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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软将军妻:她是嫡姐小尾巴全局

曼曼前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薛仪彤一看四妹妹又和鹌鹑一样将自己缩起来了,就连大姐姐都难得的露出来些许羞涩。她离得近看得分明,大姐姐脸上的胭脂都已盖不住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淡粉色。这一个,两个的,呵,这春天的酸臭味!!来了三个男的,只有自家二哥的眼神是清明的,还不显自己多余,那两个眼里只有自己想看的人。她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怼了怼四妹妹:“忘记嬷嬷教你的了?”薛仪彤又怕还不能让自家四妹鼓起勇气来,紧接着又道:“那忠勇侯世子,未来的姐夫可也在,咱们是大姐姐的娘家人,是大姐姐的腰杆子,你这一副好欺负的模样,人家也定会觉得大姐姐好欺负,日后……”话还没说完,就见薛凝菡挺胸抬头,表情像是怒目金刚似的,故意瞪大眼睛做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哈哈哈……”薛仪彤揽着薛凝菡的肩...

主角:无无   更新:2025-05-05 14: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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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乖软将军妻:她是嫡姐小尾巴全局》,由网络作家“曼曼前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薛仪彤一看四妹妹又和鹌鹑一样将自己缩起来了,就连大姐姐都难得的露出来些许羞涩。她离得近看得分明,大姐姐脸上的胭脂都已盖不住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淡粉色。这一个,两个的,呵,这春天的酸臭味!!来了三个男的,只有自家二哥的眼神是清明的,还不显自己多余,那两个眼里只有自己想看的人。她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怼了怼四妹妹:“忘记嬷嬷教你的了?”薛仪彤又怕还不能让自家四妹鼓起勇气来,紧接着又道:“那忠勇侯世子,未来的姐夫可也在,咱们是大姐姐的娘家人,是大姐姐的腰杆子,你这一副好欺负的模样,人家也定会觉得大姐姐好欺负,日后……”话还没说完,就见薛凝菡挺胸抬头,表情像是怒目金刚似的,故意瞪大眼睛做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哈哈哈……”薛仪彤揽着薛凝菡的肩...

《乖软将军妻:她是嫡姐小尾巴全局》精彩片段


薛仪彤一看四妹妹又和鹌鹑一样将自己缩起来了,就连大姐姐都难得的露出来些许羞涩。

她离得近看得分明,大姐姐脸上的胭脂都已盖不住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淡粉色。

这一个,两个的,呵,这春天的酸臭味!!

来了三个男的,只有自家二哥的眼神是清明的,还不显自己多余,那两个眼里只有自己想看的人。

她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怼了怼四妹妹:“忘记嬷嬷教你的了?”

薛仪彤又怕还不能让自家四妹鼓起勇气来,紧接着又道:“那忠勇侯世子,未来的姐夫可也在,咱们是大姐姐的娘家人,是大姐姐的腰杆子,你这一副好欺负的模样,人家也定会觉得大姐姐好欺负,日后……”

话还没说完,就见薛凝菡挺胸抬头,表情像是怒目金刚似的,故意瞪大眼睛做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哈哈哈……”薛仪彤揽着薛凝菡的肩膀很不厚道的笑了。

太可爱了叭!

薛云湛见三妹那活泼又豪迈的动作,轻轻皱了皱眉头,故作提示的闷咳两声,将眼刀甩了过去。

薛仪彤丝毫没有收敛,蹦跳着来到薛云湛身边:“二哥哥,跟我组队,我定要将大姐姐准备的彩头赢到手。

四妹妹,你快找个人来组队,不然那彩头就是我的了。”

薛凝菡强忍着把头低下去的冲动,声音弱弱地开口:“三姐姐欺负我没有认识的人,大姐姐快帮帮我!”

薛凝菡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大姐姐薛言湘闻言,脸上的红晕更甚,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宠溺的笑意。她轻轻拍了拍薛凝菡的手背,柔声道:“四妹妹别怕,大姐姐在这儿呢。”

薛仪彤见状,故意撇了撇嘴,装作不满地说道:“大姐姐偏心,明明是我先邀请四妹妹的,怎么反倒帮起她来了?”

