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初芸卿无尘的其他类型小说《王初芸卿无尘重生黑莲花手撕渣男全家小说》,由网络作家“糖莲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初芸笑了一下:“那小侯夫人意欲何为?”谢兰露想了想,似乎也想不出怎么惩罚,但就是气不过:“你二人将鞋子脱了,从那边石子路走过去,这事就算过了。”王初芸望向湖边的一段小石子铺就的路面,石子并非是圆滑的鹅卵石,每一粒都有许多尖锐的凸起,若光脚在上面多踩两下,指不定会硌出血来。王初芸笑笑:“我们为何要听你的?”谢兰露:“你打了我,难道就想这样算了?”王初芸:“那你们辱我卫国公府二小姐,这账又该怎么算?”旁边的御史台之女贺瑶道:“我们可说的都是事实,怎么能叫辱她?”说着还不屑地瞥了一眼卿可灵。“大家同为女子,不说相互帮衬,至少井水不犯河水,又何必为难?”王初芸真心劝道。但显然对方几个根本听不进去,依旧土墙一般耸在王初芸与卿可灵面前。谢兰露...
《王初芸卿无尘重生黑莲花手撕渣男全家小说》精彩片段
王初芸笑了一下:“那小侯夫人意欲何为?”
谢兰露想了想,似乎也想不出怎么惩罚,但就是气不过:“你二人将鞋子脱了,从那边石子路走过去,这事就算过了。”
王初芸望向湖边的一段小石子铺就的路面,石子并非是圆滑的鹅卵石,每一粒都有许多尖锐的凸起,若光脚在上面多踩两下,指不定会硌出血来。
王初芸笑笑:“我们为何要听你的?”
谢兰露:“你打了我,难道就想这样算了?”
王初芸:“那你们辱我卫国公府二小姐,这账又该怎么算?”
旁边的御史台之女贺瑶道:“我们可说的都是事实,怎么能叫辱她?”说着还不屑地瞥了一眼卿可灵。
“大家同为女子,不说相互帮衬,至少井水不犯河水,又何必为难?”王初芸真心劝道。
但显然对方几个根本听不进去,依旧土墙一般耸在王初芸与卿可灵面前。
谢兰露道:“姑奶奶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打过巴掌,今日这石子路你们不走也得走!”说着,居然伸出手,就要把王初芸往那石子路上推。
王初芸此刻反应极快,见她伸过手的一瞬,忙闪身站到了一旁去。
哪知谢兰露竟因着惯性,往前踉跄了一下,凑巧踩到方才被踩了一脚的团扇,团扇是绢丝做的,面料细滑,她脚下一溜,整个人向前方一扑,倒是自己跌到了石子路上,双手撑在密密麻麻的小石子上。
贺瑶几个大惊,忙上前去扶,却见谢兰露表情痛苦,缓缓抬起双手,将掌心翻过来一看,居然好几处硌破了皮,血珠咕咕地冒出来。
“王初芸!你!”谢兰露一股脑站起来,就要找人算账,哪知抬头一看,这处除了她们几个,哪里还有王初芸与卿可灵的影子,二人早快步穿过回廊,行至一处僻静的竹巷。
“弟妹,还请放手。”
一路拉扯着跑了许久,待得停下,卿可灵却一把甩开了王初芸的手。
王初芸一顿,望向卿可灵,见她看着别处,不正眼看自己,心中便明了了。
平日里在国公府,她们其实甚少见面,除了大家聚在一起用饭时,卿可灵几乎不怎么出自己院子,她们很难碰到,即便碰到,也只是互相见礼打个招呼,没什么过多交情。
她对她的了解因此也并不多,今日看来,卿可灵的心里其实是筑着一堵围墙的,将自己与外界隔开,轻易不会放人进去。
方才的事,只当没发生过吧。或许她也这么希望。
王初芸从容一笑,向卿可灵福礼:“二姐姐,我离席太久,夫君只怕在找我了,我便先过去了。”
说着转身离开,绕过杜鹃花径,一路向金风玉露台去。
重回台上,此时正有一支外族舞队在跳舞,领舞的一身白色紧身的衣裙,修饰出婀娜身形,旋转跳跃,宛如一条碧湖中的白锦鱼。
王初芸坐下,一旁的卿无尘捏着杯盏浅饮,目光正望着舞台中央。
一切如常,宴会持续。
一曲外族舞蹈结束,舞者面向帝后施礼。
对面不远处的一个外族男子出列,与方才献舞的领舞女子站在一排,开口便说那女子是他们骠国九公主,此次专程来到上京为陛下献舞,若能得到陛下喜爱,骠国愿将九公主献与陛下。
这叫在场所有人都惊了一把。
正座上的皇后娘娘登时便绿了脸,皇帝小心翼翼地睨了皇后一眼,当即便摆手多谢了骠国美意。
骠国使臣也不强献美人,一众人退下了场去。
接下来是若沿国献舞,若沿国不似骠国那般是群舞,若沿带来了一曲独舞。
若沿乐曲响起,曲声叫中原之乐多了一些大漠孤烟直的味道。
一袭红装的阿黛公主一出场,便引来无数赞叹声。
她一只手擒着一朵红玫瑰,红裙似燃烧的火焰一般热烈。
旁边有妇人小声与同桌道:“你说,这位若沿国公主不会也要把自己献给陛下吧?”
