问题......那就赶紧离！”
婆婆突然提高声音，“娶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传出去让人笑话！
你王婶家闺女都生二胎了，人家彩礼才要了三万......”我关掉水龙头，镜子里的脸白得像鬼。
输卵管造影我听说过，是把管子插进子宫里推药水，疼得能让人晕过去。
可我上个月刚做过体检，医生说我各项指标都正常——除了有点轻微贫血。
回到卧室时，张建军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屏幕光映着他嘴角的笑。
听见我开了浴室门，他迅速关掉页面，翻了个身假装睡觉：“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喝妈炖的土鸡汤呢。”
我钻进被窝，后背贴着他的脊背，触到一片硌人的骨头。
这个曾经把我公主抱上七楼的男人，现在瘦得像根竹竿，却在每天睡前偷偷用手机记账——我见过那本子，最新一页写着：“益母草15元，乌鸡88元，计入苏雨桐生育成本。”
窗外的月亮很圆，照见梳妆台上摆着的结婚照。
2.第二天一早。
瓷碗碎裂声刺破餐厅的寂静时，我正在给张建军盛汤。
滚烫的菌菇汤溅在手腕上，疼得我猛地缩手，汤勺撞在骨瓷碗沿发出刺耳的声响。
“平时让你多喝点汤不喝，看吧，连盛汤都不利索。”
婆婆翘着腿嗑瓜子，浑浊的眼珠在我胸前扫来扫去，“不是我说你，建军堂哥家的儿媳妇都怀二胎了，你肚子怎么就跟塞了棉花似的？”
我盯着她脚边的碎碗片，那是我今早刚从橱柜里拿出来的新餐具。
上周她摔了三个盘子，理由是“看见白色就觉得不喜庆”。
“妈，先吃饭吧。”
张建军头也不抬地切牛排，“医生说雨桐需要调理，急不得。”
他叫我“雨桐”时总是咬着后音，像含着颗变了味的糖。
结婚头两年，他会在睡前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