姐妹两个都在帮头次出来参加宴会的小妹妹放松紧张的心态。

薛言湘微微一笑,目光温柔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薛仪彤身上:“三妹妹,你呀,总是这么调皮。四妹妹性子腼腆,你可别欺负她。”

薛仪彤吐了吐舌头,故作委屈地说道:“我哪有欺负她,分明是她自己害羞嘛!”

将四妹妹胆小的表现说做害羞,一是为了保护四妹妹的面子,二也是为了帮四妹妹鼓起勇气。

一旁的忠勇侯世子路淮恩以及镇国公府的小公爷岑祈珺见状,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路淮恩目光温和地看向薛言湘,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薛家姐妹果然情深,连斗嘴都这般有趣。”

薛言湘闻言,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几分,低下头轻声说道:“让世子见笑了。”

岑祈珺也接过一句:“这样的画面一如回到了当初年少时还在楚家学堂上课的场景,甚是怀念。”

薛仪彤眼珠一转,忽然笑嘻嘻地说道:“大姐姐准备的彩头可是难得的好东西,世子自是心疼大姐姐拿出的彩头,与四妹妹组队恐怕会有所偏心,所以世子就和大姐姐在一旁观战吧。

二哥哥和我一队,那唯有小公爷能和四妹妹组队了,还望小公爷能对四妹妹伸出援手。”

岑祈珺微微一愣,随即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既然是薛四小姐诚心相邀,我也不好拂了你的美意,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薛凝菡听到岑祈珺的话,脸上的红晕更甚,紧张地拽了拽衣角:“哪里是我,分明是三姐姐邀请你的。”

薛仪彤见状,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四妹妹,大展身手的时刻到了,可别让着我和二哥哥啊。”

薛凝菡虽然依旧紧张,但心情似乎稍微平复了一些:“三姐姐放心,大姐姐的彩头我赢定了。”

薛云湛看着妹妹们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最终还是站到了薛仪彤身边:“既然如此,那便二对二吧。不过三妹,你可别太贪玩,别忘了正事才是最重要的。”

薛仪彤嘻嘻一笑,拍了拍胸脯:“放心吧,二哥哥,我心里有数呢!”

此时,大姐姐薛言湘已经站起身,微笑着对众人说道:“既然大家都已经分好队伍,那便开始吧。”

她话音刚落,四人便纷纷散开,开始去寻找地方换装、挑选马匹和球杆。薛仪彤拉着薛云湛一路小跑,一边跑一边回头朝薛凝菡做鬼脸,逗得她又羞又恼。

岑祈珺则步伐沉稳地走到薛凝菡身边,微微颔首:“薛四小姐,可还记得我?”

薛凝菡低着头,声若蚊蝇一般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不敢再看岑祈珺一眼。

路淮恩站在原地,目光始终落在薛言湘身上,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看来今日的宴会,倒是热闹得很。”

薛言湘微微一笑,轻声回应:“是啊,难得大家能聚在一起,自然是要好好热闹一番。”

路淮恩接着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云渡对你家四妹妹势在必得,这事已经过了皇上的跟前,薛家心中当有数一些。”

薛言湘颔首:“我知道的,愿小公爷能长久真心相待我家小四妹,要是让我家小四妹伤心难过,就是拼了命也要让小四妹和离的。”

路淮恩一直都很欣赏薛言湘的性子,看她一副为妹妹操心的样子,心中更是心动,借着微风吹起的袖子,勾住了她的手:“我定不会叫言湘受了委屈,更不会叫你伤心难过。”

两人并肩而立,目光皆落在远处嬉笑打闹的众人身上。春日的阳光洒在草地上,暖意融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仿佛连时光都变得柔软起来。

已经换好衣服的薛凝菡正在挑选马匹,岑祈珺站在她身旁,帮着挑选:“这匹马温顺些,更适合你,你看它的腿,跑起来定是很快。”

