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在这吃人的皇宫里,杀出条血路来。
4 黄沙路上的血色迷局和亲车队碾过玉门关外的戈壁,驼铃被卷地狂沙扯成碎银。
我隔着鲛绡帷帐摩挲匕首柄上的牡丹纹路,那半开的花瓣硌着掌心,像极了小侍卫昨夜翻墙时,被勾破的袖口露出的苍白手腕。
珍珠往我怀里塞了个暖炉,指尖却比炉中炭火更凉:“公主听...狼嚎好像近了。”
话音未落,车架猛地颠簸,鎏金帐钩“当啷”坠地,在我咽喉前三寸迸出火星。
我抓住车栏稳住身形,透过晃动的帷帐缝隙,看见漫天黄沙中腾起黑浪——数十骑黑衣人踏碎夕阳,弯刀锋刃割开暮色,为首者左颊刀疤在逆光中狰狞如活物,正是贤妃身边的暗卫统领“血手”陈三。
“肥猪公主躲哪去了?”
陈三的弯刀劈断骆驼缰绳,腐臭的唾沫混着沙粒喷在帷帐上,“贤妃娘娘说了,留口气就行!”
我攥紧匕首后退半步,指甲掐进掌心的旧伤。
珍珠突然尖叫着扑过来,却被我按住肩膀推到身后。
当弯刀劈开帷帐的刹那,我抄起滚烫的铜炉砸向陈三面门,沸腾的奶茶在他惨叫声中绽开猩红花斑,我的匕首已经抵住他喉结:“谁派你来的?”
“就、就你这废物...还想知道?”
陈三喉咙里咯咯作响,浑浊的眼珠突然瞪大,“贤妃娘娘说,只要你消失——”羽箭穿喉的闷响打断话音。
陈三尸体栽倒时,我看见小侍卫骑着黑马冲破沙雾,玄色披风翻卷如张开的羽翼,腰间羊脂玉与我袖中碎玉坠相撞,竟发出清越共鸣。
“公主可有受伤?”
他翻身下马,指尖掠过我凌乱的珠冠,却在触到发间时猛地顿住。
我顺着他目光望去,才发现金步摇上挂着半片带血的弯刀碎片——正是方才擦过我耳际的那道。
远处忽然传来牛角号声,如钝刀割开耳膜。
珍珠惨白着脸指向地平线:“是、是突厥人!”
黄沙尽头,数百骑突厥战士踏起黄雾,为首者戴着黄金狼首盔,宝石弯刀在夕阳下折射出妖异的光——阿史那野嘴角噙着笑,勒马时靴底碾碎一枚骷髅头,眼尾红痣妖冶如滴血。
“大周公主果然...别有风味。”
他盯着我染血的裙摆,喉间溢出低笑,“听说你在宫里被称作‘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