同桌说:“方才那骠国公主姿色平平,陛下不同意也属正常,这位若沿国公主可谓天姿国色,说不定就同意了呢。”
王初芸眼观鼻鼻观心,饮了一口茶。
眼看乐曲近了尾声,若沿公主迈着舞步开始在场上转圈,手中的玫瑰随着挥舞的动作在空中划着优美的红色弧线,众人沉浸在若沿公主的舞姿当中。
忽然,那朵玫瑰脱了手,往一旁飞去。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随着那玫瑰望去,却见那玫瑰好巧不巧落到了卿无尘的桌前。
正此时,乐罢舞止。
阿黛笑容深深,缓步走向卿无尘所在的长桌。
“按我们若沿的习俗,公主跳舞时掉落的玫瑰,掉到谁的面前,便是要招谁为驸马了。”
此言一出,震惊了在场所有人,有觉得若沿公主大胆失礼的,有在等着看笑话的。
方才说话的邻桌又小声对自己同桌道:“原来她不是冲陛下来的,居然是冲着卫国公世子来的,这下有热闹看了。”揶揄王初芸一眼。
王初芸看了看玫瑰,再望向卿无尘,见卿无尘抬起手,将玫瑰拾起。
王初芸在心头冷笑了一下,她初见这位若沿国公主,便从她眼里看出了些东西。
卿无尘早与她结识,不知二人有何过往。
卿无尘垂眸。
此时场上的人全向他看了过来。
公子俊朗如玉,旁有家妻在侧,又有美艳异族公主公然扔玫瑰,实在是精彩。
大家聚精会神地等着看卿无尘要怎么回应,谁知他居然讲玫瑰花的花枝“咔嚓”一声折断,掰去了一截。
然后站起来,长身玉立,缓缓走到妻子的身后,将玫瑰簪到了妻子的发间。
这才看向阿黛,笑道:“公主说笑了,无尘多谢公主送我家夫人的簪花。”
阿黛望向王初芸,女子簪上玫瑰之后,更是秀美中多了几分妩媚风情。
王初芸礼貌一笑,微微欠身:“多谢阿黛公主。”
阿黛也笑了,却是对卿无尘的:“阿蜜,这拿一个女子送的花,送给另一个女子,当心另一个女子要不高兴哦。”
说着戏谑地望了一眼他们夫妻二人,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恰逢此时,不远处,两个女子扶着另一个双手摊在身前的女子走来。
到了景侯府老侯爷和侯世子的座位旁停下来。
女子一双杏眸水汪汪,小嘴也瘪着,仿佛受了莫大委屈。
王初芸下意识望过去,原来是谢兰露。
那厢景侯世子朱华光见自己夫人成了这般模样,忙扶着坐下,拉着她双手看,血腥子还贴在皮肤上,点点破皮的伤口像好好的荷叶被虫子钻了洞。
当即便问她是怎么了,谢兰露哭得梨花带雨:“我……我……”自知理亏,吞吞吐吐,往对面的王初芸望去。
王初芸端了杯子喝一口茶水,瞧见卿可灵回到了隔壁秦氏身旁。
秦氏又在数落了:“干什么去了?这可是皇宫,莫要乱跑,仔细惹出什么祸事来。”
王初芸一顿,知道他是在说她刚刚在夜宴上借他的名头说出顾嘉惠对虾与白兰过敏之事。
她既然那么说,也不怕他兴师问罪,故作疑惑状:“没说过么?许是我记错了。想来这等小事夫君也不会放心上吧。”
女子脸上绽着笑,双眸里映着夜晚的灯火,像星子闪烁。
嗤,撒谎。
卿无尘蓦然俯身,幽幽松雪气息靠近,让王初芸始料不及,定在原地,不知他要做什么。
却见男子抬手,王初芸下意识低头,虽说他上辈子从未对她动过手,但他除了能文,武也习得不错,她还是有所忌惮的。
顷刻间,那手在自己的头顶略作停留,又收回。骨节分明的指节上便多了一朵粉瓣海棠。
兴许是方才路过哪处院子时,无意间掉到她发间的。
他拿起她的一只手,将海棠放到她掌心:“说谎总不好,下次,不要在我面前说谎。”
言罢便负手走去书房。