薛凝菡这时借着他的视线都在马身上的时候,才偷偷抬头微侧看他。

岑祈珺一头墨发在头顶用一银色嵌白玉小冠束起,发尾垂直腰际,身着一袭月白窄袖束腰长衫,上面有着水墨竹染刺绣,工艺精湛,衣料轻薄宛如有月光流动,发丝随风微微拂动,仿佛与这天地间清风融为一体。

长衫的下摆绣着几缕淡青色的云纹,似是随意点染,却又透着几分雅致。他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玉带,将那纤长的身形勾勒得愈发清瘦,却又不显单薄,反而平添了几分仙气,腰间除了同为月白色带着金线的荷包,还坠着一块通体雪白、通透无杂质的玉佩。

他的容貌更是宛如仙人,凤眸如画,眉峰修长而清秀,似远山含翠,眼眸深邃,皎洁月光、浩瀚星光悉数被他眼眸收藏,流转间尽是温柔与智慧。鼻梁挺直,唇色淡红,不施粉黛却天然雕饰。

那身姿纤长挺拔,站在马匹旁,虽未刻意挺直脊背,却自有一股清逸出尘的气质,仿佛他本就该与这尘世喧嚣保持距离,只在云端俯瞰人间。

不愧是京中人人赞誉的云渡公子。

“薛四小姐,对自己看到的可还满意?”


话题一时间转得太快,薛言湘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也只是稍愣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语气中有骄傲,也有些许无奈:

“我就说四妹妹聪慧至极,不曾想这也能被你察觉到!不过姐姐不是想瞒着你的,只是希望有了结果再告诉你的。”

“什么结果?父亲又要把我送去哪家?”薛凝菡眼中隐隐有泪光浮现。

薛言湘发现小四妹浑身抖得厉害,白皙的额头覆上一层密密麻麻且细小的汗珠。

她在害怕!!!

意识到这一点的薛言湘无比懊悔,她怎么就能忽略小四妹在那件事上心里所受到的伤害呢。

她从未安心过,不论父亲说了什么。

薛言湘一把将抖个不停的小四妹搂进怀中,柔声安抚:“别怕,不会将你送给任何人。

是姐姐的不是,早该与你通个气儿的,不该让你整日提心吊胆,连个安稳觉都不敢睡。”

“四妹妹,你可还记得岑云渡?”

“岑云渡??”薛凝菡有些不敢确定,她从姐姐怀中抬起头望着她。

薛言湘淡淡一笑:“是了,那时他也还小,并未取表字,我说得是岑祈珺,在外祖家学堂一起上过课的,镇国公府的小公爷,现如今是京中人人皆道的云渡公子。”

“你,还记得他么?”

问完后,薛言湘仔细观察着薛凝菡的面部表情。

薛凝菡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后又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她努力回忆着,那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但记忆中总有些模糊的画面在闪烁。她抿了抿嘴唇,轻声道:“我记得……”

记得又如何,她哪怕窝在那破败的小院子,也能知道他是天之骄子,是皇上最宠爱的外甥,意气风发,肆意纵马,有学识有风度,更是品貌无双,她不过比地上人人皆可踩上一脚的沙土强上一些而已。

一个天一个地,就是放在一起相提并论,她都怕自己玷污了他呢。

“若是他三媒六聘求娶你过门为妻,你可愿意?”薛言湘继续追问。

薛凝菡的身体微微一颤,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惊得失了神。她抬起头,目光在薛言湘的脸上徘徊,试图从那淡淡的微笑中寻出一丝玩笑的痕迹。

然而,薛言湘的眼神却异常认真,没有一丝调侃之意。

“姐姐,你是在说笑吧?”薛凝菡的声音有些发颤,她试图用轻笑掩饰自己的慌乱,“我怎么配得上他呢?他可是镇国公府的小公爷,京中多少世家小姐盼着他能多看一眼,我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四妹妹是我最疼爱的家人。”薛言湘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你配得上任何人,包括他。你聪慧、善良,又心性坚韧,只是你自己看轻了自己。

更何况是他主动交付真心,就问你敢不敢拿?”

