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霓陆晏川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嘲守活寡后,植物人将军喜当爹林霓陆晏川》,由网络作家“林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霓傻眼,不解:“我就是看你额头有汗,想帮你擦一下而已。我能对你做什么啊?”陆晏川瞥见林霓捏着帕子的手势,顿时面色一红,知道自己冤枉她了。林霓看着陆晏川的表情,恍然大悟:“王爷希望我对您做什么呢?”陆晏川僵硬地别过脸:“什么都没有。”林霓不依不挠:“说说看啊,王爷究竟怎么误会我了?还是说……王爷误会我的,其实是王爷自己心底最希望我对您做的?您只是羞于启齿,希望我能主动些?”陆晏川一整个僵住,故作镇定地斥责道:“恶女,休要胡言!离本王远些!”林霓耸耸肩:“好吧好吧。”林霓坐直身子,在陆晏川警惕的眼神中给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穿着中衣的胸膛。“别这么看我,我是怕你热出痱子。”林霓无语道。“既然王爷也睡不着,那不若您给我出出出主意,给骁...
《被嘲守活寡后,植物人将军喜当爹林霓陆晏川》精彩片段
林霓傻眼,不解:“我就是看你额头有汗,想帮你擦一下而已。我能对你做什么啊?”
陆晏川瞥见林霓捏着帕子的手势,顿时面色一红,知道自己冤枉她了。
林霓看着陆晏川的表情,恍然大悟:“王爷希望我对您做什么呢?”
陆晏川僵硬地别过脸:“什么都没有。”
林霓不依不挠:“说说看啊,王爷究竟怎么误会我了?还是说……王爷误会我的,其实是王爷自己心底最希望我对您做的?您只是羞于启齿,希望我能主动些?”
陆晏川一整个僵住,故作镇定地斥责道:“恶女,休要胡言!离本王远些!”
林霓耸耸肩:“好吧好吧。”
林霓坐直身子,在陆晏川警惕的眼神中给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穿着中衣的胸膛。
“别这么看我,我是怕你热出痱子。”林霓无语道。
“既然王爷也睡不着,那不若您给我出出出主意,给骁哥儿做的小人兵营,都该有那些人物比较好呢?”
陆晏川心知林霓想让骁哥儿从小熏陶兵法,不是单纯玩乐,便认真思考起来。
“如今镇北军麾下分设援兵营、骑兵营和游兵营三大营,以及本王另设的神机营。”
林霓呼吸一停,神出鬼没且只听从于镇北王陆晏川一人的神机营?
这是我能听的内容吗?
“你可以给他设计一些斥候,旗手,鼓手,辎重兵,副将,千户,百户等人物。”陆晏川思索片刻,说道。
林霓点头记下来,又问道:“那这些人大概都有什么特点呢?”
陆晏川瞥了一眼床头案几上的茶水,林霓连忙倒了杯温茶端过来。
“我扶你起来?”林霓说着就坐在陆晏川头侧,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陆晏川刚想说不必,就被林霓从床上扶了起来。
恶女力气怎么如此大,难怪能随意欺辱一个壮硕的男人!
陆晏川轻抿了一小口水,重新躺下后,让林霓坐床边的小板凳上,拉开距离。
林霓无奈,真没见过这么不近女色的男人,即使原身是强上的,但原身不美吗?身材不辣吗?他不享受吗?他俩不合法吗?
“斥候身材都比较瘦小,行动灵活,双目比常人望得更远,双耳比常人更敏锐。面容普通,钻入人群中没什么存在感。”
“旗手,鼓手,辎重兵等看似在军营中不起眼,实则起着重大作用……”
月牙缓缓攀上高空,陆晏川的意识渐渐开始迷糊,声音渐渐就开始飘渺。
林霓起身将被子给他盖好,放下青纱帐,转身离去。
她走后不久,摊成一张猫饼,成功隐身的白猫拱着脑袋从被褥里爬出来,看了一眼被人妥帖盖上的被子,悄无声息地跃下床榻,跟着离开。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膳后,林霓便让人去请木匠李叔过来,然后自己开始着手画小人玩具。
威武将军画得最用心,高大俊美,披风随风扬起,单手握长枪,气势凛然,还可以转动四肢,改变成单兵作战或骑兵作战两种形态。所以威武将军还配备了一匹同样高大俊美的战马。
接着是两位副将,斥候,旗手……
每个人物都有象征自己身份的配件,林霓画得十分用心。
“世世?”骁哥儿趴在一旁,歪头问。
“对,是给骁哥儿画的。”林霓点头,“回头叫木匠给骁哥儿做成人物手办,骁哥儿就可以做大将军,带领他们打仗了。”
说到这里,林霓还画了一个大木头盒子,里面规划出草原山丘河流深山等各种地形。
木匠来时,林霓又细心地给对方解释一遍各处机关该是什么样的,又标注上各处的大小高度。
白猫蹲在一旁,心底暗暗为林霓的聪慧心细吃惊。
李叔摸着下巴上短短的胡子感叹道:“我做了一辈子的木匠,从未见过如此灵巧的木偶小人。我得回去和其他师傅们商量一下,看如何才能做得活泛些。”
林霓只是占了现代人的优势,这并非她的原创,只是因为见过,所以才画得出来,但是具体该如何做出来,其中关窍她却远不如这么木匠。
“好,您不用着急,慢慢研究。”林霓招手叫冬凌过来,“给李叔支取些银两。”
又转头对李叔道:“这些银两是你买材料试验用,等将来做出来了,还少不了赏银。”
木匠立刻激动弯腰,千恩万谢地捧着图纸离开。
骁哥儿抱着白猫紧紧追在后面:“呜呜将军,要呜呜哦!”
李叔不解:“世子此话何意?”
送客的夏芝笑着解释:“世子说,威武将军要雕得威武一些。”
王府太大,夏芝一直将人送到府外,回来时路过落棠院,听见二夫人正在院子里训斥大郎。
大郎此时不该在私塾吗?夏芝疑惑地悄悄放慢脚步。
然后就听见沈婉容训斥道:“你能耐了!这才刚入学几日,就上课画小人被夫子撵回来,丢不丢人?”
“我整日要管家,要想各种办法扣银子填补窟窿,要被你姑姑追着要嫁妆要这要那,现在你还要给我惹麻烦,你爹爹近日回来的越来越晚,更是无心管教你的课业。你们是要逼死我吗?!”
沈婉容的嗓音里不免染上一丝绝望的哭腔。
夏芝撇撇嘴,嘀咕道:“原先的安生日子过得多好,非要欺负我们王妃。现在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
夏芝急匆匆回到栖梧院,跟林霓分享八卦,林霓听后眉梢轻拧。
“沈婉容不像陆欣妍那般想法简单直接,她虽蠢但坏,肯定会想出新的幺蛾子来。”
秋雨一听,立刻提议,找个不起眼的洒扫丫头去落棠院附近的游廊上来回走动着。
果不其然,临近黄昏时,落棠院那边叫了郎中,说是二夫人病倒了。
消息和管家对牌一起送到禅修堂,称二夫人胎像不稳,怕是不能再过度操劳,管家之事先交还给老夫人吧。
林霓一听,立刻左手捂住胸口,右手捂住额头:“哎呦~我的头我的胃我的波棱盖,都疼啊……”
秋雨立刻转头冲门口路过的松意大喊:“还不快去请太医!骑马去!”
林霓嘱咐秋雨好好送徐太医出府后,立刻进了里屋,换了一身新衣裳。
刚刚换好,便有下人过来通传,说二夫人和府医正往这边来。
林霓沉下脸,冷笑:“她不是肚子疼保胎吗?来我这儿做什么?”
怕不是来惺惺作态一番,明里暗里炫耀,她过得如何好,上有婆婆疼爱,中有夫君言听计从,下有儿子贴心孝顺,来刺激原身吧?
