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苍白如纸,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消散。
但沈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
画面里的我在满地狼藉中,艰难地扒拉出一部破旧手机,用尽最后的力气,颤抖着拨出了他的号码。
然后,他听到了我那嘶哑得不成调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向他求救。
可他却嘲讽:“苏念,你别再演戏了行不行,我觉得恶心!”
然后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我的身体猛地一颤,眼中最后的光芒彻底熄灭了。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恶徒,冲过来一脚将我踹翻在地。
“妈的!
臭娘们!
敢偷老子的手机!”
恶徒的咆哮声和我微弱而痛苦的闷哼声交织在一起。
骨头断裂的脆响,透过劣质的录音设备,依旧清晰可闻。
最后,我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沈霆死死地盯着屏幕,身体如同被冻结了一般,一动不动。
原来念念最后的求救,是真的!
是他亲手掐灭了念念最后的生机!
“噗——!”
一口鲜血猛地从沈霆口中喷出,溅落在洁白的地毯上,触目惊心。
“念念……”他喃喃着,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无尽的悔恨和痛苦,如同凶猛的海啸,彻底将他淹没。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这双手,曾经笨拙地为她束起散落的发丝。
那是婚后不久,一个难得清闲的周末早晨。
她穿着柔软的家居服,素面朝天,坐在梳妆台前,有些苦恼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闻到她发间清淡的洗发水香味。
“怎么了?”
他问。
苏念嘟囔着:“头发太长了,自己弄不好。”
他鬼使神差地说:“我来试试?”
然后,他就真的拿起梳子和皮筋,用他那双习惯了签署文件和握枪的手,笨拙却又异常认真地,为她梳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马尾。
那时的念念看着镜子里滑稽的发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眼眸弯弯,像盛满了星光。
“好丑。”
她笑着说,却没有立刻拆掉。
那一刻,阳光正好,他心里某个坚硬的角落,似乎也变得柔软起来。
他想,或许就这样和她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也挺好。
但当林晚重新出现在他面前时,那些年被压抑的不甘和屈辱感再次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