薛凝菡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的心中乱成了一团。她当然记得岑祈珺,那个曾经在学堂里总是笑得明媚的少年,他的眼神清澈,笑容温暖,像是一束光,照亮了她灰暗的童年。

可那只是曾经,如今的她,自卑、怯懦,只想安静地活着,而他,已经是京中惊才绝艳的人物。

“姐姐,我……”薛凝菡抬起头,眼中满是迷茫和不安,“我不敢,也不能……”

“你不需要现在就回答我。”薛言湘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语气柔和了许多:“你可知我为何会从外祖家匆忙回来,是他写信到了外祖家,拜托我好好保护你,等他回京。

谁能想到我急忙回转,却与他同一日进京,好在一切还来得及,否则我这一辈子都寝食难安。”

“那忠勇侯府突然办宴?”薛凝菡不得不怀疑这张邀请自己前去的帖子。

“是,我刚刚说的理由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他想见你一面。”话都说开了,薛言湘也不必瞒着了,其实更重要的是应是嘉和公主想要借机看一看她儿子想要求娶的姑娘。

薛凝菡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又很快被担忧所掩盖。她咬了咬唇,轻声道:“父亲也知道了此事,所以他才要我……”她说不出来了。

怪不得前前后后两副面孔,怪不得近日改了她原本庶出的身份,还日日笑脸相待,怪不得延请宫中出来的嬷嬷指点她的规矩和礼仪,原来她还是一件礼品,一件随时可以送出为他薛仕凌铺就青云路、攀上高枝的礼品。

薛言湘心疼地抱紧她:“你我皆知父亲性子凉薄即可,他是父亲,占着孝道,我们不能如何,只要维持着表面的亲情即可。

我知你心中委屈、怨恨,可我还是要劝上一劝,女子生存本就不易,若有娘家依仗在婆家还能轻松一些,若在婆家得些许看重,在娘家便能被敬着几分,相互支撑,便可顺当行走世间。

所以,好妹妹,你就当他是个摆设也好,莫要钻了牛角尖。云湛不像父亲,更像我外祖父多一些,能撑起薛家门楣,更不会与咱们姐妹疏远。”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姐姐不必苦口婆心,我都懂得的,今日局面虽然是因他之故,却也是姐姐费心绸缪的结果,我珍惜得很。

只是,他真的不介意身份想要迎娶我一个小小庶女么?”

薛凝菡并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成亲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她娘已经走错了一步搭进了一辈子,她需得小心翼翼,踮着脚尖轻轻着地才行。

“你从不露面,除了与薛家往来密切的亲眷与好友,甚少有人知道家中还有你这么个人在,更别说是庶出的身份了,父亲虽是打着攀上镇国公府与嘉和公主这棵大树的主意,才将你记作嫡女,放在母亲名下,可这也正好全了皇室的脸面。

至于岑云渡介意不介意,不如那日你亲自问他!”

薛言湘想了想又道:“四妹,不要急着拒绝,也别把自己包裹起来,岑云渡是个坦荡君子,光明磊落,若是宫中无人反对,我想至少在婚配上,他是你最好的选择。”

有了岑云渡这个靠山,谁也不敢轻易逼迫她做自己不愿的事了,或许真的可以活得自由一些,开怀一些。

毕竟少年时的岑云渡明媚,张扬,又肆意,热烈的像是一团燃烧正旺的火焰,让人羡慕极了,却又不敢太过靠近。

薛凝菡收下了那踏青宴的帖子,不为婚事能成,哪怕能见到他一眼也是好的。

更何况她看明白了,父亲打定主意要利用自己的婚事作筏子,不管是为仕途还是为着什么,都由不得她自己。

再差的她已经看过了,无论拿来哪桩婚事都比临阳侯府这个虎狼窝更好。

她看开了,也想开了。


人,活着,当真难两全么?

父亲和姑母是拿准了她定不会牺牲大姐姐的幸福,要乔珂宁进入侯府为妾,去恶心大姐姐的,所以才提出了这等龌龊的等价交换,牺牲她婚后的日子,保全大姐姐的幸福。

他们真的算准了,也捏住了她的命脉,薛家的人,她谁都可以舍弃、可以不在乎,唯独大姐姐薛言湘,她不能,在她心里,大姐姐比她自己还要重要。

她忽然觉得,最近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临死前的美梦。在知晓父亲要她给临阳侯做妾时,她想一死百了,以死明志的。

这些日子怎么不算是我佛慈悲,怜悯她的一场美梦呢,梦中有姐姐的疼爱、哥哥的关心,还有一个俊美无双的贵公子对她倾心求娶,梦中应有尽有,最后梦醒了,万事也该回归到原点了不是么?