林霓深吸一口气,做好战斗准备,带着丫鬟到了待客的堂屋坐下。
不多时,一个头戴金钗,衣着华丽的女子被两个丫鬟扶着胳膊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两个打扇的丫鬟和两个低眉顺目的府医,派头十足。
“大嫂,今日是婉容不对,都怪我这肚子不争气,偏要在大嫂用人的时候疼。不过,我这刚看诊完,就把府医送过来了,也顺便亲自过来瞧瞧大嫂。莫不是近日府中事多?大嫂忧心过重,伤了身子?”才踏进门,二夫人沈婉容便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通,把自己摆在了关心妯娌,善解人意的位置上。
林霓并没有如同原身一般气急败坏,而是听得唇角一弯:“我身子好得很,是骁哥儿发了高热。府医没空不打紧,宫中也十分看重王爷和骁哥儿。这不,刚把太医送走,骁哥儿也退热睡下了。”
沈婉容的嘴角一僵,早上请安,自己宣布有孕后,林霓的脸色分明差得很,现在竟然能这么心平气和?
她一定是装的!
还故意炫耀镇北王和宫中关系好,呵,谁不知道鸟尽弓藏的道理,如今边疆十三州已全部收复,镇北王功高震主,早就不得宫中欢心了。
沈婉容脸色几番变换,林霓就当没看见,反而体贴问道:“倒是二弟妹,身子如何了?你大着肚子,就少走动,免得伤了哪里,到时候,我就成了王府罪人了。”
沈婉容回过神来,立刻微微垂头,捧着自己还不明显的肚子,一脸羞涩幸福状道:“幸得祖上庇佑,并没有什么大碍,府医说,是三郎康健,太过闹腾一些罢了。”
听着沈婉容暗暗炫耀的话,林霓心底冷嘲。
原剧中提过,沈婉容二胎生了女孩儿,可不是什么三郎。
而且,这女孩儿也并非排行老三。因为对她千好万好,言听计从的夫君,此时已经在府外养了个外室,生的孩子比她早一个月,那个,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三郎。
想到这里,林霓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温柔道:“弟妹为王府开枝散叶,功劳最大。一二个府医而已,自然也应该先紧着弟妹用。”
说完,林霓便看向旁边巴结沈婉容的府医,笑容敛去,严肃道:“以后,你们二人便留在二夫人身边照顾,不必顾忌王爷这边了。”
沈婉容惊讶地看向林霓,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莫非她终于意识到小门小户的出身卑微,想要讨好自己这名门贵女了?
思及此,沈婉容微微挺直腰板,笑吟吟道:“还是大嫂体贴人,不像我们二爷,光说要照顾我,实际上回回都闹得我不安生。”
林霓:“……”
够了,对你房事不感兴趣。
林霓不想再听下去,话锋一转,露出微笑道:“只是有个事儿,弟妹得清楚。这府医是我请来贴身照顾王爷的,走的是私账。如今去了弟妹院里,那这二位的月例花费,就由弟妹负责咯。”
此话一出,沈婉容和她身后的两位府医,齐齐变了脸色。
“嫂子这是什么意思?”沈婉容强忍怒意道。
抢抢林霓的人,占占便宜,她自然乐意,可真要自己花钱,那可不行!她虽然出生官宦之家,但家中子女众多,出产不丰,轮到她出嫁,嫁妆也只是不上不下罢了。
所以,她才如此嫉妒家财万贯的原身,逮着机会就明嘲暗讽,摆摆名门贵女的派头。
“怎么?我把人送给弟妹送错了?”林霓的职业假笑缓缓收拢,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婉容。
沈婉容气道:“送人可以,可府医是给全家人看病的,自然该公中出这笔钱,哪有叫我私发月例的道理?!”
“既然如此,那弟妹便去给婆母说吧。”林霓眼神逐渐冰冷,“正好,刚刚太医过来请脉,说夫君亏空得厉害,是我照顾不周的错。我往日里管着中馈,劳心劳力,如今为了夫君康健,也该卸下差事了。”
“这王府,不管是婆母掌管,还是弟妹掌管,我都没有意见。”林霓叹了一口气,似乎轻松了不少,“日后啊,我就管着王爷这院里的一摊事,伺候好王爷和骁哥儿就成。”
“不行!”沈婉容下意识喊道。
老夫人不会打理家产,早在林霓嫁过来之前,王府就已经只剩一个空壳了。
这一年来,府中女眷逢年过节的衣服首饰,王府正厅的瓷器摆件,甚至包括下人的月例银子,都是林霓拿嫁妆来给王府撑体面的。
要是她不再管理中馈,府里的月例岂不是又要拖欠了?
沈婉容身边的四个丫鬟和两个府医也瞬间傻了眼。
大家平时只当跋扈的王妃蠢笨好拿捏,花着她的钱,也不见对她有几分敬重。
现在她不犯蠢了,几人顿时吓白了脸,怎么就因为有老夫人疼爱,有丈夫撑腰,就把花钱大手大脚却没有丰厚嫁妆支撑的二夫人当成这府里的真神巴结了呢?
几人面色各异,神色惴惴不安,四个丫鬟是沈婉容出嫁时带来的,此时只觉绝望不堪。
而两个府医却有了别样的心思,暗自对视一眼,又不经意地抬眸看向大夫人,不知此时跪下认错,还有没有挽回的机会。
林霓将几人的神色全部收入眼中,冷笑道:“自古以来,难的都是抢着要管家权。我如今不管了,还能逼着我管不成?”
说完,她毫不留情道:“来人,送客!”
两个府医俱是面色一白,懊悔万分。
沈婉容再气也维持着自己大家闺秀的体面,一甩袖子,气道:“好,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婆母,你要翻天了,要闹得我们王府家宅不宁!”
林霓微微一笑:“慢走不送,小心门槛。”
几人浩浩荡荡地离开,秋雨为难地看向林霓:“王妃,老夫人向来偏向二夫人,您这么做,怕是要被老夫人责难。”
林霓看向不知在矮柜上偷听了多久的白猫,挑挑眉说道:“放心,你家王妃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她甚至隐隐有点儿即将开战的兴奋感。
大学时,林霓可是拿过最佳辩手的辩论队主力,她享受这种你来我往、唇舌交锋的快感,且遇强则强,她现在只怕对方太菜,玩得不尽兴。
“不,不——”骁哥儿艰难挣扎,胳膊被林不南拉着,屁股却使劲往后撤,“世世的糕糕——”
“扎好了马步,就奖赏你一块桂花糕。”林不南心想,徒弟还小,要哄着来。
谁知,骁哥儿更气了。
“不学,就能吃好多,一大盘哦!”骁哥儿急得跺脚,大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不学武的时候,能吃一盘,学武却只能吃一块,骁哥儿又不傻。
林不南急道:“嘿,你这小子,满脑子都是吃是吧?”
林不南求救似的看向林霓,林霓仰头摸摸鼻子,看看天空:“哇,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我要去给王爷念经了。”
林不南大为震惊:“不是你让我教他习武的吗?”
“现在你愿意了,他不愿意了。你得自己想办法让他对你这师傅心服口服,对习武感兴趣,不然他是绝对不会买账的。”林霓耸耸肩,愉悦地转身离开。
秋日阳光暖洋洋的,白猫跃上房顶,趴在上面晒着太阳,盯着下方的林不南。
林不南正在热情洋溢地给骁哥儿讲习武的一百零八个好处:“习武可以强身健体。”
骁哥儿举起小拳头:“世世很强壮哦。”
林不南沉默一瞬:“额,虽然你已经很强壮了,但其实你可以更强壮一些。”
骁哥儿坐在板凳上,晃着小短腿,摇摇头:“不用啦,这样的世世就很棒。”
林不南一阵头疼,万万想不到自己堂堂江湖第一双刀大侠,如今竟然会沦落到苦口婆心费尽口舌劝人给自己当徒弟的地步。
“习武可以练出块垒分明的腹肌。”院子里没有旁人,此时穿的衣服又很单薄,林不南直接扯开衣服,露出腹肌,试图吸引到骁哥儿。
白猫立刻从房顶站起来,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青天白日的,竟然在室外如此袒胸露乳!
