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顾一切。
又过了几年,大伯家遭遇了不幸。
大伯患上了骨癌,生命垂危。
父亲得知后,不顾母亲的反对,毅然前去探望。
看着病痛中的大伯,父亲的眼中满是心疼,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母亲骂他没骨气,不长记性,父亲却只是笑笑说:“谁让他是俺哥,俺亲哥,都过去了,哪有总是记着人家的不好。”
后来,大伯家的女儿在外地打工时遭遇车祸,不幸离世。
看着大娘悲痛欲绝的样子,母亲也为之动容,落下了眼泪。
父亲则亲自为他们操持了后事,在他的努力下,两家人终于重归于好。
那一刻,我深深感受到了父亲的善良与宽容,他的胸怀,让我对他充满了敬意。
实行责任田后,命运的天平终于开始向我们家倾斜。
父亲粗糙的手掌里攥着卖粮换来的钞票,母亲将攒下的零钱仔细地包在蓝布帕里,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烁着同样的光芒——是时候盖一座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了。
父亲在村外转悠了整整三天,最终选中了村东头一片荒地。
那地方偏僻得很,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可父亲却像发现了宝藏般兴奋:“这儿好,四周没邻居,往后再也没人指手画脚!”
母亲却蹲在坑边直叹气,眼前的大坑足足有两人人深,积着浑浊的雨水,芦苇在风中摇晃,像是在嘲笑这近乎不可能的任务。
第二天鸡还没打鸣,父亲就推着那辆掉了漆的小推车出门了。
他头戴破草帽,肩膀上搭着条擦汗的毛巾,铁锹把被磨得发亮。
母亲也没闲着,把家里的旧衣服改成围裙,带着我们几个孩子当小工。
那半年里,小推车的轱辘声成了村里最熟悉的声音。
清晨,父亲弓着背,在土坡上一锹一锹地铲土,土块砸在车斗里发出沉闷的声响;正午的太阳把地面烤得发烫,他的汗珠子啪嗒啪嗒地掉在土里,转眼就没了踪影;傍晚收工,车辙印在夕阳下拖得老长,像是他用汗水写就的诗行。
我们姊妹几个轮流帮着推车,弟弟年纪小,就负责在旁边递水。
有一回下大雨,父亲执意要多拉几趟,结果车轮陷进泥里怎么也推不动。
他脱了鞋,光着脚踩在泥水里,咬着牙拼命往前拽,雨水混着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衣服紧紧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