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直跳——和林观南袖口的一模一样。
“殿下……”卫闵手里的漆刷坠地,砸出个血洼。
他左臂空荡荡的,袖管用麻绳扎着,肩头虎头印结着紫痂。
我摘下麻布头巾,露出鬓角白丝:“活着的还有多少?”
“八百残兵藏在盐矿,三十七暗卫蛰伏城中。”
卫闵单膝砸地,震落棺盖上的尘,“但粮草只够十日,药材……药材我有。”
老道突然从棺材里坐起来,甩出个染血的布袋,“天山参、鹿衔草,够治三百伤兵——拿林观南的人头来换。”
卫闵的断臂猛地抽搐:“这位是?”
“债主。”
我接过药袋,硝石粉簌簌从袖口漏进棺材,“传令下去,三日后我要在皇陵阅兵。”
老道用枣木杖挑开我袖口:“你拿什么喂八百张嘴?
菩萨泪还是帝王血?”
我捡起漆刷,蘸满松脂涂在棺木上:“劳烦道长告诉林观南,他藏在落鹰峡的粮队,今夜子时会遇山洪。”
卫闵豁然抬头,我指了指西天泛紫的云:“他教过我观星,三年前七夕,他说朝霞胭脂色,暮云茄子紫,都是要变天的征兆。”
松脂滴在虎头印上,像团凝固的火。
6.我蜷在粮车底进营时,松脂香呛得人作呕。
老道说林观南最喜在子夜巡营,果然,玄甲卫的脚步声刚远,主帐便传来女子娇笑:“观南哥哥这招诈死妙极,可惜没拿到那贱人最后一碗心头血。”
是之前他们提到的秋白。
我抠紧车辕,木刺扎进掌心。
“急什么。”
林观南的声音像裹了蜜的刀,“她逃不出这座山,等玄甲军困她半月,自会爬来求我救命。”
粮车突然晃动,我屏息听着头顶动静。
秋白似乎在翻找什么,瓷瓶叮当响:“这‘醉朦胧’的毒下得轻了,你也会这么心软?。”
“初亭不同。”
林观南的叹息几可乱真,“她信我十年,总该留个全尸。”
车帘被风掀起一角,我瞧见秋白捏着个布偶,银针正往心口扎:“这巫蛊娃娃用的可是她的头发?
观南哥哥当真贴心,连咒杀都要用她心头血浸过的丝线。”
布偶腕上系着褪色的红绳——是我去年七夕编给林观南的平安结。
“别闹。”
林观南低笑,“等抽干她的灵血治好你的‘寒毒’,这天下都是你我的棋局。”
粮车猛地倾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