林不南猛地转头,凌厉的视线扫向房顶的方向,却见那里只有一只白白胖胖的懒猫。
奇怪,明明察觉到一道带有杀意的视线。林不南心底犯嘀咕,但是常年习武的直觉又告诉他,院子附近确实没有别人。
林不南再次转头看向骁哥儿,努力诱惑道:“看,喜欢吗?你要是认我为师,可以给你摸一下。”
骁哥儿伸出小手,用力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一片白白嫩嫩的肚皮,用小手拍打着肚皮道:“世世,坠棒!你的,丑丑。”
林不南:“……”
白猫在房顶咬牙切齿,竟然还带坏孩子,一起在外脱衣服!
陆晏川简直不敢想象,本来就与一般孩童不同,人情世故不靠学只会模仿的骁哥儿,将来万一随意在大街上敞开衣服给人摸肚皮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这个时候,他又无比想念林霓这个恶女了。
如果她看到的话,一定会阻止的,还会教训林不南,给骁哥儿讲道理,不让他学坏!
早知道,真的该阻止林霓从大街上给骁哥儿捡师傅。
林不南再次转头看向屋顶,还是只有一只猫。
他一边抬手摸摸自己的后颈,一边犯嘀咕:“奇了怪了。”
“要不你摸摸我的,我这个硬的,一块一块的。”林不南继续诱哄。
话音刚落,林霓阴森森的声音忽然从后方响起:“什么东西啊,给我也摸摸?”
林不南一个激灵,僵了一瞬后,迅速抬手拢上自己的衣服,并给了骁哥儿一个眼色。
骁哥儿秒懂,从地上蹦下来,跑到林霓面前,刷一下把衣服往两边一扯:“摸摸,世世腹肌。”
林霓看着那一片白面团子上突起的两根肋排,面色千变万化,最后深吸一口气,抬手把骁哥儿的衣服穿好,面色严肃道:“骁哥儿,男孩子在外要保护好自己,不能随便掀开衣服给别人看,知道吗?”
骁哥儿茫然地转头看向林不南:“南南,给看。”
林霓咬牙切齿,牙齿打颤:“林、不、南!我让你给我教孩子习武,你到底都教了些什么?!”
“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习武能练出好身体。”林不南大感委屈。
就在此时,白猫悄无声息地从房顶下来,飞起一脚,揣在林不南引以为傲的腹肌上。
野男人,还不快把衣服穿好!
竟敢当着王妃的面儿如此浪荡不雅!
“先把衣服穿好。”林霓沉下脸色,说道,“万事都不可操之过急,与其用你这些流氓招数,不如想办法引起骁哥儿对习武的兴趣。”
林不南想说,自己就是在吸引他的兴趣。
林霓将骁哥儿领回自己院子,耐心问道:“骁哥儿是不喜欢习武呢,还是不喜欢这个武师傅呢?”
骁哥儿思考了片刻,然后开始走神,眼神放空。
林霓只好暂时放弃询问这个话题,转而说道:“说起来,我也会武功呢。”
骁哥儿的眼珠子咻地一下转回来,双眸发亮地看着林霓。
白猫也转回头,狐疑地看着林霓,就你?
林霓见骁哥儿一副期待地表情,立刻站起身,表演了几下跆拳道的基础动作,一套嘿哈嘿哈下来,动作干脆利落有力量,十分吸睛。
白猫不知不觉间站起来,瞪圆了猫眼,他以前怎么不知道恶女还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在身?
“骁哥儿喜欢这个吗?”林霓看向骁哥儿。
骁哥儿举起两只小手,用力鼓掌:“棒棒!”
“骁哥儿要不要一起来试试?”林霓鼓励道。
“你这是什么三脚猫功夫,想教坏我徒弟?”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
地上的一人一孩一猫一起仰头看向槐树的树干。
“想上来吗?叫声师傅,就抱你上来。”林不南的嘴里叼着一串槐花,冲骁哥儿挑挑眉。
骁哥儿面无表情地看着林不南,而一旁的白猫却误会了林不南的意思,以为他在冲林霓说话,当即龇牙咧嘴地露出威胁的姿势。
林不南“嘶”了一声:“王妃,我怎么感觉你的猫对我有意见呢?”
最近几日,酒楼单独推出了可外带可送货上门的小吃——薯条。
一种从未见过的食材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总有人会为自己的好奇买单。
而一旦有人尝试过,就会忍不住向周围人描述那种难以言喻的美味,恨不得所有人都尝尝,然后来和自己交流心得。
最先尝到土豆的人是信阳郡主,林霓得意叫酒楼的人带着食材去郡主府给信阳郡主上门炸薯条,可以吃到最热乎最好吃的薯条。
信阳郡主吃后惊为天人,转头便宣传给了自己的嫂嫂端王妃。
端王妃不差钱,直接花钱请人上门炸薯条,赶巧其他好友上门做客,一次性宣传给了更多的人。
一传十,十传百,京中贵人们都知道了福来大酒楼的新品特色小吃薯条。
然而薯条每日限量,且酒楼早已放出风声,只卖半旬,堪成有价无市。
于是,薯条成为了一种奢侈品的代名词,众人皆以能买到薯条为傲。
就连京中各处私塾学堂里,尝过薯条的孩童们也在下课时间骄傲地谈论起自己吃薯条的感受。
于是,这日,大郎一回家,就开始在落棠院发疯哀嚎。
“我要吃薯条!!!给我买薯条!”
“远哥儿,你是要气死为娘吗?给我从地上起来,不许打滚撒泼!”沈婉容气得眼前一黑。
什么薯条,她听都没听过。
“我就要吃!”大郎哭嚎道,“别人都尝过,就我没有!别人说话,我都插不进去嘴,我太丢脸了啊呜呜呜——”
“我送你去私塾,是去读书的,不是和人攀比的!为了口吃的,你就回家如此无礼地撒泼打滚,跟着夫子学的礼仪都学狗肚子里去了。”沈婉容怒骂着,转头冲翠芝道,“给我拿家法来!”
二房两位主子各有各的家法,陆墨堂要家法就是要戒尺,沈婉容要家法就是要鞭子。
翠芝转头进房去拿鞭子,大郎一听,立刻一个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跑。
爹爹用家法时只打屁股和手心,可娘亲就不一样了,娘亲打起来不管不顾,哪里都可能打上来。
“我不过是要个吃的,你不给我吃就算了,竟还要打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娘亲!”大郎一边大喊着,一边跳过门槛,往外跑去。
“他、他……竟敢如此伤我这做娘的心!”沈婉容当即气红了眼,“去把他给我抓回来!”
翠芝连忙扶着沈婉容,叫其他几个丫鬟带着小厮去追大郎。
大郎沿着游廊左拐右拐,一路飞奔,不知不觉间,看到了栖梧院。
骁哥儿正坐在栖梧院的门槛上,左手拎着一个藤编小竹篮,右手时不时地把手伸进篮子里摸出点什么塞进嘴巴里。
大郎本想跑去门口迎接下值回家的父亲,看到骁哥儿吧唧吧唧吃得很香的样子,顿时脚步一转,朝着栖梧院跑去。
“二郎,你在吃什么?”大郎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跑到骁哥儿面前。
骁哥儿本来在欣赏漂亮的夕阳,忽然一个大块头堵在面前,顿时有些气愤,当即站起来,跺着小脚道:“不挡!”
大郎低头朝骁哥儿的篮子里看去,里面装满了黄色的条状炸物。
“这是什么吃食?”大郎一边问着,一边弯腰伸手去篮子里拿。
骁哥儿下意识把手往后一撤,但仍然被大郎抓走两根薯条。
即便如此,骁哥儿还是下意识乖乖回答:“似酥条哦!”