她对着薛家这些冷若冰霜的牌位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薛家不孝女,来世只愿不做薛家人!”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野草般在她心中疯长。

薛凝菡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祠堂的角落,那里有一根悬挂帷幔的绸带。

她伸手摸了摸那绸带,冰凉光滑,仿佛是自由在无声地召唤她。

刚刚萌芽的喜欢或好感,在与大姐姐、解脱而来的自由相比,就好像被一股风吹散了。

她曾经以为,同意了父亲的要求应下这门婚事,又有岑祈珺小公爷的身份在,至少以后她不会再受父亲以及嫡母的胁迫。

她曾经以为,过了月余的顺遂日子,与姐妹们温暖相处,与哥哥间的亲情也逐渐被拉近,她日后就可以如此活下去了。

她曾经以为,临阳侯府为妾一事,足够她看清父亲的凉薄了,可不曾想过,原来凉薄与无情是自私的,自私到没有任何底线的。哪怕是血亲。不论嫡母的出发点是什么,都不赞同姑母的想法,可她的亲生父亲却从未想过她一点儿。

她一边打结,一边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平静,她已经受够了这种被摆布、被忽视的日子。她也是个人啊,有自己的尊严和底线,不是任由他们随意践踏的棋子。

这样的日子,她过够了。

解下绸带,登上牌位前的供桌,将绸带穿过房梁打结。

绸带打好了结,她站在供桌上,微微抬头,看着那高高的房梁,心中默默地说:这样的家没有任何温度,祖宗也护佑不了后代子孙,这祠堂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喜宝跑进薛仪彤的院子:“三小姐,二少爷回来了,二少爷回来了。”

薛仪彤一听二哥哥回来了,赶忙朝外走:“喜宝,你家小姐在祠堂跪了一整晚了,你赶紧回去准备热水,和换洗的衣服,顺便准备一些清粥小菜,四妹妹饿了一晚,早饭也没吃,先让她喝些粥暖暖胃。”

“是。”喜宝赶紧往‘凝安院’跑去。

“清禾,你去外院寻小安子,让他去请‘回春堂’的老大夫过府。”

“是。”

薛仪彤带着清曲一路急行,与薛云湛以及被薛云湛请来的岑祈珺岑小公爷碰到了一起,正好在祠堂所在的院门外。

院门外还有两个家丁把守,院门关的紧紧的。

“二哥哥,只有你能劝动父亲了,小四被打了二十戒尺,又跪了一整晚了,赶紧把小四放出来吧。”说着,薛仪彤都红了眼眶。


半月过去,喜宝看着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起色的小姐,忍不住潸然泪下:“我苦命的小姐,这当真是没你我的活路了么!”

这期间临阳侯府曾派人上门过一次,发现薛凝菡病得实在太重,嫌晦气就回禀了自家主子后又带了话过来,说是等薛四小姐身体康健后再行上门。

这样看来,病着倒也成了一件好事。

“喜宝……”薛凝菡迷迷糊糊间就听到了小丫鬟的哭声,这才醒了过来。

“小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喜宝赶紧伸手去拿枕头,帮忙垫在薛凝菡的背后。

“喜宝,莫要再哭了,仔细眼睛要紧。”她的生活已经够苦了,万万不能在拖累了自小跟在她身后的小丫头了。

“等我能起身了,我去求父亲和母亲,将身契归还与你,临阳侯府就是个魔窟,我一个人去填这个窟窿就好,你莫要与我一起去那里蹉跎了大好的年华。”

“小姐,喜宝要一直跟着你,你去哪儿希宝就去哪儿。”喜宝声音坚定,心中早已有了打算,既然临阳侯府是魔窟,那她更要好好保护小姐,万一真……好在她还有一条命能挡在小姐前面。