王初芸望着那道清绝背影,将手里的花扔到地上。不屑地想,上辈子你就不管我,这辈子想管,晚了。
进到房间里,陡然发现今日屋中的光线更加明亮一些,且颜色较平日里的烛光更偏黄绿,仿佛春日湖底。
她诧异地望向光源处,但见东西两壁上,不知何时一边多了一盏荷花琉璃灯,且是防风防雨四面包圆的那种,除非打开盖子吹灭,否则轻易碰不到火苗,她平日惯爱写字的长案上,也挑着一盏。
夏树进来为她整理床铺,王初芸问这灯哪儿来的。
夏树说:“是七爷叫星厌送来的,说这种灯不易走水。”
王初芸了然,想起昨晚自己衣袖被烧的事。
诚然,卿无尘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在外有身份地位,对内也能做到与妻子相敬如宾,但是,王初芸感受不到他的温度。
他是冷的,像冬日冰霜。哪怕在鱼水交欢之时,他也同样克制守礼,她与他在那样的时刻,更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某种关于繁衍的高级祭祀。
或许是他幼时在道观寄养过几年形成的脾性。
她躺上床,春桃与夏树将纱帐层层放下来,又去灭了三盏新琉璃灯,屋内只透进朦胧月光,一宿无言。
次日,王初芸不想去容德堂请安,便叫丫鬟传话说自己昨夜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祖母与母亲、婶婶,便不过去了。
卿无尘自然是一早便入了宫,她不去请安,早晨的时候便带着珩哥儿玩了半上午,到巳时许,各处的管事来报事务,又是一阵忙碌。
管厨房采买的张妈说,大房那边因大奶奶身怀六甲,日日要吃三盏燕窝,以及人参等一应炖补之物,现下又该采买人参鹿茸燕窝之类了。
王初芸端着茶盏埋头吹了两下面上的浮沫,抿一口,才道:“将大奶奶的这些吃食换些清淡的东西,莫要日日这般进补,要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
张妈面显为难:“这……只怕……”
王初芸道:“若大房有言语,我自晓得解释,你只管照我的话去办。”
张妈只好应下。
一上午充实得紧,坐在那儿听汇报都听得肩背发酸,更别说后面还要自己亲手打算盘珠子对账,等她忙完,站起来时真真是腰酸背痛。
她不住地垂着自己的肩与腰。
甜桃过来帮她捏胳膊:“累着了吧,这一家子都要奶奶管,奶奶也要多歇息,身体要紧。”
上辈子她可谓巴心巴肝地为这卫国公府每一个人着想,誓要做到处处稳妥,左右逢源,可到头来也不过一场空。
想一下,人活一世,还是得随性一点,先紧着自己些才好。
“是啊,还别说,若有谁想接这活儿啊就太好了,我也能好好休息几日。”
夏树走过来,见院子里还站着其他没来得及走的正在交账的几个丫鬟婆子,有一两个还在偷眼打量王初芸。
夏树向她们挥手:“你们都先回去吧,上午就这样了。”
丫鬟婆子这才前前后后退出去。
夏树过来低声道:“奶奶,方才那话只怕被听去了,往后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说这些。”
王初芸笑她:“是是是,我的小管家。”
说得丫鬟们笑作了一团,日头正值中天,院子里一派和暖。
那厢,容德堂。
秦氏这边几个儿媳孙儿孙媳来来往往请安完离开后,便一把摔了杯子。
额上皱纹深深:“昨日叫她纳嘉惠,她还与我说同意,我当时还道她大度,今儿就不来请安了,原来是表面答应,背地里使小性儿,什么病了,我要瞧瞧是不是真病!”
