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鼓胀。
萧沉站在我身后,手指缠绕着我的血线,像操纵提线木偶般引导我剖开仙君的胸膛——他的心脏还在跳动,每一下震颤都伴随着万千凡人的痴怨。
“这是当年判我们三世无缘的司命。”
萧沉贴着我的耳骨低语,腐烂的耳洞早已听不见声音,可他的话语却直接震响在我的魂火里。
仙君的金冠碎裂时,我的指甲正剜进他的神纹。
那些象征姻缘的古老符文在触碰到我尸傀之躯的瞬间,竟像活物般尖叫起来。
噬魂蛊母突然从我空洞的眼眶中钻出,一口咬住仙君的鼻梁,将整张神皮撕下——这张皮曾写下无数痴男怨女的命数,如今却成了包裹阴魂灯的最好材料。
霜天剑突然兴奋地震颤。
它自动飞到我腐烂的掌心,剑刃上浮现出三百道血色咒印——正是那些曾嘲笑萧沉“配不上圣女”的修士临死前刻下的诅咒。
此刻这些诅咒在神血浇灌下,竟化作最锋利的刃。
“用这个。”
萧沉握着我的手,将剑尖抵在仙君眉心。
剑锋刺入的刹那,我的魂火突然看见无数画面:司命殿里,这位仙君曾用朱笔在我和萧沉的姻缘簿上画下血红的大叉;轮回镜前,他嗤笑着对众神说“寒鸦岂配凤凰”;最痛的是那一幕——萧沉跪在九重天阶下,额头磕出血来求他改命,却被一道神雷劈得经脉尽碎。
“啊——”我的尸傀之躯突然发出嘶吼。
腐烂的声带迸裂,但噬魂蛊母代替我尖叫起来。
血线暴长,像无数根钢针般扎进仙君的神魂,将他三千年积累的情劫孽力全部抽出。
那些粉色的雾气在空中凝结成珠,又被我的尸傀一口吞下。
仙君的身体开始崩溃。
他的神骨一节节断开,每一截都被血线缠住,硬生生编成一座小型祭坛。
萧沉咬破手指,用血在我的灵骨吊坠上画下最后一道符——那是《太阴素心诀》里被撕去的禁页,唯有饮过神血才能显现。
“来。”
他拽着血线,将我的尸傀拉进怀里。
我们相拥着踏上神骨祭坛。
阴魂灯突然炸开,琉璃碎片割开我的魂体,却又在神光中重组——这一刻我终于看清,灯罩内壁早就刻满了萧沉的血咒,每一笔都是他三百个夜晚用心头血写下的“不分离”。
九天神雷轰然劈下。
萧沉用霜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