大郎一下塞进嘴巴里,瞬间被这东西的味道惊住:“好好吃啊,酥酥脆脆,香香软软,就难道就是大家口中的薯条吗?”
骁哥儿乖巧点头:“是呀是呀。”
“再给我一些。”大郎说着,直接伸手去抢骁哥儿的小篮子。
骁哥儿急忙往旁边躲:“是世世的!”
两个人在栖梧院门口追赶起来,大郎身子胖,不如骁哥儿灵活,但是胜在力气大,抓住骁哥儿的胳膊就不松手。
拉拉扯扯间,薯条撒出来一半落在地上。
骁哥儿还没说什么,大郎却着急地指责道:“一根薯条一根金,都怪你,不肯将篮子给我,害它们落在地上,都不能吃了!”
骁哥儿一脸懵逼地看着大郎,想到林霓教自己的话,说道:“掉地上,不能吃。”
大郎气得双脸涨红:“当然不能吃了!都怪你!”
骁哥儿不明白为什么要怪自己,他不喜欢和大郎说话,转身便要回院子里。
然而大郎却不依不挠地拽着骁哥儿的衣服不让走。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落棠院丫鬟小厮的叫喊声,大郎更急了。
“不准走!把薯条留下!”
骁哥儿难以接受自己生活的秩序被打乱,便张开嘴巴开始尖叫起来。
“啊——”
林霓正在后院给陆晏川念经,忽地抬头问秋雨:“你有没有听到骁哥儿的声音?”
“这时候,骁哥儿在前院外头的门槛上看夕阳吧。”秋雨纳闷道,“厨房的郭娘子刚给他炸了薯条,我瞧见他自个儿拎着小篮子走出去的。”
栖梧院离王府的其他院子都远,位置也偏,一般没人过来,骁哥儿想往哪儿去就往哪儿去,林霓没有约束过他。
“不行,我得去瞧瞧。”林霓心底突突跳着,慌忙起身,起得太着急,大腿猛地一下磕在桌子上,当即痛出了眼泪。
原本坐在陆晏川大腿上的白猫见她这副着急地模样,心底一紧,立刻转头朝前院跑去。
刚跑到前院,就见林不南正懒散地坐在墙头,随手抠下一块儿石子,弹出去。
白猫瞳孔一缩,下一瞬,外面响起一声稚嫩的惨叫声。
骁哥儿——
白猫着急之下,眼前忽地一黑,瞬间失去意识。
陆晏川缓缓睁眼时,模糊的视线中,是林霓一瘸一拐地朝外快步走去的背影。
随风飘起的裙摆和纤细姣好的背影,缓缓凝聚成扰乱心虚的那一抹波澜。
骁哥儿养得略胖些的手腕上一左一右戴着两只金灿灿的镯子,乖巧地坐在案几旁,一边喝茶吃桂花糕,一边看画本。
老爷子拉着林霓坐在一旁,像小时候一般,一边给她扇着大蒲扇,一一边声音轻缓地和她聊着天。
“刚才回来,被你婶母一家为难了吧?”老爷子声音低沉下去。
林霓赶忙安慰道:“没什么的,我都习惯了,他们占不了我的便宜去。”
老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吕氏整日盘算这个盘算那个的,总是惦记着不属于她的东西。我本想给你选个可靠的人家,最次也不能贪你嫁妆那种,谁知你被她刺激得一心只想嫁入高门,出人头地。是我当年忙于经商,疏忽了你,害你被她磋磨影响。”
林霓摇摇头:“那都过去了,如今我嫁人一年,也早已明白了祖父的一番苦心。是孙女不孝,没有听您的话。”
两人正说着话,松柏终于带着徐太医来了。
“回王妃,属下先去了太医院,结果徐太医今日休沐在家,属下又辗转找到了徐太医的家中,这才把人带来,所以耽搁了。”松柏惭愧道。
徐太医一脸风尘仆仆,身子也东倒西歪的,可见一路吃了不少苦头。
林霓没想到松柏竟然这么实诚,直接找到人家里去,连忙请徐太医坐下看茶,让松柏也出去找个地方歇口气。
“徐太医,真是惭愧。听闻祖父患病,我也是心急,这才叫人着急忙慌地去寻你。”林霓亲自倒了茶水端过去,“毕竟,我只信得过您啊。”
徐太医被林霓一句话哄好,得意地说道:“那是,我的医术可是师承圣春道人。王妃于我又有赠送药膳的交情,我自然不会懈怠王妃的事情。是给谁看病啊?叫人来吧。”
林霓转头看向一旁精神矍铄的老爷子:“祖父,徐太医来都来了,你叫他给你把个脉,孙女也好放心。”
老爷子只好把手伸出来,说道:“我真的很好,我就不该骗你,唉。”
徐太医把手搭上去,把了一会儿脉,又让老爷子换另一只手,如此静心屏气摸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缓缓松手收拾东西。
“徐太医,怎么样啊?”林霓紧张地看着对方的脸。
最怕医生不说话。
“老爷子身体倍棒,除了一些老年人的老毛病,没什么要紧的。”徐太医说道,“虽然白跑一趟,但也是个好事儿。”
林霓哭笑不得,立刻叫冬凌拿荷包给徐太医。
“祖父,我瞧你如今还行动利落,身体也好得很,我教你打八段锦吧?每日清晨起来练几遍,强身健体,保管您能活到九十九。”林霓忽然灵光一闪,说道。
正在一旁收拾药箱的徐太医耳尖一动,逐渐放慢手上的动作。
何为八段锦?竟能叫人如此长寿。
“哦?什么招数如此厉害?”老爷子年轻时候也是出海经商过的人,海上盗匪猖獗,老爷子自然也有些功夫底子傍身,“我怎么不知道虹姐儿还会这什么八段锦?”
“偶然从闲书中学来的罢了。”林霓说道。
其实是之前有次中医来林霓的公司免费坐诊,给她把脉后说她身体底子弱,建议她每天早起练几遍八段锦。于是家里专门请了个师傅教她打八段锦。
看老爷子有兴趣,林霓起身演示了一小段预备式,配合呼吸自然,动作飘然若仙,叫人眼前一亮。
八段锦虽然动作慢,但越慢的功夫练起来越难。
老爷子不自觉地站起来,跟着林霓比划起来。
徐太医激动万分地站在后面看着,收拾好的药箱放在桌上,却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徐太医,这边请。”冬凌说道。
徐太医急忙摆摆手:“不不,我再站会儿。”
林霓做完预备式,纳闷地回头:“徐太医,可还有事儿?”
徐太医嘿嘿一笑,把冬凌给的荷包放在桌上:“老爷子没病没痛的,这诊金我就不收了。”
林霓眉梢轻扬,徐太医还有主动不要钱的时候?那肯定是看上了更值钱的东西!
“刚才王妃打的这段八段锦,我瞧着非常有助于强身健体,舒展筋骨。今日若是能学得一二,回去参悟一番,也不枉今日跑这小半时辰的马。”徐太医一副腰酸背痛的模样,捶打着自己的大腿和后腰。
林霓:“……”
骁哥儿从画本中抬起头,吧唧吧唧咽下口中的桂花糕,又一口气喝光一盏茶,然后跳下木椅,迈着小短腿跑向林霓。
“世世学,世世学。”
林霓忍俊不禁地笑道:“八段锦并非武学,不能教骁哥儿打仗领兵。”
骁哥儿点头:“那也学。”
“好,那我们学。”
林霓站在最前面,老爷子,骁哥儿,徐太医一字排开站在后面,男女老少八段锦班就此开课。
“先学预备式,左脚开步,与肩同宽,屈膝下蹲,掌抱腹前,中正安舒,呼吸自然……”
林霓从小练习跆拳道,打八段锦时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自有一股潇洒劲儿。
白猫趴在前方,满眼惊诧地望着林霓。
她到底还有多少是本王不知道的东西?
难道此前一直都在伪装藏拙?
可是,为何她祖父也不知道她会打八段锦?