身边的翠妈火上浇油:“八成是装的,今上午还在听各管事报事务,听说精神头如常。”
秦氏哼道:“去,把小温大夫请来,给她诊诊脉。”
翠妈差小厮去请了小温大夫,再亲自把小温大夫带去清雅园,对王初芸说:“老太太听说七奶奶病了,特意命老奴去请了小温大夫来瞧。”
王初芸坐在软榻上,一只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皱着眉,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劳烦翠妈妈替我谢过祖母。”
小温大夫温青白今年二十有三,其父乃太医院的太医令温长言,称之为大温大夫,从昨年开始小温大夫也在宫中供职,主要负责上京几家公爷侯爷的定期看诊,卫国公府便是他负责的其中之一。
他上前,王初芸伸出纤纤皓腕,放在脉诊上,温白青搭手号脉,再抬眼在王初芸脸上逡巡。
甜桃有些担忧地望着,生怕没诊出病来,翠妈又在一旁监视,万一老太太知道七奶奶是装病,可就不好了。
她一紧张就想掐东西,一只手无意掐住夏树的手,把夏树给掐疼了,挣脱开来,横她一眼。
“如何?”翠妈问。
温白青站起来:“并无大碍。”
此言一出,甜桃觉着自己要厥过去了,就连夏树也跟着紧张。
翠妈差点开始得意,却又听温青白道:“只是感了风热,待我写一副方子煎上一副药吃了便好。”
翠妈的脸一垮,寻思这还真病了?
甜桃与夏树都高兴,可算诊出了病来。
温青白被带到外间写方子,翠妈则不甘不愿地回容德堂复命去了。
温青白写好方子,交与甜桃:“一日三次煎服。”
交代完便要拎着药箱去。
夏树从里间出来传话道:“小温大夫,请留步,我们奶奶说,三日后醉仙楼一叙,请一杯酒水答谢您。”
温青白拱礼:“多谢好意,谢就不必了。”
待得他抬步要走,忽听一道久违的女子声音唤道:“青白哥哥。”
这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
她想到自己才重生回来时,第一时间写回随州的家书,为何到现在还没能得到回信?
“夫人,时辰不早了,咱们歇息吧。”
王初芸从恍惚中回神,卿无尘已经坐到床沿边脱皂靴。
每月初七他二人同房时,都是王初芸含羞带怯地主动伺候他,卿无尘这人不知道是性子太冷,还是自制力太好,亦或是他喜欢被动?再或者,是因为他不喜欢她,对她的身子不感兴趣。
从前他们上床后,她都得使出浑身解数,甚至有些谄媚地诱惑一下他,他才有点反应,进而走到那一步去。
但是现如今她懒得与他周旋,她脱了鞋,钻进了薄被中。
初夏的夜已经不那么冷,被子很薄,她平躺上去,被子勾勒出她玲珑的身段。
床一沉,卿无尘躺在了她身边。
此时荷花琉璃灯已经灭了,只有月华落入凡尘,描画出黑夜里夫妻二人的侧脸。
王初芸心想,但愿她没去招惹他,这夜便这样平静地过去,不要生出什么是非来。
想来他也不会主动钻她被窝里,毕竟道士一般的秉性。
她安心地闭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王初芸的意识变得模糊,渐渐进入梦乡,一个湿润的触感,落到了她的脸颊上。
她还道是在做梦,翻了个身,手一挥,无意间“啪”地一声,打中了什么,她自是没听到,继续睡。
而他身侧的男子,单手支颐,望着女子的背影,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颊,阴冷地哼了一声。
近来王氏确实越发胆大了。
原本被扇了一巴掌,依照卿无尘惯常的性子,便懒得再周旋,不是自行离开便是直接入睡。
可今日,望着月色里窈窕的倩影,他缓缓地再次俯下身子,两片薄唇轻轻落到她耳垂上。
三年夫妻,他知道怎么对付她。
今夜是他二人的约定,怎可就此不履行?他觉得这些事,是他的职责,到了此时,如果不是旁的更重要的事,他便要好好地履职尽责一番。
这是为夫之道,这是如清修弟子一般每日晨昏打坐的仪式感。
