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夜晚,她用全部的恐惧和痛苦交换出来的“替身”。
她在七岁时就学会了用“别人”来承担。
而“她”,真的替她承受了——孤独、压抑、成长、羞耻、愤怒。
只是现在,“她”也想要一点回报:一个完整的身份,一个属于自己的脸。
**“你记起了这个镜像人格的源头,”心理师轻声说,“接下来的治疗,将帮助你做一个选择。”
“是放弃她,重新定义‘真实自我’。”
“还是……接纳她,让她和你共存。”
林晚抿着唇,没有回答。
她走出诊所时,天已黑。
街边的霓虹灯打在橱窗上,倒映出她的身影。
她轻轻靠近玻璃,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她在心里对“她”说了一句:“谢谢你,撑了那么多年。”
“但接下来的日子……我想我可以自己来了。”
**那天夜里,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又站在那个由无数镜子拼成的房间。
这一次,没有谁追谁,也没有谁试图取代谁。
她和“她”坐在镜子前对望,像是一对并肩的姐妹。
林晚轻声问:“你想留下来吗?”
“她”答:“我从没想离开。
我只是想被看见。”
“林晚”点点头,握住了“她”的手。
梦醒时,天微微亮了。
林晚睁开眼,脑海中只剩一句话:“我是她,她也是我。”
她终于想起来了。
⸻林晚梦见自己躺在一张手术台上。
她睁不开眼,四周冷白色灯光刺得她头痛欲裂,耳边有人说:“再等一下,另一位还没准备好。”
她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身体像被按在现实和幻觉的夹缝里,无数只手捏着她的脸,像在决定谁该留下。
“你是原装的?”
“但她活得更像个‘人’。”
“你愿意被替代吗?”
林晚拼命挣扎。
就在那一刻,镜中那个“她”走进来,穿着红裙、高跟鞋,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想让我为你死?”
“你疯了。”
她冷笑,眼神犀利:“你连为自己活着的勇气都没有,现在还妄想着让我为你死?”
“我替你忍过父母的冷暴力、学校的霸凌、职场的欺压,你以为我只是在享受你的生活?”
“没有我,你早该崩溃了。”
林晚咬着牙抬头:“你也不是完全的我。”
“你是压抑过后的爆发,是沉默后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