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术台上,手里紧攥着《普希金诗选》,书页间夹着林小满奶奶的临终病历——不知何时穿越了时空的隔阂。
“用力!”
两个时空的医生同时喊道。
林小满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胸腔里被抽离,与此同时,右肩的胎记开始发烫。
她听见苏明远在隔间里喊“月如”,声音里带着二十岁的慌张与六十岁的释然。
当婴儿的啼哭同时响起时,实验室的所有钟表都指向三点十五分。
林小满怀里的婴儿皮肤下泛着淡蓝色荧光,手腕上系着根红绳,绳头挂着枚钥匙形状的胎记。
镜中的月如举起婴儿,对着镜面露出微笑。
两个时空的孩子同时伸手,指尖在裂纹处相触,激起漫天金色的蒲公英,每粒种子都带着记忆的重量。
第十章 永恒的三点十五分春分时,林小满推着婴儿车站在火车站台。
苏明远穿着干净的藏青色中山装,左手腕系着新换的红绳,绳头挂着枚微型镜面吊坠——那是用修复镜面的碎玻璃制成的。
“月如说,今天的阳光能照进两个时空。”
老人掏出双生怀表,将它们嵌套在一起,表冠转动的声音像极了时空齿轮的咬合。
镜面吊坠突然泛起涟漪。
月如穿着褪色的蓝布衫走来,怀里抱着与林小满怀中相同的婴儿。
她的头发短了许多,鬓角染着银丝,却笑得像1978年那个晴好的秋日。
“明远,你看,我们的儿子会笑了。”
她的声音不再有电流杂音,清晰得如同近在咫尺。
两个婴儿同时伸手去抓对方的红绳,怀表指针恰好指向三点十五分。
林小满看见苏沉舟站在月如身后,正帮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围巾——那是条褪了色的红围巾,边缘缠着根银白色的发丝。
“原来时间不是线性的,”苏沉舟摸着镜面吊坠,“而是像梧桐叶的脉络,看似分散,实则同源。”
梧桐叶落在婴儿车上,叶脉纹路与镜面裂纹完美重合。
林小满摘下钥匙坠子,将它放进月如手中,两个时空的钥匙在阳光下融为一体,露出内侧刻着的小字:For my sunshines sunshines sunshine。
汽笛声中,老式绿皮火车缓缓进站。
苏明远和月如同时举起怀表,阳光穿过表冠齿轮,在站台上投射出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