也不是他想做,只是应该做。
王初芸总觉得耳朵发痒,此时她已经在梦里了,梦里的画面随着身体的感受变换,从没头没脑的无意义情节,忽而变作无人到达的山涧边,似乎有人在吻她的耳廓,往她耳朵里吹温热潮湿的气。
梦中最能释放一个人原始的妄念,浑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变得敏锐。
其实对于那种事情,作为内宅女子,原本是讳莫如深的,但三年来,卿无尘每月一次的约定总钓着她,她也时常感到空旷与茫然。
于是,这场梦里她便有些放肆。
她并没有梦见卿无尘,梦是杂乱的、脱离现实的,她以为与她同游山间的,大抵是个山中的男狐狸仙吧。
狐仙可比卿无尘魅多了,她转过身,主动环住了男狐仙的脖子。
不过当她看见男狐仙的白衣时,微微皱了皱眉,在梦里嗔道:“不准和他穿一样的衣裳。”
现实里被她吊住脖子的男子,望着正闭着双眼梦呓的女子,剑眉一皱:“他?是谁?”
梦里,男狐仙开口问了同样的话,王初芸恼道:“你认真点好不好,别提他!”然后拉下对方的头,吻住对方。
山涧在幽静的夜里淅沥沥,倾泻而下,月色朦胧,罩着两棵交织在一起的树影。
三日后。
要去外面赴约,王初芸亲自挑起了衣裳。
“这件是不是太素了?”
“这件好像又有些艳。”
“这件湖蓝色的如何?”
……
说起温青白,可是与王初芸有救命之恩。
那还是在她未出阁之时,有一回去城外的道观进香,那时正值春日,山上野花盛开,王初芸年少贪玩,便伙同夏树与甜桃一起,避了继母走小道。
哪知在中途遇上毒蛇,王初芸的腿被咬了一口,正在性命垂危之际,温青白便出现了。
他正好通医术,便救了她。
他二人因此得以认识。
那时候王初芸还不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一个娃娃亲,春花烂漫时相遇,便红了脸,泛了羞。
后来才得知,其父与自己的父亲颇有几分交情,温青白也时常跟随父亲到她家做客。
一来二去,虽然两厢没说几句话,但每每相遇,王初芸都会唤一声青白哥哥。
再后面,又听说温家有意要给温青白说亲,正找媒人物色京中合适的人家。
王初芸再在家中见到温青白,便叫丫鬟偷偷约他在王宅的小山亭单独一叙。
温青白去了亭上,王初芸也正好要赶去,可就在去的路上,被父亲叫住了。
父亲说:“芸儿,我有一件要事要告诉你,你准备准备,你母亲待会带你去国公府拜访一下。”
王初芸终是没能见到温青白,而等她这一次从国公府回来,她与卿家七郎的婚事,便已定下来。
王初芸最终换了一身月白绣缠枝花的裙衫,素雅大方,将头发盘起来。
她望着镜中的女子,俨然一副为人妻的打扮,不免暗叹。
不过,其实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年少的美好,就让它永远存于记忆中吧。
她这一回之所以想出去单独见一见温青白,是为了他的命运。
上一世,他因为同时也是裕王的定期问诊大夫,在裕王一党落网后,他受到牵连,被贬为庶民。
而他的父亲,大温大夫是个极为重视家族荣誉之人,长子无用了,便也不怎么管他,最终,他们温家传出说他与自己父亲的姨娘有染,将他逐出了家门。
后来,王初芸也被抓起来,他的结局就此不得而知,想来定是凄凉落寞的。
王初芸重活一世,既然再见温青白,断然没有不出手相救的道理。
希望她个人的微小改变,能左右他人的结局。
戴上幂篱登车出门。
马车一路到醉仙楼停下,事先叫人定了二楼靠河的雅间,坐在里头,便能望见穿城而过的恩泽河,风景宜人。
王初芸走进雅间,推门入内,便见一位长身玉立的公子正在窗前站着,背朝着她,面朝窗外的河景。
“青白哥哥。”
男子闻言回头,王初芸摘了幂篱,对他浅浅一笑,款款施礼。
为避嫌,雅间的门自王初芸进来后,便没再关过,各自的丫鬟与小厮都在门口候着。
方坐下,温青白的目光不敢在王初芸身上停留,只垂眸望着桌面:“不知世子夫人约见在下有何要事?”
