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槐花簌簌落进母亲的擀面杖小说》,由网络作家“玥亮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的,劈头盖脸地往下洒,落在她头上、肩膀上,有的还钻进她领口里。她也不生气,就是用手轻轻拍打掉,或者干脆就那么顶着一头一身的“润白”,继续她的收集大业。“这画面,绝了!”搁现在说,就是既接地气又特别有诗意,就那么死死地刻在了我童年的记忆胶片上。“妈,够了没啊?”我仰着小脸蛋儿问,心里头其实盼着这“收花仪式”赶紧完事儿,因为我门儿清,接下来,就是槐花变成好吃的的前奏了。“快了,再等会儿,让风再给吹吹。”娘的声音总是那么温和,带着一种不着急不上火的耐心。她好像不光是在收吃的,更像是在享受这个跟大自然聊天的过程。终于,笸箩里积了小半筐雪白的花瓣,娘觉得差不多了,这才直起腰,拍了拍身上的土和零星的花瓣,端着那份沉甸甸的甜蜜收获,朝厨房走去。我...
《槐花簌簌落进母亲的擀面杖小说》精彩片段
的,劈头盖脸地往下洒,落在她头上、肩膀上,有的还钻进她领口里。
她也不生气,就是用手轻轻拍打掉,或者干脆就那么顶着一头一身的“润白”,继续她的收集大业。
“这画面,绝了!”
搁现在说,就是既接地气又特别有诗意,就那么死死地刻在了我童年的记忆胶片上。
“妈,够了没啊?”
我仰着小脸蛋儿问,心里头其实盼着这“收花仪式”赶紧完事儿,因为我门儿清,接下来,就是槐花变成好吃的的前奏了。
“快了,再等会儿,让风再给吹吹。”
娘的声音总是那么温和,带着一种不着急不上火的耐心。
她好像不光是在收吃的,更像是在享受这个跟大自然聊天的过程。
终于,笸箩里积了小半筐雪白的花瓣,娘觉得差不多了,这才直起腰,拍了拍身上的土和零星的花瓣,端着那份沉甸甸的甜蜜收获,朝厨房走去。
我呢,就跟个小尾巴似的,一步不落地跟在她屁股后头,心里头全是期待。
水井边的清洌与厨房里的烟火老家的厨房,与其说是正经屋子,不如说是连着堂屋的一个半敞开的地儿。
靠墙是个用砖头和水泥砌的老式灶台,上头嵌着两口大铁锅,锅底和灶墙都被一年年的柴火熏得乌漆麻黑、油光锃亮。
灶台旁边堆着整整齐齐的柴禾——有粗树枝,也有碎麦秆和玉米秆。
另一边是个简单的木头案板,上头放着平时用的油盐酱醋瓶瓶罐罐,还有一个装着白面的大瓦缸。
厨房里光线不算亮堂,甚至有点儿暗,但常年飘着一股子复杂的、说不太清楚的味儿——那是柴火的烟熏味、做饭的油烟味、酱醋发酵的酸味儿,混着院子里泥土和花草的清新气儿,搅和在一块儿,成了一种独属于“家”的、让人心里踏实的味儿。
娘把盛满槐花的笸箩放在灶台边的地上,然后从墙角拎起一个豁了口但还被仔细使着的旧搪瓷盆,舀了一瓢清水,往院子里的水井走去。
那口水井也是老物件了,青石砌的井沿被磨得溜光水滑,上头全是打水绳子勒出来深深浅浅的印子。
井水那叫一个清亮甘甜,冬暖夏凉,是我们全家吃喝拉撒的源头。
娘放下水桶,熟练地把辘轳摇得“吱呀”作响,拴着水桶的粗绳子慢慢往下放
童年小院儿了。
老槐树下的光阴我的整个童年,差不多就是拴在那棵老槐树上的。
那槐树到底活了多少年头,谁也说不清。
它就那么杵在老家院子的一角,粗壮的树干,我得伸开俩胳膊才能勉强抱住。
那虬曲的树枝伸向天,活像个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老爷子,一句话不说,就那么默默地守着我们那个小小的家。
树皮是深褐色的,上头全是深深的沟壑,看着就跟娘操劳过度后,手背上暴起的那些青筋。
开春,那股子乍暖还寒的劲儿还没完全退干净,槐树就第一个把嫩黄的新芽给拱出来了,怯生生地探出小脑袋,试探着春天的动静。