浓浓的疑惑萦绕在心头,不断地汇集成更大的疑团,仿佛有一层浓重的雾气包裹住真相,让他无论如何都瞧不清,看不透。
林霓领着做完一遍预备式,就让三人自己再做一遍,然后背着手,围着三个人指导动作,像个严厉的夫子一般。
老爷子身材精瘦,又有功夫底子在身,动作间超然洒脱,越练越精神。
徐太医有个小肚腩,动作笨拙憨厚,打了几下就满头大汗,却还硬要咬牙坚持。
骁哥儿则小脸紧绷着,一副认真学艺的模样,只是那小胳膊小腿动作起来,没有半分洒脱利落,而是认真地瞎比划,像猴子偷桃一般,可爱得紧,林霓忍了好几次才没笑出声。
栖梧院多添了一个人,比从前又热闹许多。
林不南成日追在骁哥儿身后,跟个舔狗似的。
白猫成日盯着林不南,像是在盯一个入侵这个家的小偷。
林霓整天不是处理林不南和骁哥儿的矛盾,就是处理林不南和白猫的矛盾,活脱脱像个一年级的班主任,林不南就是班上的硬茬学生。
林不南变着法的施展自己的雄性魅力,双刀,长剑,赤手空拳,各种功法齐上阵,发誓一定要成功收徒。
他成没成功不说,骁哥儿是备受困扰,硬是被逼得说话更利索了。
“不要,本世世不看,不学!”骁哥儿坚定地叉腰拒绝道。
林霓一边儿嗑瓜子,一边赞赏道:“不错,我就是欣赏我们骁哥儿这种敢于拒绝的性格。”
白猫:“……”
“不喜欢这套黑虎掏心拳?要不我再打一套醉拳?”林不南急忙问道。
骁哥儿干脆一扭头,钻进林霓的怀里,一边着急跺脚,一边撒娇似得嗷嗷道:“不要,不要——”
因为林不南的前后夹击,骁哥儿倒是更亲近林霓了。
林霓赶紧抬手搂住骁哥儿的小腰,上下搓着安慰道:“好好好,骁哥儿现在还不想习武呢,那我们就不学。”
林不南不可置信地看着林霓:“孩子不能溺爱啊!”
“你现在都要吓到他了。”林霓眉目轻拧,不悦道。
林不南一瞧林霓的表情,乖乖地闭上嘴。
白猫在一旁瞧着,心底更不是滋味了。
林不南怎么那么听恶女的话?
不是自诩江湖大侠吗?威风呢?尊严呢?
还有林霓看林不南展示剑法时的表情,他都不想说。
哪有直勾勾看男人展示拳脚的女人,简直不知廉耻,毫无大家闺秀的模样!
“好了,既然骁哥儿不学,不若你教教我吧。”林霓拍拍手上的灰,起身道,“你等我去换身衣服。”
前几日林霓叫人来给自己量体裁衣,定做了几声方便运动习武的紧身衣。
今早刚送来的新衣服,她得穿啊,再说了原身这副小身板,不练不行,她的功力会荒废。
林霓走了两步,又扭头问骁哥儿:“骁哥儿也定做了练功服,要不要一起试试新衣服呀?”
骁哥儿一听有新衣服,完全没在意到底是什么衣服,立刻从板凳上跳下来,跟在林霓身后去是新衣服。
林霓选了一身粉色的劲装,两只袖子都皮质护具包裹起来,纤细的腰也被皮质护腰前后绑起来,勾勒出苗条姣好的身材。
林霓叫秋雨帮自己梳了一个结实的高马尾,粉嫩与帅气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林霓从房中走出来时,外面的一人一猫顿时下意识屏住呼吸。
白猫的爪子焦躁地挠了挠桌子,还不快把他的身体抬出来锻炼!
一身天蓝色紧身衣的骁哥儿从房中跑出来,兴奋地围着林霓跑来跑去地打转。
“妮妮,豪看!”
林霓欣慰地摸摸骁哥儿的脑袋:“没白疼你。骁哥儿去一旁坐着,看我练功好不好呀?”
骁哥儿用力点着头,拖着长长的尾音,奶声奶气地喊:“好——”
“林师傅,我练一段,你看看啊。”林霓抻抻腰,先做了会儿热身动作,扬声道。
说完,四个大丫鬟从房里拿着各种各样的道具跑了出来。
各种不同高度的木板出现在空中,甚至还有两个人高的。
林不南:“……”哪家功法,还得自带木板练习?
林霓自从穿越后也一直和丫鬟们踢毽子锻炼身体,现在这个院子里所有女眷中,她是身体素质最好的一个。
只见她助跑两步,腾空而起,一个旋身,接连用脚踢碎两块木板,然后平稳落地。
骁哥儿看得目瞪口呆,林霓一甩高马尾,帅气地看向骁哥儿:“帅不帅?”
“帅!”骁哥儿从板凳上蹦起来,高兴地在原地蹦高。
林霓又挑眉看向林不南,林不南摸摸鼻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于是林霓再接再厉,这次直接挑战最高难度,助跑几步后,腾空翻身,再旋身,连踢三块木板,最后用脚尖和手掌同时落地做缓冲,减少冲击力。
这一次,严厉的林师傅终于拍了拍手掌,懒懒地表示道:“这三脚猫功夫对上没习过武的一般男人还行。”
林霓立刻道:“那你看我还有没有需要改正或者哪里能进步的地方?”
林不南沉吟片刻,说道:“你这功夫全在腿上,若是被人控制住双腿,便难以施展。不如我再教你一套拳法?”
林霓用力点头:“好啊!”
林不南说干就干,当即跳下槐树,动作潇洒利落地打了一套拳法。
白猫蹲在石桌上,比林霓看得还要认真。
自从林不南住进栖梧院前院,白猫便一直从旁谨慎地观察着此人,时刻怀疑他心怀不轨,另有图谋。
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始至终,林不南都没做过不该做的事,心思大多放在收徒上,一心只想收骁哥儿为徒。
林不南要教林霓的这套拳法也非常适合像林霓这种拳脚利落但力道不如男人的女子。
看得出来,林不南想利用林霓的灵巧教她以柔克刚,用巧劲克制敌人。
林霓学得非常认真,甚至连骁哥儿在一旁叽里呱啦地说话都顾不上回复,满眼认真地盯着林不南手上和腿上的动作。
白猫眉头紧锁地看着林霓,心底莫名很吃味。
学这么认真,是不放心栖梧院的护卫们?
还是仍旧想着哪日逃离本王?
白猫心烦意乱,恨不得上前给那练拳法的两人,一人踢一脚。
然而转念一想,他又冷静下来,自己这是被恶女下了什么迷魂咒吗?
为何要在意她?
她习不习武,与自己何干?
林霓练了一遍拳法下来,热得满头大汗,甚至还有些腰酸背痛,连忙去石桌旁坐下喝了盏凉茶。
就在此时,一旁的骁哥儿忽然慢悠悠地走到空旷的地面上,小脸严肃地看着林霓。
然后在林霓疑惑的眼神中,原地一蹦,岔开两条腿,握着小拳头在空中一通猛击,小嘴巴张开,大叫一声:“哈!唔似大侠!”
折腾这么久,孩子终于有了习武的兴趣,林霓攥紧茶杯,死死地憋住疯狂抽搐的面部肌肉。
坚决不能笑场!
“将军征战十载,归来竟成植物人。
恶毒主母不甘寂寞,不分日夜,将其肆意玩弄。
一朝苏醒,他将夫人做成人彘,塞进花瓶,日夜鞭笞折磨!”
……
AI合成的女声,渐渐低沉下去,林霓的意识,终于开始慢慢回笼。
她眉睫轻颤,睁开一双潋滟水色的眸子,只见外面日头明亮,纱帐内光线柔和,而耳边正传来稳健有力的心跳声。
身下有人?
