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说。”
柳老爷子笑着,目光柔柔的看着老太太,握着我的手却丝毫没有松。
老太太一摆手,出去了。
“好,这辈子我是管不了你。”
3.“昭昭,怪我,当年没能得信及时来接你,才让你…让你当初伤了眼睛。”
油尽灯枯,老爷子说话已有些断续。
他说的是当初父亲求他去驿站接我的事。
当年,消息来的突然,我爹找人送我到驿站,让我在那里等柳伯伯来接。
我等了很久,等到了家人的死讯,家族的覆灭,甚至送我来驿站的谢宗伯伯也为护我丧命。
那时年幼,只知道一味地哭,时间一长,两只眼都看不见了。
但后来柳树繁先来了,陪我在驿站住了七日,等到了出远门归来的柳伯伯。
所以,我不怪他们。
“柳伯伯,这事我不怪您,还得多谢您这么多年的照顾。”
“昭昭啊,你性子软,别让繁儿欺负了你去。”
柳伯伯几乎要闭上眼睛。
我还是没忍住落下眼泪,不住点头保证。
“他不会的,不会。”
柳树繁以前从来不欺负我的,他只是性子冷。
我在驿站那段日子,他也是那样,虽然语气冷冷的,但他会给我生火,把我的手拉到距离火堆合适的距离。
他会帮我留意街边的官兵,搜查时把我藏在废旧的道观里。
日日都来看我,还亲手给我烤红薯。
软软甜甜,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红薯。
我们以后会好好的…一定!
…天边露白,丧钟起,北平柳家,白灯笼起,红灯笼落。
柳老爷子病逝,老太太伤心过头,当场晕了过去。
柳少爷向来逍遥不羁,一时间,偌大的柳家,主事的是一个未过门的儿媳妇。
我无暇顾及柳树繁与宋青时,安顿好老太太,请了大夫看顾。
原来准备参加订婚礼的客人们,成了参加吊唁,有的还准备了喜庆节礼,拿在手里面色犹豫。
我一一亲自接了,回了相应的礼,再表达歉意。
“实是麻烦各位远道而来,日后再登门拜谢。”
人人夸我礼数周全,贤惠大方。
但他们一面夸奖,一面探究。
“这姑娘是有什么残疾么?
怎么走路姿势不太对。”
“听说以前是晚清的大小姐,陈家的,大概是缠过足。”
“陈家?
不是都死绝了吗?”
阿爷阿婶们交头接耳,从我父母的身世来历,再到陈家的发