然后,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一夜之间,满树的绿就浓得化不开了,一层层羽毛状的叶子在风里哗啦啦地响,把阳光筛得细碎细碎的,像金箔一样,洒满了整个院子。
而我呢,童年里头最盼望的大事儿,就是等着槐花开。
差不多是在春末夏初,天儿一点点暖和起来,空气里就开始飘着一种似有若无的甜香味儿。
我心里门儿清,这是槐花要开了。
那几天,我保准天天仰着个小脑袋,在树底下转圈圈,急得跟等着发糖的小屁孩儿似的。
娘瞅见了,总是笑着嗔怪一句:“小馋猫,还没开呢,急啥呀。”
终于,在一个太阳特别好的早上,我惊喜地发现,绿油油的叶子缝儿里,钻出了一串串白生生的花苞,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嘴唇抿得紧紧的。
它们小小的,就跟米粒儿似的,可里头憋着一股子马上就要爆发出来的劲儿。
接下来的日子,那就是槐花的狂欢节了。
先是一两串悄悄地开了,露出里头细小的、像小蝴蝶翅膀一样的花瓣。
然后,就跟接收到啥信号似的,呼啦一下,满树的槐花争着抢着全开了。
一嘟噜,一串串,雪白雪白的花朵挂满了枝头,沉甸甸的,把树枝都给压弯了。
那白色,可不是雪白雪白的,是带着一种温润的、像珍珠一样的光泽,在太阳底下亮闪闪的。
浓得化不开的甜香飘满了整个院子,招来一群群的蜜蜂,“嗡嗡嗡”地在花丛里忙活。
整个院子,就跟被这槐花香给泡透了似的,连喘气儿都带着甜味儿。
“该落花了。”
娘看着这满树的繁花,总会轻轻地念叨一句
吃,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时不时给我们添点蘸料,或者递过来一张擦嘴的纸。
那顿饭,吃得总是特别香,也感觉特别长。
空气里飘满了饭菜的香气和一家人暖暖和和的说话声(虽然大部分时候是我在叽叽喳喳地说学校里的新鲜事儿)。
灶膛里的火慢慢灭了,窗户外头的天色也一点点暗下来。
老槐树的影子在窗户上拉得长长的,晚风吹过,偶尔还能带来几缕若有若无的槐花余香。
那一刻,我觉着自个儿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儿。
那份幸福,不只是嘴里那无法比腻的美味,更是这份被爱包围着的、朴实又暖和的家庭气氛。
那味道,不只是槐花和猪肉的味儿,更是娘辛劳的汗水、灶膛里跳动的火光、擀面杖的节奏、水井的清凉,还有那棵老槐树底下,“簌簌”飘落的花雨和慢慢流淌的日子,一起酿出来的味儿。
时光褶皱里的余温好多年过去了,我离开了那个小院,离开了那棵老槐树,也离开了娘那暖和的厨房。
我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奔波、奋斗,习惯了快得让人喘不过气的节奏,习惯了各种各样标准化、工厂生产出来的吃食。
偶尔,在某个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深夜,或者在某个看到相似场景的瞬间,那关于槐花饺子的记忆,就跟潮水似的,“哗”地一下涌上来,清晰得就好像是在昨天。
我会想起娘在槐树底下收花瓣时那安静的背影,想起她洗槐花时那轻柔的动作,想起她在案板前有节奏地擀皮儿,想起我守在灶膛前感受到的那份温暖,想起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那份饱含着爱的美味时的幸福场景。
这些记忆,都跟珍珠似的,散落在时间的褶皱里,闪着温暖又有点湿润的光。
我又看了一眼桌上那盘已经凉了的速冻水饺,轻轻叹了口气。
“唉,终究是不一样啊。”
我知道,我永远也甭想从这袋工业化的食品里,找回记忆里那份独一无二的味儿了。
因为那个味道,从来就不只是关于食材和调料如何配比。
它关系到阳光、风、土地和那棵老槐树的呼吸;它关系到娘那双布满薄茧却灵活得不得了的手,和她手心里传过来的、无法复制的温度;它关系到灶膛里跳动的火苗儿,和映在她鬓角白发上的