林霓吓了一跳,连忙坐了起来。
然而动作时,她的脸色忽地一白,待看清此刻的情况后,她顿时觉得,自己还不如别醒来。
自己,竟然以一个放浪不羁的姿势,跨坐在一个男人身上?!
林霓娇躯一颤,手忙脚乱地爬下来,顾不得身体痛感,她跌坐在床侧,扯过被子,将自己牢牢盖住。
她仔细看了看男人,男人鼻梁英挺,剑眉斜飞入鬓,身上的中衣被解开,露出精壮有力的胸肌和薄薄的腹肌,即使面色苍白,对方的容颜依旧俊美得让林霓这种看惯明星的现代女性愣了愣。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下一秒,林霓的脑袋一阵刺痛。
原来,加班猝死的她,穿到了自己前不久看过的男频无脑爽剧里。
这部名为《狂龙再世》的短剧,讲述了男主陆劲骁,如何历经痛苦磨砺后,一路斩奸除佞、立国安邦,最终登上帝位的大男主故事。
而自己,竟然穿成了陆劲骁幼年时的恶毒后妈!
林霓眼前一黑,有些气苦。
原身和她同名同姓,从小出身商户,但颜色姝丽,艳冠京城,加上坐拥万贯家财,所以一心想攀高枝,嫁入名门望族。
可惜筹谋多年,处处碰壁。
恰逢镇北王府的王爷陆晏川征战归来,昏迷不醒,王府老夫人着手找人冲喜,找到了原身头上。
原身欣喜若狂,顾不得男方昏迷,火速嫁了进来。
可进来后,才发现事情不对头。
原来,老夫人是已故老王爷的续弦,并非陆晏川生母。
她选原身当儿媳,一是为了羞辱陆晏川,堂堂承了爵位的王爷,竟然娶了一个商户女;二来,是为了原身的嫁妆。
自从老王爷故去后,家里的产业便每况日下,到如今,早已入不敷出,原身一进门,就接管了中馈,不光要劳心劳力,还要倒贴嫁妆。
上不受婆婆待见,中间又被二弟夫妇挤兑,下面还有府中老人拿腔拿调。
加上自己的夫君不光是植物人,还从边疆带了个两岁的拖油瓶回来。
众人都传,这是陆晏川与营妓生的庶长子。
这样一个地狱开局,原身很难不变态。
心有怨气的她,不是虐孩子,就是虐夫君。
比如今日请安时,二弟夫妇因为怀了二胎,又得了老夫人的赏赐,奖励二夫人为陆家开枝散叶。
原身受了刺激,青天白日跑到男主房中,趁着男主昏迷,自娱自乐,十分孟浪!
以至于爽过头,让自己给穿了。
此时已经是婚后一年,根据剧情,还有一年,镇北王就要醒了!
到时候,虐待幼子、折辱夫君的自己就要被大切八块,做成人彘,受父子俩日夜折磨。
林霓悔死了,早知道这个班就不加了。
自己一辈子没做过坏事,看见流浪猫会喂几口,捐款链接点进去,也会随点钱。怎么就没有好报呢?
就在此时,门口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在外面?”林霓一边问,一边穿上衣裳。
纱帐外,走进来一道细瘦的身影,站在多宝阁那边,离得远远的。
似乎是原身四个大丫鬟里的春桃。
春桃垂着头,故作镇定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小心翼翼:“禀告王妃,通传的下人来报,二位府医皆被二夫人叫去,说是二夫人肚子疼得厉害,得留府医看着,不让来这边。”
林霓愣了一下:“我找府医干什么?”
春桃回话时心跳如擂鼓,生怕接下来的话惹王妃不高兴要吃罪:“之前下人来报,世子起了高烧,怕是要不行了,您说找府医来看看。”
林霓想起来了,原身的记忆里是有这回事,不过春桃把原身的话美化了一下。
当时下人来报,原身正在陆晏川身上忙活,没好气道:“有病找府医,找我干嘛?没看我正忙吗!”
林霓咬牙切齿,这还是人吗?!
春桃口中的世子就是陆晏川从边疆带回来的孩子陆劲骁,他作为本剧男主,其实另有身世。原来,他是当今太子与其小姑姑乱伦的结果,将来身份被揭露,遭遇口诛笔伐,差点被判死罪。最后却因天下大乱,他成了皇室仅存唯一血脉,登基为帝。
身为龙傲天男主,他天资聪颖,骨骼清奇,却又患有轻微自闭症,有情感障碍,因为幼年时受过后母虐待,这点小毛病,在成年后,发展成性情阴鸷,心狠手辣。
林霓忽然想起一段剧情,陆劲骁三岁时曾发过一次高烧,从此落下头疾的毛病,当他成年后,每次头疼都会想杀人,如果找不到可杀之人,他就会找到当年的罪魁祸首——原身林霓,反复折磨报仇!
“爷不舒服,你也休想好过!”
陆劲骁头疾每痛一次,就要掰断原身一根手指头,掰断了再接回去,下次头疾犯了再来掰。
想到这里,林霓倒抽一口凉气,十指仿佛在隐隐作痛。
不行,龙傲天男主不能得头疾!
她连忙把被子还给陆晏川,盖住那一身暧昧的痕迹,裹着衣裳,软着腿爬下床:“快!快扶我去看骁哥儿。”
经过此次轰轰烈烈的休妻事件之后,林霓行事更加乖张,干脆将赵嬷嬷从庄子上接了回来,丝毫不顾禅修堂那边的怒火。
林霓敢这么明目张胆大地和老夫人对着干,自然是因为丰厚的嫁妆和镇北王亲口表示绝不休妻给足了她嚣张的底气。
赵嬷嬷虽然被送去庄子上,但因为她早年是从宫里出来的,辈分高,又擅与人交锋,照拂小辈,所以在庄子上并未受什么罪,反倒因为远离后宅勾心斗角,过得轻松舒心,愈发精神了。
倒是赵嬷嬷看到林霓,立刻红了眼。
“小小姐这一年来,一定是受了不少苦。”赵嬷嬷满眼泪花地望着林霓,却又像是透过林霓在看她的母亲。
“嬷嬷不必为我忧心,如今您回来了,我便心里有底了。”林霓反握住赵嬷嬷的手,笑着说道。
“小小姐嫁人后真是变化很大,懂事不少。”赵嬷嬷说着又觉得一阵心酸,“若是小姐还在世,看到您的变化,不知是该是心疼还是欣慰。”
如果还是有人宠着护着的话,自然不必过早懂事。
两人正说话间,夏芝前来通报,说是木匠李叔带着徒弟送轮椅过来了。
“快让人进来。”又转头叫人把王爷抬出来。
李叔带着一个年轻力壮的徒弟推着轮椅进来,轮椅上还放着一个带盖的木桶。
两人低垂着头见过礼后,李叔便开始给林霓展示新做的轮椅:“按照王妃的想法,我们改良了轮椅所用的木材,又结合藤编工艺,更注重舒适程度,做了这辆新的轮椅。王妃再瞧瞧,还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林霓绕着轮椅转了一圈,接着坐上去试了试,往后靠了一下头。
“椅背对您来说有些高,但根据王爷的身高设计的椅背高度,支撑王爷的脖子正正好。”李叔赶紧说道。
林霓点点头:“你们有心了,这藤编座椅还挺舒适,比硬硬的木板好多了。”
林霓从轮椅上下来,刚想说把王爷抬上来试试,结果转头就见骁哥儿正眼巴巴地望着轮椅上的藤编座椅。
“骁哥儿要不要试试啊?”林霓温柔地笑着问。
骁哥儿立刻开始狂点头,林霓刚要弯腰把孩子抱上去,就见一只高贵的白猫正昂首挺立地站在轮椅上,甩着尾巴巡视领地。
林霓:“……”
骁哥儿挥挥小手,大度道:“本世世和团团,一起坐哦!”
