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说什么。
沈遇没有问“你怎么了”,也没有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然后,他轻轻地、不带任何侵略性地,向前跨了一步,走进了工作室。
他没有看向满地的报废布料,也没有看向乱七八糟的桌面。
他的目光只落在安然身上。
他关上了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嗒声。
安然站在那里,有点无措。
工作室里安静得只剩下她和沈遇微弱的呼吸声。
空气中弥漫着失败的气息,以及她残存的无助。
沈遇走到她面前,依然没有说话。
他伸出手,非常轻柔地,用指尖拂去了安然脸颊边沾着的一根细小的线头。
他的动作很慢,眼神很专注。
这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却像是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安然的心脏。
她的脸颊更烫了,连带着眼泪也差点再次涌出来。
这是一种比言语更直接、更温柔的安慰。
“怎么了?”
沈遇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的语气没有探问,没有责备,只有纯粹的关心。
安然看着他,再也忍不住了。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又一次涌出眼眶。
“我的…布料…全毁了……”她哽咽着说,指了指地上的布料,“一个很重要的订单…全部……都没了。”
沈遇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地面,他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走过去,蹲下身,拿起一块布料看了看。
虽然他不了解纺织品,但他能看到布料上明显的瑕疵,也能感受到安然语气中的绝望。
他没有说“没关系”这种空洞的话,也没有说“再买点”这种不切实际的话。
他只是轻轻放下布料,站起身,走到安然面前。
“很难过吧。”
他说。
安然点了点头,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觉得自己像个孩子,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现着自己的脆弱。
沈遇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地放在了安然的肩膀上。
他的掌心很温暖,像一股电流一样传遍安然全身,让她感到一丝安定。
“想哭就哭吧。”
他说,声音柔和得不可思议。
在沈遇这样包容和温柔的目光下,安然所有的伪装和坚强都瞬间瓦解。
她捂住脸,肩膀颤抖着,放声哭了出来。
她哭得很伤心,哭出了这几天所有的委屈、焦虑和疲惫。
沈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