薛凝菡不欲与她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到时候她将身契求了回来,帮她办了良籍,水到渠成之后,喜宝将获得崭新的人生。

“喜宝,我饿了,帮我熬碗清粥来吧。”

喜宝倒了一杯温水给薛凝菡润润喉,看着小姐喝下去后才收回了茶杯:“小姐稍候,喜宝去去就回。”

这几日府里上下得了夫人的吩咐,要好生照料小姐,所以,她如今去大厨房要一碗素粥来容易许多,不用她现熬煮了。

病了这些时日,薛凝菡本就消瘦的脸上更添了几分灰败,本该明亮如星辰的眸子黯淡无光,再不见一丝笑意。

想到终要被一顶小轿被抬进临阳侯府,她就心如死灰,她阿娘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不要贪图高门大户为人妾室,哪怕找个贩夫走卒也要当正头娘子。如今她是没得选了。

阿娘,我想活着为何就这么难呢。

薛凝菡从床的最里侧的被子下面掏出一条白绫,这是她给自己选的路,不过在这之前,她定要安顿好喜宝。

喜宝是她为数不多的牵挂了。

“小姐。”

听到喜宝的声音,薛凝菡快速又将白绫藏了回去,然后保持之前的模样,好似她都没有动过。

“小姐,你把粥都喝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喜宝端着粥走了进来,她的声音染上了喜色却并没有让薛凝菡沉到谷底的心情有任何松动。

现在对她而言,哪里有什么好的。

半碗下肚,薛凝菡就抬手推了一下小碗,喜宝这才将勺子放在碗中,起身将剩下的半碗粥放在了距离床不远的圆桌上。

“小姐,大小姐回府了,我们有救了。”喜宝激动地握住了薛凝菡的手,难为她将这个好消息藏着这么久了。

薛凝菡先是愣了一下,像是在心中反复过了几遍这个消息一样,而后激动地坐直了身子:“长姐回来了?”

“长姐竟然回来了!”

“是的,大小姐回来了,想来很快就会来看小姐了,到时候小姐将此事告诉大小姐,大小姐定能为小姐想到办法的。”

喜宝说着,眼睛都开始放光了,嘴角控制不住地微扬。

薛凝菡无声地摇了摇头,她是不会说的,她严肃地叮嘱喜宝:“你莫要当着长姐的面儿提起此事,否则别怪我心狠不要你了,记住了么。”

“小姐,您这是何苦呢,整个府里就只有大小姐是真心疼您的啊。”

正是因为如此,她薛凝菡才不能这样做,长姐曾经对她很好,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让长姐和母亲离心。

若是长姐听到了她的祈求,不选择帮她,那么她们姐妹之间的那点子情分就没有了。

这个世界对她而言,太冷了!

她舍不得失去长姐曾经在她心里留下的温暖的火种。

“喜宝,休要再提。”

见薛凝菡变了脸色,喜宝深知小姐是真的生气,且下定决心了,所以她也就闭口不言了。

她可怜的小姐!

主仆二人殊不知,哪怕她们未曾开口,主院里也已经闹开了。

夏日的天总是亮得早一些,集市、商铺开门的时间也会相应的提前,京中各家采买的下人也会早早就出来,院内负责洒扫的下人们也是从不打扰各位主子的地方开始做起活来。

府中的大门也会在主母用过早饭后打开,一般都控制在辰时。

今日的薛宅也是在辰时开了大门,可才刚开门,就见一队风尘仆仆的人马停在了门前,门房走出小门上前查看,这一看竟是自家的大小姐回府了,赶紧差人进去禀报夫人。

大小姐此次离家已有四五年了,他们这些看门的并未得到消息说小姐要回来啊。

薛言湘早在十三岁那年就与忠勇侯府世子定下了婚事,更是定下待她十七岁时就成婚,只是谁也不曾想到十六岁那年,忠勇侯与世子纷纷披甲上阵去了西南边境抵御外敌。

当她过了十七岁生辰,京中流言纷纷,碰巧她外祖父致仕还乡,带外祖母回江南养病,她就跟着一起去了江南,一是为了替母亲尽孝,二是为了防止更多流言,让侯府与他们薛家难堪。