面饼上滚来滚去。
“咕噜噜……笃,咕噜噜……笃……”擀面杖落下、滚动的声儿,又清脆又均匀。
那真跟演杂技似的,近乎艺术了。
只见娘手腕子轻轻一抖,擀面杖一会儿往前滚,把面饼擀薄,一会儿又撤回来,憋着劲儿;左手呢,就跟个精准的罗盘似的,控制着面饼转的角度和速度。
每一次滚动,每一次转圈儿,都配合得天衣无缝。
也就一眨眼的工夫,一个圆溜溜、薄厚均匀、中间稍微厚点儿、边儿上薄点儿的饺子皮,就完美地躺在案板上了。
那饺子皮,薄得快透亮了,但又带着刚刚好的韧劲儿,边儿上还有一圈因为擀压形成的、像荷叶边儿似的自然褶皱。
娘擀皮的速度那叫一个快,但始终保持着那份不慌不忙的韵律感。
一个个完美的饺子皮,像雪白的圆月亮,在案板上铺展开来。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面粉香,混着馅儿料的鲜香和槐花的清甜。
而我呢,就承担起了另一项“艰巨”的任务——烧火。
搬个小板凳,端端正正地坐在灶膛前头。
灶膛里,红色的火苗子呼呼地烧着,舔着大铁锅的锅底。
我按娘的指挥,往灶膛里添柴禾,让火烧得又旺又稳当。
“火小了点儿,加根粗的。”
娘一边包着饺子,一边头都不抬地吩咐。
我赶紧从柴禾堆里抽出一根粗壮的树枝,小心翼翼地塞进灶膛里。
木柴碰到火,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火苗子一下子蹿得老高,映得我脸蛋子红扑扑、热乎乎的。
“水快开了,火稍微小点儿,加点碎柴。”
我又赶紧扒拉出几根烧得正旺的木头,换上一些细碎的麦秆。
火势立马就温柔了不少,不像刚才那么猛了。
守着灶膛,这活儿吧,说没劲儿也挺没劲儿,说有意思也有点意思。
没劲儿是因为得时刻盯着火,不能让它灭了,也不能让它烧得太过火。
有意思是能近距离地看火苗子跳舞——看它们怎么把柴禾吞下去,怎么变出各种各样的形状和颜色,怎么在黑乎乎的灶膛里造出光和热来。
更重要的是,守在灶膛前头,我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娘的影子。
跳动的火光,映在娘那张专注的脸上。
她低着头,手指上下翻飞,包着饺子。
她拿起一张圆圆的饺子皮,摊在左手心里,右手用
光;它关系到那根被日子磨得又光又滑的擀面杖,和它在案板上滚出来的、关于爱的节奏;它更关系到那个蹲在灶台前添柴火、心里头全是盼望、被浓浓的母爱包围着的、永远不会褪色的童年。
有些味儿,注定只能存在于特定的时间和空间里,封存在特定的记忆里。
它们就跟陈年的老酒,越是回味,越是醇厚,也越是带着一股无法重来的怅惘。
但我并不因此就觉得彻底没戏了。
因为我知道,那个味儿,那份爱,早就深深地融进了我的生命里,成为我心里最柔软、最暖和的那一部分。
无论岁月如何变迁,那簌簌掉进娘擀面杖下的槐花,和那份裹在时间褶皱里的母爱余温,会永远滋养着我,陪着我向前走。
拿起电话,我拨了那个熟得不能再熟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娘有点显老但还是那么温和的声音:“喂?
是凯儿吗?”
“妈,是我。”
我的声音有点哽咽。
“没啥事儿,就是……想您了。
还有,想吃您做的槐花饺子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随即传来娘带着笑意的声音:“傻孩子,想吃就回来呗,妈给你做。”
那一刻,窗外的万家灯火,似乎也温和了一些。
我知道,有些味道,虽然藏在时间的褶皱里,但那份爱,却从来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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