说完,不需要林霓帮忙,骁哥儿就抓着扶手,踩着踏板,手脚并用地扭着小屁股爬上轮椅坐好。
原本高贵冷艳的白猫瞬间被骁哥儿一屁股挤到后面去,略显狼狈。
“推推。”骁哥儿两只胳膊伸开,一左一右抓着扶手,仰头看着这几日照顾他的夏芝。
夏芝笑着站在轮椅后面,轻轻推动轮椅,骁哥儿立刻睁圆了眼睛,惊奇地呼喊:“哇、哇——”
林霓见骁哥儿这么喜欢,灵光一闪,对木匠道:“既然骁哥儿如此喜欢,不如再给他做一辆儿童推车。”
正好院子石桌上摆着林霓整理嫁妆单子用的笔墨纸砚,便直接提笔花了一张简单的示意图,专业木匠一看便知其中关窍。
“好,好,好!”李叔激动地一拍手,“我本想和您商量一下售卖轮椅一事的,不如加上这推车一起吧。如此轻便省力又讨孩童喜欢的推车,一定会大卖的。”
林霓一听,生意找上门了?
“那你觉得该怎么卖呢?”林霓问道。
“我们掌柜的说了,法子是您想的,但木匠坊出钱出力办这个事儿,上上下下的木匠们也要领银钱,那就二八分成,行吗?”李叔一脸诚恳道。
“行。”林霓爽快地答应下来,“那这推车若是要售卖,也按这个分成。”
“好,回头我让掌柜的写份契书亲自送来,给您过目签约。”李叔恭敬道。
夏芝推着骁哥儿逛了一圈回来,本想将骁哥儿抱下来,结果骁哥儿自己一个利落地翻身,趴在轮椅上,撅着屁股往下一出溜,就稳稳地落在地上。
动作熟练地惹人心疼。
松柏松意两人合力将陆晏川的身体搬到藤编轮椅上,不愧是根据陆晏川的身高量身定制的轮椅,椅背最高的地方刚好支撑住头部。
“春桃,你去拿我前日叫你们做的颈枕来给王爷绑上。”林霓招招手。
颈枕做了比较长的绑绳,刚好绑在轮椅靠背后面,支撑住陆晏川的脖子,可谓是十分体贴。
“这轮椅,就当是我给王爷的谢礼了。”谢谢陆晏川及时醒来给她撑腰,捧她面子,虽然目的并非善意。
白猫不知何时跳上轮椅,蹲坐在陆晏川的腿上,眸色深邃地仰头看着那软软的颈枕。
白猫心底冷嗤一声,算你会拍马屁好了。
木匠领了赏离开后,林霓转过身就见骁哥儿正趴在一旁的木桶上,透过各种几何形状的镂空往里面瞅。
“这是给骁哥儿准备的玩具哦。”林霓拎起裙摆,在骁哥儿身边蹲下。
骁哥儿歪歪头,好奇地看着林霓。
林霓拿起桶盖,把里面各种立体几何形状的木块倒在地上,然后拿起一个正方体,对准桶盖上的方形放进去。
“咚”的一声,积木落在木桶底部,发出闷闷的声音。
骁哥儿似乎对这个声音极为敏感,猛地兴奋起来,抓着林霓的手放在其他积木上,示意她继续。
林霓无奈地拿起一个圆柱放在骁哥儿的小手上:“不如,骁哥儿自己试试呢?”
骁哥儿眨眨眼,拿着圆柱同样放在刚才的方形,一松手,又是“咚”得一声。
林霓一脑门问号,然后眼睁睁看着骁哥儿把所有形状的积木都从正方形的孔洞里塞了下去,每“咚”一声就兴奋一下。
“好好好,你玩得开心就好。”林霓佩服道。
白猫凑过来,好奇地探出爪子拨了拨地上的积木,然后高冷地别过脸。
哼,不过是一些木块罢了。
一些哄骗孩子的把戏,竟也值得骁哥儿如此兴奋,恶女果真擅长蛊惑人心。
“春桃你把多余的奶油擦干净,夏芝把长寿面捞出来,一会儿我给个消息,你们就出来。”林霓嘱咐道。
两人轻声应下,林霓一把抄起旁边的白猫,急忙走出去。
只见大郎正用力扯着骁哥儿的披风,尖叫大喊:“快把威武将军的衣服脱下来!”
沈婉容则在旁边试图伸手帮忙,嘴上还哄道:“二郎别动,不然一会儿扯到皮肉会痛,婶母帮你把披风解下来可好?”
“不要,不要——”骁哥儿抓着自己的披风着急道。
“哎,这谁啊?还要不要脸了,一个大人竟然还抢孩子的衣服。”
“听她的意思,是小公子的婶母?”
“哪有这样的婶母啊?真不要脸。”
“就是,教出来的孩子和她一样无礼,欺负小孩子。”
沈婉容听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觉得丢人现眼,泄愤似得推了骁哥儿一把。
解手回来的林不南脸色一变,扑飞过去把骁哥儿接在怀里,冰冷的目光看向沈婉容。
沈婉容心底一咯噔,立刻抬手搂着大郎往后退了一步。
“哟,二弟妹这是做什么来了?”林霓笑意不达眼底地走过来,问道。
老夫人一身雍容华贵的装扮,抬抬下巴,看向林霓,不满道:“我们来这儿半天了,也不见有人请我们坐下,你这酒楼就是如此待客的?”
“许是见二弟妹一个孕妇对着一个孩子拉拉扯扯,大家都不敢上前吧。”林霓冷笑道,“我倒是瞧着二弟妹身手敏捷,不像怀了的。”
沈婉容气道:“还不都是因为你,成日捣鼓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招惹小孩子。”
林霓挑眉看向大郎:“大郎又看上骁哥儿什么东西了?”
大郎立刻抬手指向骁哥儿那身衣服:“婶母,我也要威武将军的衣服。”
老夫人冷哼一声道:“瞧你,明知道家里有两个孩子,还只做一身衣服,骁哥儿炫耀,大郎看了能不眼红?”
林霓惊讶道:“大郎过生辰时穿了二弟妹叫人做的新衣服,也没见送给骁哥儿一身啊,我还以为过生辰不必给每个来客都准备衣服呢。毕竟谁家买不起衣服似得。”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笑起来。
“就是就是,真不要脸,打秋风的穷亲戚吧,来这里蹭吃蹭喝,还要这要那的。”
白猫蹲在林霓的怀里,也觉得自己耳朵有些臊得发烫。
真不明白父亲究竟为何要娶一个这样的人做续弦。
但是作为儿子,他不能去埋怨指责已逝的父亲。
“不知几位前来参加骁哥儿的生辰宴,可有准备生辰礼?”林霓问道。
“是啊,该不会空手来的吧?”围观众人起哄道。
陆欣妍觉得丢脸,早早地钻到角落里去了,现在听到这话,赶紧冲出来,把手中的东西塞给骁哥儿。
“二郎,这是姑姑给你准备的解谜玩具。”
骁哥儿低头一看,和原先给大郎的差不多一样,但他喜欢这种东西,立刻低头摆弄起来,暂时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沈婉容也叫身后的翠芝拿上来一个木匣,抬起下巴骄傲道:“这是一方上好的浮雕墨梅端砚,二郎也到了该启蒙的年纪,他用正好。”
老夫人点点头:“正巧,我给二郎准备了上好的狼毫笔,正好配一套。”
“切!带这么多张嘴来,就送些不值钱的东西啊。”有人挥挥手,不屑道。
“真是小气,这不是镇北王府的女眷吗?听说这老夫人并非镇北王的亲娘,是续弦,莫非因此就不重视镇北王的孩子?”