毕竟这婚事定下了四年,日后究竟能不能成,何时能成,都是未知。

没想到这一走就是五年,如今她已21岁了。好在今日她是在班师回京的军队前进城门的,她从马车掀开窗帘远远看到了身着盔甲的他,他们已经很多年未见了,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们的婚事又该何时提上日程。

可这些都不是她急匆匆从江南赶回来的原因。

薛言湘脚步很快,一进大门就直奔楚文竹的院子,她知道此时父亲定还在家中,不用上朝的他,应是此时已经和母亲吃完早饭,准备出门的了。

她有事要问,万不能让他出门去户部点卯,她要堵住他。


乔颂宁沉默片刻,轻声道:“表姐,我知道你不甘心。可这世道,女子本就身不由己。我们生在世家大族,婚姻从来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你若同意让我给岑小公爷做妾,至少还能保住大表姐的幸福。

若你不答应,大表姐的婚事也会受到影响。你忍心看她受苦吗?”

薛凝菡心中一颤:“这关大姐姐何事!大姐姐也断断不会同意你们的做法的。”

薛文慧见自己小女儿都已经铺垫的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地开口,有成竹在胸的自信:“凝菡啊,我与你父亲好话说尽,你也因此挨了罚,怎么这饿了一晚上、跪了一晚上还没想通呢?

其实,我们也不是非要你同意颂宁进镇国公府的,毕竟你还未正式进国公府的门,我们也只是想要让你同意也不过是签字画押,若是等你进了门反悔了,我们也不能把你如何了。

忠勇侯府就不一样了,言湘可是已经正儿八经的被八抬大轿抬进去了,等到回门过后,我就要她将你珂宁表姐带回侯府去,给世子爷做个妾室也是不错的,说不定还能传为一段佳话呢。”

薛凝菡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这番无耻之言,怎么能有人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不要脸的清新脱俗呢。

“父亲和母亲是不会同意的。”

“他们同不同意无所谓,只要言湘同意就好了,我们都知道言湘是最疼爱你的,最见不得你受苦的。”薛文慧在乔家虽然是当家主母,却经常与那些妾室打擂台,拿捏人心,她也是做惯了的。

杀人诛心而已,谁人不会。

谁人没有软肋,只不过重视程度不同罢了,拼的就是谁豁得出去。

“你们无耻……”这算是彻底撕破脸了,薛凝菡也不顾什么长辈不长辈的了,她当真是气急了,想要站起来,奈何跪的久了,双腿双脚都麻木了,一个踉跄再次跪倒在地。

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乔颂宁面带笑容,说出的话却让薛言湘如坠冰窟:“表姐,你好好想想吧,是让我进国公府,还是让我姐姐随着大表姐一道去侯府,这决定权可都在你手里,大表姐的幸福可就在你的一念之间,好好想想吧。”

“娘亲,我们走,表姐自己会想明白的,舅舅还等着咱们回话呢。”

至此,薛文慧和乔颂宁没再看薛凝菡一眼,昂着高贵的头颅,志得意满的走出了祠堂,还不忘将门贴心的关上,独留薛凝菡一人心绪翻涌。

祠堂中再次陷入寂静,薛凝菡继续跪在地上,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大姐姐薛言湘温柔的笑容,大姐姐待她极好,从小到大,总是护着她、疼着她。

薛凝菡的耳边似乎还能听到父亲那冰冷的声音,还有姑母薛文慧那虚伪的劝慰。如今大姐姐新婚,正是最幸福的时候,她怎能因自己的不愿就毁了大姐姐的一切?

若是乔珂宁真的被推给大姐夫为妾,大姐姐那眼中不揉沙子的性格会如何?

“我……我该怎么办?”薛凝菡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的倔强渐渐被无助取代。

薛凝菡的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尖发白,低下头时泪水无声滑落。她知道乔颂宁说得没错,可她心中仍有不甘。她不愿成为家族的棋子,更不愿在岑小公爷面前失去自我。

那日在‘望江楼’他对乔颂宁说的话,犹在耳旁,他不喜乔氏女,她又如何能真的替他做主,她也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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