王初芸原还想同他叙叙旧的,可见他一副温和但疏离的模样,只好打消了念头。
“我……青白哥哥……”
“叫我小温大夫便好。”
王初芸默了默,笑了:“青白哥哥,昔日我便这么叫,如今已经难改口了。”
她再活一世,又想着和离,才不想拘泥这些小节,依旧想怎么叫怎么叫,为何要活在世俗眼光里,难不成成亲以后,就要与以往的朋友断绝往来?
只要没有越矩之事,她便无所畏惧,也无所谓。
“青白哥哥,我这次来,其实是为了一件事,不知能不能得青白哥哥应允。”
“世子夫人但说无妨。”
王初芸酝酿了一下措辞:“我知道接下来的话稍显唐突与荒诞,但,万一是真的呢……”
王初芸也没说她重生之事,只说早在三年前,那日要约见她,便是她为他在郊外的道观求了一张符,原想那一次在王家小山亭交给他,以报答救命之恩,只是没想到,那次错过后再没机会相见。
后来她嫁了人,她更没机会将护身符送给他。
近来又总做怪梦,梦见温青白被西边的赤蟒缠身,痛苦不堪,最终还被赤蟒所咬,命在旦夕。
此梦荒唐,她却连做了五六回,更巧的是,这梦,与当时她为他求的护身符上的判词,完全相合,这就叫她不得不信了。
她苦无约见温青白的契机,巧在昨日来为她看病的,居然是他,他甚至替她隐瞒了身体的情况,所以她才鼓足勇气,单独约他出来见面。
温青白听她说明原委,这间隙也时不时偷偷看她神情,她认真又忧虑的模样,突然刺痛了他的眼。
他不再敢看,只问:“判词上写的什么?”
王初芸这才将一个红色的锦囊递过去。
递完之后,王初芸也不打算多作停留,毕竟她不能出来得太久,免得起疑,便道:“总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请青白哥哥引起重视,时辰不早,我便先走了。”
说完,王初芸站起来,向他行礼。
温青白也还她一礼,将锦囊收进袖中,女子已经戴好幂篱,走出了雅间,在丫鬟的搀扶下,转身离开了。
徒留一室女子柔和温甜的气息。
温青白拿着锦囊发了一阵呆,终于拉开系绳,取出里面的判词来。
判词也是红纸写的,上书:
赤蟒倒天罡,春秋大梦栽;近处花草木,趁早莫徘徊。
这词,何解?
西边赤莽?
西边……若是上京的西边……裕王府?
裕王,名字里便有一“红”字,红即为赤。
*
那厢,王初芸出了醉仙楼,迅速登了车离开。
醉仙楼门口一双眼睛,待他们离开后,忙收回视线,一路跑上二楼,钻入与先前王芸初他们那间雅间正对着的一间的雅间里。
醉仙楼呈圆环形,两处雅间隔着中庭。
星厌对正在里头与同僚谈事的卿无尘耳语道:“世子,确实是七奶奶,虽然戴着幂篱,但她身边的甜桃和夏树都在,马车也是咱们府的。”
卿无尘点点头,叫星厌退下。
这厢与同僚的聚会也结束了,便起身告辞。
出了雅间,走到外面的长廊上,星厌笑道:“咱们去追追七奶奶,没准还能搭一下她们的马车呢,七爷觉得如何?”
卿无尘还不及回答,下意识抬眸,望见隔着中庭不远处的另一间雅间里,走出来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公子,年轻公子相貌端方,举止温文,仪表堂堂。
太医院的温青白?
这个人,他偶有接触,算不得熟悉,他对他有印象,还得追溯到三年前,星厌同他讲的那一则关于王氏的议婚前的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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