老夫人的面子顿时挂不住了,大脑一昏,立刻把脖子上挂得金镶玉观音摘下来,挂在骁哥儿的脖子上:“那笔是让骁哥儿学习的,这开了光的玉观音才是二郎的生辰礼,保二郎一世平安顺遂。”
沈婉容见老夫人这一出,顿时尴尬起来,只好摘了腰间的玉佩给骁哥儿别上:“那端砚是你堂兄送,这玉佩才是婶母送的。”
正低着头沉迷于解谜的骁哥儿脖子一沉,腰上一坠,顿时委屈地抬头看向林霓:“好重。”
林霓无奈道:“今日人多杂乱,我先替骁哥儿收着吧。”
说完,秋雨立刻上前,帮骁哥儿把大小明显不适合小孩子的玉观音和玉佩摘下来,妥善保管好。
“行了,在外叫人看笑话,赶紧去雅间吧。”老夫人烦躁道。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祖父爽朗的笑声。
“骁哥儿,有没有想曾祖父啊?”
骁哥儿猛地一下抬起头,转身看向门外,看清人后,顿时高兴地跑过去,仰着小脸道:“曾外祖父,也来世世生辰宴?”
老夫人咬牙切齿道:“我这曾祖母来时,可不见他如此热情。”
老爷子揉揉骁哥儿的脑袋,说道:“是啊,瞧我给骁哥儿带了什么礼来。”
周围围观的食客和二房一家子都好奇地看过去。
老爷子侧开身子,众人顺着视线看向身后的四个家丁,以及他们抬着的一个箱子。
家丁把箱子打开,露出里面一个奇怪的东西。
林霓一看,嚯,一辆做工精巧的镶了金壳子的三轮脚踏车。
众人奇怪地问:“林老爷子,这是什么东西啊?”
老爷子将脚踏车拎出来,放在地上,又把骁哥儿抱起来放在软垫上:“此物乃是西洋来的孩童脚踏车,我嫌不好看,又叫人镶了一圈金。”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惊呼出声。
“还得是林老爷子出手阔绰啊。”
“就是啊,你瞧那王府众人送的东西,送完家里都利落多了吧?”
老夫人和沈婉容的面色变来变去,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
“哼,商贾之家罢了,果然送得竟是些玩物丧志的东西!”老夫人一甩袖子,抱起胳膊,鄙夷道。
大多是经历过人事的女眷,夫人们的笑容忽地在唇角。
花园里霎时间安静下来,你看我我看你,彼此面面相觑,迅速交换着眼神。
林霓没想到来参加个赏花宴,还能吃上瓜,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众人的神色,在触及华君县主胜券在握的表情时,心底微微一诧。
信阳郡主的面色蓦地一变,给了一个眼色,秀玉立刻带着两个丫鬟上前,将屏风搬开。
“啊——谁?!”女子的尖叫声从花丛中传出。
“都给本候把眼闭上!不准看!”一道男声紧跟着从花丛中传出。
还没出阁的小姐和胆子小的夫人在第一时间背过了身,只有一些胆子大的夫人和年纪大些的丝毫不避讳,那帕子捂着眼好奇地飘忽着眼神往花丛里瞅。
林霓就不一样了,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这种大场面,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都恨不得掏手机录视频。
沈婉容一早就关注着林霓,此时便忍不住开口道:“大嫂,你怎得不知羞耻呢?”
林霓嗤笑一声:“你管天管地管我眼睛哦?既然这么闲,要不你去管管花丛里那俩人?”
沈婉容你本意是想让众人都贬斥林霓不守妇道,谁知林霓这话一出,就连几个没出阁的小姐们都开始吃吃笑起来。
就在这时,林霓忽然注意到,信阳郡主看着花丛中不知廉耻的两人,正气得浑身发抖。
“锦明?”信阳郡主红了眼,“你我再过月余便要成亲了。你就是这么兑现你对我的诺言的?”
周锦明慌张地扯过衣服勉强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惊慌地看着信阳郡主:“信阳,你听我说,都是这个女人勾引我的!”
信阳郡主一眼都未看向旁人:“你的身体是由你自己控制的,与她人何干?若是你行得正坐直,没有歪心思,哪怕是她在你面前脱光了衣服,你也该不为所动才是。”
“说得好!”林霓拍手道,“男人管不住下半身,就在女人身上找借口,还算什么男人?”
景阳候周锦明立刻气急败坏地看向林霓:“你是何人?这里没有你这个妇人说话的份!”
“镇北王王妃林霓。”林霓淡淡道。
沈婉容背对着花丛,着急地扯扯林霓的衣摆:“你做什么自报家门?那可是皇后的外甥,景阳候,你自己要得罪景阳候,可别拖累整个王府。再说了,这么丢脸的事儿,信阳郡主肯定不喜欢别人看见,你就快把头转回来吧!”
林霓直接挥开她的手:“我这里说话和我什么身份无关,我们都不过是一个看戏的客人罢了,丢脸的也不是信阳郡主,而是在别人家偷奸的狗男女。”
信阳郡主惊讶地看向林霓,林霓提前回帖送礼时,她只当这是个聪慧的女子,心底略有些欣赏。
然而林霓刚才这番话,却像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一样,令她大为震撼。
林霓也转头看向信阳郡主:“郡主不必悲伤,也不必觉得丢脸,您应当为此感到庆幸,能在婚前看清一个渣男,及时止损。”
“那些在背后笑话您,可怜您,嚼舌根的人,定是在家中过得不痛快,一定要找个比自己更惨的人来平衡自己内心的人,这些人的可怜同情,您就更不必放在心上了。”
信阳郡主重重点头:“你说得对。我堂堂郡主,为何要为一个不守贞洁的男人悲伤?是他该后悔错过我这么一个好女子。”
林霓赞赏地看着信阳郡主,之前秋雨帮她打探消息,她是听说了信阳郡主几次在闺秀们的宴会上主持正义,言谈为人都正直的情况下,才选择了提前送礼过来,便是笃定了信阳郡主不会恶意揣测她人。
林霓又转头看向华君县主:“县主,通往凉亭的路有好几条,只是眼前这条因为屏风挡路,道路狭窄,众人穿行极为艰难,还会不慎碰倒盆栽,折断花枝。这对偷奸男女选择此处倒也很有道理,只是您为何会选择带我们走这条路呢?”
华君县主没想到众人之间竟然还会有观察力如此敏锐且聪慧的人,一时间声音卡住,下意识看向信阳郡主。
“我只是觉得这屏风极为好看,创意也新,想着带大家走这条路过来瞧瞧君主的巧思。”华君县主的脑袋也转得飞快,只是声音略带了些颤音。
信阳郡主心中有数,开口道:“好了,此事暂且揭过,不要让这些人坏了我们的兴致。”
说罢,信阳郡主便带着众人转头朝凉亭走去,彻底将衣衫不整的景阳候和身份不明的女子抛之身后。
虽说不要被搅了兴致,但是众人眼底明显都藏着事儿。
宴席上大家虚假客套着,林霓又把自己婚后忙于照顾王爷,一次娘家都没回过的事情拿出来说了一遍,为了给众人加深印象,她把自己吹嘘得极为凄惨。
信阳郡主便主动问道:“可会想家?”
林霓用帕子擦着眼角,摇头道:“祖父待我极好,我只会思想祖父,只是婶母对我颇为苛待,且其为人泼辣,我不回去也是不敢回去,恐与她说话来往。”
信阳郡主忍不住安慰道:“原你也是个不容易的。”
其他夫人也给跟着附和,沈婉容在一旁嘴角都快气抽筋了。
华君县主却忍不住出言挤兑:“女子在家本就要听长辈的话,许是你行事太出格,被长辈管教多了,便成了仇。”
林霓立刻泪眼汪汪地看向信阳郡主,茶香四溢,一脸自责:“都怪我,不该在外说自己的苦楚,说出来又有谁愿意相信我,心疼我呢?平白让人讥讽嘲笑罢了。”
信阳郡主立刻抬起胳膊抱住林霓:“胡说,怎么会呢?我便相信你,心疼你。”
“呜呜呜,郡主你真好。”林霓柔弱可怜地把头埋进郡主的肩窝里。
华君县主的脸色立刻气得煞白煞白的,咬牙切齿道:“你和郡主何时如此相熟的,郡主可是我的闺中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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